第53章 攘外必先安內
“丞相大人，不要啊。”
鄧明遠扯著嗓子苦苦哀求著。
他做夢也想不到，忠於丞相的自己，竟成了出氣筒……
直到聲音傳遠，宋玉永麵色張紅道:“今夜讓諸位大人見笑了。”
“非也，是那李少安不尊禮數，影響了大人的壽宴……”一眾官員相互扯皮，附和道:“天色已晚，我們也告辭了。”
“各位大人來日再聚。”
等人走的差不多後，宋玉永失態的站在府中，接著一拳砸在紅木桌上，自己從沒這麽憋屈過……他對李少安已經恨意十足，誓要除掉他，報壽宴之仇。
在回府路上的李少安，對這一切是毫不知情的，隻清楚自己心裏很爽，給了這幫奸臣迎頭一擊。
正當他回到府上，一道美妙的倩影鑽進了懷裏，接著聽到一聲軟綿綿的妙音:“少爺，你又讓霜兒擔心了……”
“我這不是回來了嘛。”李少安哈哈大笑:“你是不知道，丞相都被氣得昏厥了。”
“還有這事？”
霜兒好奇問:“少爺，快和我說說。”
“是這樣，然後那樣，然後就沒有了。”李少安認真地說道。
“哎呀，少爺……你又調戲我~”霜兒跺了跺腳，氣鼓鼓地講:“都勾起我好奇心了，快說嘛。”
李少安心情大好:“事情是……”
“還當朝丞相，說兩句就不行了。”
霜兒笑嘻嘻道:“要我說啊，少爺才適合這個位置。”
“你這什麽烏鴉嘴，本少爺會稀罕這玩意？站得越高摔得越狠，有現在的生活已經滿足了。”李少安認真道:“去接水給我洗澡，勞累一天了。”
在此期間，就如李少安所預料一般，今夜壽宴的事，全京城的大小官員都知道了。
侯國公之子在左丞相壽宴上，公然送禮示威，意味著要從暗鬥轉變為明爭。
最重要的是丞相被氣到昏厥，輪為京城人的笑話。
侮辱啊！敢給丞相大人送終！
所有人都在等著後續……
“哦？”
“真是有趣。”
“這家夥倒也懂朕。”
“宋丞相都對他沒轍啊。”
大離皇帝宋息正在看傳上的卷宗。
上邊完整記錄著，今夜丞相府裏事情的經過。
在皇帝身邊黑衣之人暗淡道:“這小子是塊能磨煉的鋼，讓宋丞相可謂是丟盡顏麵啊。”
“是個人才啊，竟能想出送鍾一詞，別人也抓不住他尾巴。”宋息相視之，又接著苦惱道:“敢這麽明目張膽挑釁，你說他是真傻假傻？”
“這種情況不能一概而論，陛下授予李少安官職，隱含的是對世族的試探，而他恰好能做此節點。”
黑衣之人恭敬地說道:“其一是李少安正好領悟了此意，相當於奉旨行事吧，就大張旗鼓的前去挑釁，說白了是陛下給他的底氣，狐假虎威罷了。其二呢，是他還有別的底牌，不必依靠陛下的聖恩，就足以自保，才前去自找麻煩。”
此人很平緩的說出，並沒有因為地位的緣故而用詞委婉。
能深夜在皇帝身邊的，又豈是常人？
“那麽，你認為他會是哪種？”宋息擰著眉頭，久久不能放鬆。
“我也不好評價。”黑衣之人張口說道:“但從這位侯國公之子舉動看，倒是個詭計多端的角色。”
宋息點點頭，接著評論:“朕也看出來了，先前宣見他，便能看出是饒有心計的，這種人往往能有大用。”
“這麽說，陛下要重用此人？”
“朕曆來對有賢之士不拘一格。”
“若陛下要用他，怕是難處頗多啊。”黑衣之人深思道。
“你要知道，他是人，是人定有七情六欲，朕要拿捏他輕而易舉。”宋息站了起來。
“可依鄙人之見。”
黑衣之人歎聲:“此人不會輕易妥協。”
“若是朕以他親人為軟肋呢？”宋息眼中閃過一絲白光。
“陛下萬萬不可，他吃軟不吃硬，以親人來威脅，反而會適得其反……”黑衣之人低聲勸誡。
宋息聽了不禁大笑:“你以為朕就這點胸襟？朕說的是與侯國公府結為親家，這下他就算不為朕做事，也得考慮考慮他的夫人……”
“陛下真是高見。”黑衣之人稱讚。
“朕隻是做了身為皇帝該做的事。”宋息神情嚴厲。
接著他沉聲，語氣嚴肅:“大離此時正是用人之際，內有朝臣膨脹，外有強敵虎視眈眈。就以今夜的左相宋玉永為例，竟然違背朝律，以壽宴為契機宴請各路官員，甚至連軍隊的人也在，真是不把朕放在眼裏。”
黑衣之人思索一番，低吟說:“朝臣勾結，這是每個朝代發展到一定階段會出現的，若處理得當，大離便會愈加強盛，陛下自然流傳千古……”
“可這談何容易？”宋息冷聲道:“一個個都在朕眼皮底下營黨結私，都忘了這大離是誰的天下。”
“依臣看，陛下也該殺一批人，用來以儆效尤了。”黑衣之人眼神一冷。
“朕的想法也亦如此！”
宋息笑道:“就讓侯國公之子背鍋吧。”
“陛下聖明，這樣下來就算他不願站隊，也沒有辦法了。”黑衣之人恭維道。
“留給朕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宋息冷冰冰道:“大離動**之際，李少安能不能扛起重任還不好說，但隻要把這些朝臣穩住了，再禦外敵便毫無後顧之憂。”
“那陛下究竟要選擇哪位公主，與侯國公之子結親？”黑衣之人微微一怔:“似乎公主們都有婚配了。”
“選擇哪位公主？”
宋息此刻也傷起了腦筋。
皇族的公主自幼便已有婚配，用來與世族聯姻，鞏固統治基礎的。
而到了如今，未出閣的公主所剩無幾，就算有，也是剩些夫喪的了，與侯國公府身份不匹配。
黑衣之人也苦著臉，很快又茅塞頓開:“陛下，平樂公主尚未婚配，要不……”
“不妥！”
“那是朕最寵愛的公主。”
宋息不喜道:“不許再提及平樂！”
“請陛下三思而行，正因為平樂公主最受陛下寵愛，將她下嫁侯國公之子，才能體現出陛下的重視。”黑衣之人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