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嫉妒心的作祟
湯文山,從清夏大學畢業,三年多時間,便在國外拿到博士學位,他自詡聰慧而有能力。
來到三亞隱秘署至今,各項工作進展順利,並且主持多項重要工作開展。
關於人工智能小組組長的任命,在湯文山看來,早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整個三亞隱秘署,有誰比他專業,有誰比他學曆高,又有誰比他能力強?
可是為什麽?
為什麽這個關鍵項目的組長任命,並不是在他的頭上?
湯文山渾身都在發抖,隻覺得眼前一陣發黑,因為憤怒和失望,讓他的臉色極為難看。
仿若全身的氣力,都被抽幹,他猶如一條上岸的魚,困難地呼吸著。
半晌過後,湯文山的情緒稍稍穩定一點,他再次盯著手機,反複看了一遍。
“黑幕!一定有黑幕!袁霜,枉我這麽信任你,你居然這麽卑鄙,暗地裏麵一定在搗鬼。還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單純,原來心機這麽深重!”湯文山低聲自語,他透過窗戶,瞟向遠處的袁霜。
不知道為何,原本暢快的心情,此刻一瞬間,湯文山心情跌落穀底。
他臉上的表情,不管怎麽控製,卻都壓製不住的暴虐。
原本一個儒雅而健談的年輕男子,此刻身上的暴戾全部湧現,展現著讓人恐懼和畏懼的東西。
湯文山的腦海中一瞬間隻有“為什麽”、“怎麽可能”、“不可能”、“黑幕”、“假的”。
一係列的質疑和懷疑過後,還有一種叫做嫉妒的情緒,從心底升騰,幾乎要占據所有。
想到這裏,湯文山感覺一股憋悶,一種濃烈的失落,讓他迫不及待要尋找一種釋放。
湯文山騰的一下站起身,透過百葉窗望向辦公大廳的袁霜。
怨恨、敵視、厭惡、嫉妒,諸多情緒,瞬間而生。
“這個位子原本就是我的,你這個賤人,到底是用的什麽法子?”
勢在必得的位置,居然被一個毫無存在感的人拿走,這已經不是震驚了。
湯文山感到的還有一種羞辱,這是赤果果的打臉。
人工智能小組,算是後續重要的崗位,如果誰能夠做到組長位置,以後會有大概率得到正式提拔,甚至擔任分部的幹部。
湯文山對這個崗位,準備充分,他計算過各種可能,沒有一個人能夠跟他競爭這個崗位,到了現在,結果居然是這樣!
“換做任何其他人當選,我也不會意外,為什麽是袁霜呢?前兩天,她還被領導訓斥,轉眼就成組長了?到底是袁霜說了什麽?還是那個人?”湯文山大腦飛速轉動,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趙黎明,那家夥跟袁霜關係最好,領導最近很器重趙黎明,自從兩個人出了一趟公海,關係明顯有很大變化。
偏偏袁霜跟趙黎明關係又很曖昧,隻要趙黎明簡單說兩句好話。”
這個念頭一出,湯文山露出無聲而可怕的笑容。
湯文山一瞬間按照這個“合理而合適”的推理,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在他的眼中,這一切的幕後操刀者,一定是趙黎明!
“卑鄙!卑鄙的家夥啊!你就是個虛偽的混蛋!”湯文山低聲罵了一句。
然後,他將衣衫整理整理,麵對不公平、不公正,他從來不是沉默的少數人,更不是那些烏合之眾!
隻有反抗,才能夠讓他們知道,我湯文山不是懦弱之輩。
讓我不好過,我讓你們全部都不舒服。
湯文山推開門,徑直穿過走廊,然後來到葉文婷的辦公室。
“咚咚!”湯文山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屋內的聲音,換做以前,湯文山感覺到親切和熟悉,可是這一刻,他莫名的覺得,能夠當上領導的,城府還真的不非同一般。
任命發下去,然後她的聲音,依舊是那麽平靜。
湯文山推開門,輕聲道:“領導。”
葉文婷抬起頭,指著椅子道:“文山啊,來來來,我正好要找你,坐下吧。”
湯文山心中冷笑,可是臉上還保持謙恭之色,默默坐到位子上。
葉文婷起身,給茶杯倒了一點水:“你過來找我,是為了人工智能小組的事情吧?”
先入為主是吧?
還真是好手段,湯文山道:“也不算是,隻是目前工作遇到了一些困難,我覺得還是交給袁組長好一些。我能力有限,隻怕會辜負領導的信任。”
葉文婷哈哈一笑,也沒有生氣,將茶杯放好:“依我看好啊,這是有怨氣了啊。”
湯文山臉蛋微微一紅,哪怕他控製的很好,此刻也繃不住臉色了。
“年輕人啊,還是沉不住氣。不就是一個小組組長嗎?文山啊,你眼光要放長遠一些,不要困在一隅之地。這次人工智能小組的事情,我跟領導他們商量過,你現在不適合做這個了。”葉文婷緩緩坐下,認真說道。
湯文山腦子嗡的作響,脫口而出道:“領導,為什麽這麽說,難道我工作不到位,還是因為芯片的事情,我不夠堅決?”
“不是因為這些,你也不要多想。”葉文婷正色說道,“文山啊,你對自己要有一個剖析,眼下你有更為合適的工作,需要你去做。”
“更合適的?”湯文山心中表示懷疑,這是要流放了嗎?
“我之前說過,讓你種植芯片,事到如今,我也不藏著掖著了。這件事情想必你也聽過傳聞。如果不把這個事情說清楚,你心裏肯定會有疙瘩。”葉文婷毫不遮掩地說道。
這麽一說之後,湯文山臉色驟然一變,不知為何,他覺得心中那些小心思,全部暴露在領導的麵前。
不知為何,他竟有些後悔了,不應該腦子一熱,急衝衝來找領導,一副要討還公道的模樣。
這樣急切的模樣,隻會讓別人覺得,他湯文山是一個對位置與地位看得很重要的人。
糟糕了!
看似主動出擊,實則犯了一個大錯誤。
冷靜下來的湯文山,此刻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
憤怒啊,果然是最容易壞事情的。
憤怒的情緒,會讓人做出更容易崩壞的行動,有時候,會直接說出最本我的話語,從而讓自己陷入更為被動的局麵!
唉!
語言的力量是強大而恐怖的,湯文山還是很優秀的,換做旁人,很可能要過去很多天,才能夠反應過來。
湯文山心中懊悔不已,事已至此,湯文山意識到這一次的表現,著實算不上合格。
太迫不及待了!
太好高騖遠了!
這顯然是領導眼中不穩重的表現,一想到這裏,湯文山煩躁不安,除此之外,還有意興闌珊。
如果真的如此的話,還是單純做一個技術人員吧,也許這樣會更好一些。
短短的幾分鍾,湯文山經曆了這輩子最大的心路波折,各種情緒,幾乎全部都過了一遍。
這種感覺,簡直就是人生的一次重大挫折。
湯文山深吸一口氣,問道:“領導,事到如今,我一開始就錯了,不管接下來任何的決定,我都願意接受。我現在明白了,光靠能力和學曆,並不是一切。”
葉文婷大笑一聲:“年紀輕輕,一遇挫折,便頹喪萎靡,豈能成就大事?這個世界,沒有一個人能夠順順利利,不會遭受太多的麻煩。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能夠得一兩分順利,那已是極好的事情。這一次對你的安排,我與趙黎明商量過了。等你芯片種植以後,就跟在他的後麵,正式學習如何深度AI技術,並且你要帶領一個團隊,對於人工智能女媧研發出來的新技術,進行我們人類的掌握與探索,最終實現落地和執行。”
“什麽?!”湯文山瞪圓眼睛,直接站起身。
“怎麽了?看你這麽驚訝?還是說,這個安排,你不滿意?”葉文婷意外說道,“如果你有意見,可以提,我們再商量就是。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不想荒廢自己學的技術,怎麽?現在改變想法了?”
湯文山搖了搖頭:“領導,處處為我考慮,我卻心思想歪了。隻是我跟在趙黎明身後,他真的願意這麽做?”
“趙黎明之前得了癌症,如果保守治療的話,也就這兩三年的時間,所以說,你身上的擔子很重。”葉文婷淡淡說道。
湯文山瞬間萎靡,他都差點忘記這件事了。
這樣的男人,到底是怎麽想的啊!
這一刻,湯文山心中隻有懊惱,還有無法言說的痛苦。
懊悔與慚愧,讓湯文山覺得自己卑鄙的可怕。
“領導,我明白了!您給我的機會,我一定會好好把握,哪怕這條命不要了,我也要幹好。”湯文山激動的說道。
“那就行!明後天是周末,要不休息兩天,你再去趙黎明那邊。”葉文婷隨口問道。
“我明天就過去,沒什麽休息不休息的。芯片今天也能種。”
“好!那後麵會給你任命出來,大概是高級工程師,以及一些部門的職務,具體的為我們還在討論。”葉文婷沉聲說道。
“那我都聽領導安排,那我不打擾領導工作了。”湯文山趕忙起身。
“那我也不送你了,你先忙了再說,以後是要做大事,這毛毛躁躁的習慣,要改。”葉文婷提了一句。
“我一定向領導學習!”
“你不用向我學習,好好跟趙黎明後麵學習學習,這才是最重要的。”葉文婷提醒說道。
湯文山臉蛋一紅,越發覺得慚愧,點了點頭:“領導說的是,我會謹記這次教訓,以後不會了。”
“去忙吧!”
湯文山轉過身,徑直離開。
等他推開門,默默回到辦公室,他將門關上,直接站在窗前。
一行淚水,從他的臉上嘩啦啦往下流。
這淚水到底是開心的淚水,還是懊悔的,到這一刻,恐怕湯文山自己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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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亞,白水海鮮市場。
三十歲的阿慶,發現最近市場有些怪異。
原本以前常有的海鮮貨,最近明顯少了很多。
聽不少漁民說,外海到處都是軍艦,不僅有軍艦,還有各種海警船,很多地方都被劃為禁區,不允許打鬧。
最近幾天,是不是還有火炮發射的轟鳴聲。
很多人都在議論,是不是有什麽演習,可是新聞上,什麽都看不見。
不僅如此,三亞周圍,也沒有見到什麽奇怪的地方。
如果非要說奇怪的話,倒是街道上出現一些樣子很科幻的小車,他們行駛速度飛快,而且都是無人駕駛,每天一直順著道路到處跑動,頭頂一個大大的監控器,也不知道在采集什麽東西。
有人說,那是警方的無人巡邏車,可以監控治安。
阿慶瞅著賣完的魚獲,既有高興,又有擔心。
因為貨源減少,買魚的人多了,他的攤子生意好了很多,可是壞處就是每天搞貨,越發的不容易了。
如果他有穩定的貨源,該有多好啊,隻要維持三個月時間,他今年就能狠狠賺一大比錢。
搞錢,這個過程會讓人焦慮,可是持續能夠搞到錢,這種感覺,會讓人非常的愉悅。
愉悅會讓人快樂,起碼阿慶現在很舒服。
阿慶站在攤位上,點開手機,今天毛收入有六千多,這還是攤位魚獲品類不多,最好的貨都沒有。
他的攤位不大,加上最近行情好,這個收入真的是非常不錯了。
想到這裏,阿慶有些羨慕地望著對方的老李海鮮,那老東西做生意,真的有一種詭異的嗅覺。
他前陣子收了一大批貨,能冷凍的便冷凍,有些命長的直接先養著,現在算他的貨充足。
“這老家夥,鋪子越做越大,不是沒有道理的!”阿慶哼了一聲,嘴上說著誇讚的話,心中卻非常的嫉妒。
他十六歲便輟學,繼承早死老爹的攤子。
用阿慶總是說的那一句話,他就不是一個讀書的料子,還是做生意,跟人打交道,口中汙言穢語,讓他更覺得真實和舒坦。
可是,這些年生意做下來,他也結婚生子之後,日複一日的重複,在他三十六歲這一年。
不知道為何,阿慶忽而覺得有些膩歪了。
不是身體的反對,而是靈魂對這種日複一日,絲毫沒有任何變化生活的厭惡!
沒有錯!
完全就是一種厭惡。
“喂!阿慶,老李說晚上一起吃個飯!你小子有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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