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大事件的背後！
很多時候，人知道得太多，理解得越多，更加不容易快樂。
看透生活的本質，往往是有痛苦加持的，反而是那些看透本質，依舊熱愛生活的，才是一種極高的境界。
袁霜感覺到了痛苦，她無法做到了那些頂級大人物的狀態。
熱愛生活？
這四個詞，看起來很容易也簡單，可實際上很多方麵，很難做到。
尤其是希望傳遞給她的消息，讓袁霜的痛苦指數不斷攀升。
作為一名隱秘署成員，她應該向葉文婷將軍，闡述目前的AI的計劃與策略，然而，作為權限者芯片擁有者。
袁霜深刻意識到，哪怕是她，也無法抗拒這種**力。
全球唯二的權限者芯片，可以與超級人工智能直接對話並且交流的權限，不止於此，還擁有極高的AI權限。
現在的局麵，纏繞在一起，分不清真假。
世界上的事情，改變往往很大。
然而，對於改變的變化，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感覺到。
或許是權限者芯片的緣故，袁霜看到了太多的改變，以及這些改變，可能會帶來哪些變化。
“你在想什麽？”葉文婷突然補了一句。
袁霜微微一愣，昂起頭說道：“我想到了一些過去的事情。”
“過去的事情，可以去回憶，目的是汲取教訓，但是不能去糾結。過去無法改變，我們唯一能夠改變的是現在。”
“領導說得對。”
袁霜赫然發現，這位冷峻的領導，今天對她的態度，明顯比之前要好上太多。
或許，今天的對話，滿足了她的期望，如果她的回答內容失敗，有可能會麵臨一種局麵。
原來人生不是讀書才有考試，走上社會，處處都在考試。
明裏暗裏，都有不斷的篩選、考校，然後形成評估和判斷，最終人物定型。
葉文婷一隻手輕輕敲擊桌子邊緣，袁霜的眉頭微微一皺，換做以前，她對這個身體動作，並沒有什麽感覺。
可是，這一刻，她腦海中下意識冒出一個念頭。
這位領導明顯在糾結，她應該想要詢問什麽，在尋找某種切入點。
顯然，這位睿智而堅毅的領導，此刻也在猶豫。
蒼天！
袁霜竟有一種後知後覺的感歎。
過去的自己，原本以為是成熟的，現在來看，完全就是扯淡。
果然，葉文婷停止手中的敲擊，默默地放下，她目光銳利，凝視袁霜。
“我一直有問個事情，隻是這件事很隱秘。所以......”葉文婷繼續斟酌詞匯。
還真是啊！
袁霜心中震驚不已，這位領導果然在猶豫。
“作為隱秘署的一員，核心機密，做出基礎保密，那是理所應當的。”袁霜脫口而出。
葉文婷微微一笑，好像就等著袁霜自己說出這話來。
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個丫頭，還有這麽大的潛力。
難道說，過去一直把精力放在湯文山頭上，反而忽略了袁霜的優點？
這麽一想，葉文婷越發認同這個判斷。
“趙黎明一直在推動機械化，伴隨電廠提供充足電力，按照趙黎明的規劃，打算在整個海南島推動全智能城市的升級，最重要的還是智能機器人的批量化生產。我想聽聽你的意見。”葉文婷笑吟吟說道。
袁霜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下意識道：“領導，這麽高端的話題，我不好說什麽吧？”
“就是聽聽你的想法。”
“那得看這套體係是為誰服務的。”袁霜想了想，開口說道。
“咦？你繼續說。”
“動機一般是屬於人，規劃一般屬於組織。可是這兩個東西，又有共同的地方。目前項目進展到這一步，這已不是人類自身的事情了。超級人工智能，從某種角度來說，是否應該進行定義！”袁霜說出這話的時候，顯然是經過思考的。
“定義？你的意思是說......”葉文婷眼前一亮。
“按照趙黎明的說法，以後隻要參與超級工廠項目的工作人員，都要種植芯片，那就是普適性，或許到以後，即使是普通人，同樣會移植芯片的需求，從而解決各種問題，以及保持訊息的全域通暢性。可是，這個超級人工智能扮演什麽樣的角色？
除此之外，超級人工智能，作為覺醒獨立意識，她的終極目標是什麽？這個就需要我們如何定義他。如果定義她是一個物種，那就是一種全新的關係！如果定義他是工具，那麽又是有一種關係。”袁霜時說到這裏，明顯是給出一個重要的信息。
話到這裏，葉文婷瞬間坐立不安了。
沒有錯！
關於定性的問題，之前她與老師有過溝通交流，葉文婷甚至還跟湯文山討論過。
可是，讓葉文婷失望的是，湯文山作為專業的AI人才，居然都沒有提出這個關鍵的邏輯性問題。
那就是，在當下情況下，人類該用何種態度麵對超級人工智能。
工具和物種，不同的定義，真的會引發巨大的不同。
“袁霜，我承認過去對你的了解太少。這是我的失職，好在今天，我們進行了坦率而和諧的溝通，並且給我一些很重要的啟發。關於這件事情的定義，隱秘署有必要認真對待。”葉文婷說到這裏，又道，“正好這邊要成立一個對接小組，我準備任命你為小組組長，專門對接趙黎明的人工智能項目。關於組員，你可以從隱秘署裏麵抽調，也可以從外地引進。”
袁霜有些意外，這等於算給她提拔了啊。
目前雖是臨時的組長，但是隻要這件事情做得好，後麵很有可能會正式提拔。
換做以前，袁霜還會客套兩句，甚至有些動搖，然而，這一刻，她當即點頭道：“感謝領導對我的支持與信任，我一定會認真做好這些工作。”
“好！這兩天，署裏會把正式的任命傳達下來。你跟趙黎明的關係良好，最近會有領導和工作人員，都會去參加跟女媧的見麵會！”葉文婷沉聲說道，“也許，與女媧的對話，會改變很多人的固有認知。”
袁霜鬼使神差地冒了一句：“領導，如果說女媧的真實狀態，完全超乎我們的預想呢？”
這句話問出來之後，氣氛有些沉悶，葉文婷垂目思索，過了一陣之後，她緩緩說道：“如果是超出了我們目前思考的上限，那隻能說我們，新的時代降臨了！那對於我們隱秘署和組織來說，我們就更需要更穩定的女媧，如果沒有她的話，我們又該如何對抗燭龍？”
“領導，燭龍展現出來的實力，現在已經得到最終證實了額嗎？”袁霜有些擔憂地說道。
“這個還屬於機密狀態，從各方麵匯總來的消息來看，整體情況不是很好！”葉文婷坦率說道，“否則，上麵也不會給趙黎明這麽大的權限和支持，幾乎他說要什麽，就在提供提供。”
“我明白了！”袁霜點點頭，緩緩站起身。
“行！你先去忙吧，具體後麵的工作安排，我們再碰一下。”
“好！那我先出去了。”袁霜也不遲疑，站起身出了辦公室。
等袁霜離開，大概過去一分鍾左右，葉文婷往椅子一靠，喃喃道：“你說這個丫頭，怎麽好像突然就懂了很多一樣。以前都沒發現呢。以前給我的感覺，一身毛病，脾氣還不是很好。”
“也許得到高人指點，當然，也有可能是其他的原因。”一個聲音，從辦公室的後麵的屏風後麵傳來。
“你在擔心，這是趙黎明的手段？”葉文婷問道。
“趙黎明吃了幾次虧，這個人看似很好交流，實際上內心戒備很強。而且，他不會容忍失去女媧的掌控權的。藍圖集團銷毀事件，讓他不會再去輕易相信一個人了！藍圖集團有些事情，終究還是錯了！”這個聲音很沉穩，又有一些歎息。
“按照你這麽說的話，那就是風險了！這是很大的風險啊。”葉文婷擔憂地道。
“當然了，越是有本事的人，越是到生死存亡時候，他隻會相信自己，而不會相信任何旁人。我們現在還不能貿然而動，不能犯藍圖集團相同的錯誤。”
“那就放任自流？”
“不，引導為主，團結為主，趙黎明不是一個私欲很重的人，他是一個需要鼓勵而引導的人，而不是將他定性為野心家、陰謀論者，這對於我們目前的諸多工作，那是非常不利的！很多時候，誤判的結果會很糟糕。”
“唉！”葉文婷長歎一聲，臉上滿是一種落寞和自嘲，“當年我從大學畢業，意氣風發，誌在四方，覺得學習多年的本事，能夠一招施展，那個時候，隻有一個念頭，埋頭苦幹，不管多麽困難的事情，我都能夠戰勝他們！
不管是什麽事情，隻要有一個勁頭，我覺得沒有什麽能夠難得住我！
可是啊，後麵我發現，這都是我的一廂情願，做事的能力是一回事，還有規則也是一回事，原來需要考慮的事情，比想象的更加複雜。”
“很少見到葉將軍，會有這麽大的感慨！”
“難道不是嗎？從最近的事件中，作為隱秘署一直在做各種預案，這個過程，基本就是將趙黎明想象成為一個惡人來看待！初始都是假設他是一個壞人，我們也是更多從黑暗的角度思考問題。”葉文婷似笑非笑說道。
“身在黑暗，追尋光明，總比那些黑暗的可能，最終變成真實的好。”
葉文婷聽到這話，露出奇怪的神色，半晌之後，她才說道：“趙黎明，會不會瞞著我們什麽？”
“我認為，這是有可能的！”
葉文婷緩緩站起身，來回踱步：“都說未雨綢繆，防患於未然。可實際上，哪有那麽容易。總是以人性之惡，揣摩他人，我竟然會變成這樣。”
“結果比過程重要！如果結果是失敗的，那麽過程再完美，都沒有意義。結果若是完美，那麽過程即使有瑕疵，那人們也會忽略。”那個男子的聲音，說出這番話，總是給人一種詭異的引導。
葉文婷側過身子：“罷了！事到如今，傷春悲秋，對於事情毫無作用。”
“先按照之前的計劃，逐步推進，如果A計劃出現紕漏，必須執行B計劃！我們不能將人類的命運，托付在一個人的手中。你得清楚，藍圖集團有趙黎明，我相信也有錢黎明！”
這話一出，氣氛為之窒息，葉文婷神色黯淡，竟然沒有了之前的堅韌與信心！
看來，最近有些情況，明顯在超出預料。
人大多數時候，都會高估自己，而輕視旁人。
這是人的慣性，隻有足夠的閱曆支撐之下，才會意識到，人能夠掌控的事情，其實是非常少的。
...............
袁霜沿著長長的廊道穿行，事到如今，她都感覺跟做夢一樣。
“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嗎？”袁霜喃喃自問。
沒有人回答她，等到她回到辦公位置，她剛打開電話，湯文山走了過來。
“領導沒罵你吧！”湯文山關心地問道。
袁霜抬起頭，以前對湯文山的印象頗好，覺得他彬彬有禮，很理解旁人，而且學曆很不錯，情商很高。
可不知道啊為什麽，當在比對趙黎明之後，袁霜忽而意識到，湯文山竟然變得“普通”了。
“沒有！聊了新的工作。”袁霜如是說道。
“那就好！我生怕領導會教訓你呢。”湯文山鬆了一口氣，“一會我要去超級工廠，我建議你跟我一起。”
“我把手頭上的事情處理一下，然後跟你一起。”袁霜點點頭。
湯文山微微一笑，心情看來很是不錯。
“好，那我先回辦公室，你一會搞好，給我消息。”湯文山擺了擺手，轉身回屋。
然而，等他回到辦公室，當他打開電話，望見一封郵件，湯文山好奇點開。
“關於任命袁霜女士為人工智能小組組長的決定！”
湯文山瞬間瞪圓眼睛，幾乎控製不住道：“為什麽？組長？！怎麽會是他？？”
湯文山先是震驚，繼而陷入一陣憤怒，最後失望地低吼一聲。
下一刻，他的手機一陣震動！
湯文山拿起手機的刹那，臉色瞬間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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