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共攬繁華，仙途不然
麵對密集的人群，兩人不斷地遊走穿梭於其中，有著她在身前，書塵沒有受到一點磕絆。
兩人嚐過糖串，走過石橋，邁過青階……
在女孩的眼中，所見的一切都是那般有趣，扶光灑下，映襯著她甜美的笑。
或許也正是書塵眼中有缺這一點，才讓她能夠放肆地笑。
“小瞎子，看看本小姐穿這件衣裳好不好看？”
不知道什麽時候，女孩拉著書塵來到了一家服裝店鋪中，試穿上一件在他的麵前翩翩起舞，仿若四周無人，沉浸於自己的舞蹈之中。
“你不說話那就是好看嘍。”
書塵感到有些無奈，自己這是癱上哪一個小祖宗了，可也直得陪著。
過了多久，書塵的體力終於贏來了耗盡的那一刻。
“呼~這位小姐，我實在是跑不動了。”
“嗯…本小姐都忘記你是個凡人了，既如此你再陪我聽場戲如何？我小時候最喜歡聽我阿娘講戲了，可是……”
說到最後，她的語氣變得低沉了起來，想必是想到了什麽傷心的事。
“好。”
得到了書塵的答應，她又開心了起來，拉著他來到了一位說書先生的場地。
倒也湊巧，說書也才剛剛開始。
“各位聽友且坐好，今天我們來講一講咱們長虛界的古往今來。傳說在就很久以前，咱們太虛沒有五大域，八禁忌，所有的大陸都粘連在一起，化作廣袤無垠的一塊。”
“有一仙人降臨於此，以自身靈喚天上劍，一劍劈開了大陸。隨後降下無盡造化，成就無數生靈，才有了咱們如今的繁華盛世……”
拍案之下，引得一陣掌聲，尤其是女孩，巴掌拍得最響。
“好！再來一個！”
見人群依舊熱情高漲，未有散去的跡象，先生也不打算澆滅大家的熱情，便清了清嗓子。
“承蒙各位不棄，老朽就再講一個。”
這時女孩卻站起了身，拉著書塵走了出去，既答應過帶他去城門，自然要守約。
“你，好像不開心。”
聞言，女孩似感到些許驚訝，伸出手掌在他的麵前揮了揮。
“看不見還能洞察到我的心緒，沒想到你這個小瞎子還挺厲害的。”
“至於為什麽不開心，那當然是因為束縛。我不似你等凡人一般活在這方天地中，而是注定了要活在一方囚籠中。”
“算了算了，多說亦無益。我叫雪筱，很高興認識你。”
書塵雖聽不懂她的話，但還是出於禮貌地去點頭回應，“我叫書塵。”
那無法捉摸的因果或許在此刻就已然種下，命運的軌跡也亦然交織。
不久後，書塵就聞到空氣中熟悉的氣味，立馬就確定了自己所在區域的方位。
“好了，小瞎子，我把你帶到這也該離開了，要不然爹爹又得說我了，再見嘍。”
書塵剛想拜謝，可下一秒，那女孩的氣息好似原地蒸發了一般，再嗅不到半點。
“真是神奇，先前那姑娘就是說書先生口中的仙門聖女吧，若是能夠看見該有多好。”
這一次，他平靜的內心泛起一絲漣漪，拄著拐杖回到了廟宇所在。
老乞醒來後就坐在了書塵習慣坐著的門前，等著他的歸來。
“爺爺，你怎麽又坐地上了，快起來莫著涼了。”，相隔幾十米，他就能憑自己的所感確定自己爺爺的姿態。
“你這小娃娃耳朵好生厲害，爺爺每坐一次都逃不過你的聽。”
書塵淺笑一聲，然後扶著爺爺走進了寺廟內，將懷中熱乎乎的饅頭遞到了他的麵前。
書塵知爺爺口齒不好，總是會在確定回家的時候再買下食物，確保溫熱和鬆軟。
“爺爺，今天我聽了一場說書，先生口中的仙俠故事頗為精彩，若是有機會成為一方仙人，您的隱疾就能治好了。”
“哈哈，你個小娃子，這仙俠可沒有說書先生般說得那般精彩，不過是哄人踏上不歸路罷了。”
書塵聽此有些疑惑，這仙路豈是斷頭台不成？
“爺爺為何這麽說？”
聽此，他突然悲歎一聲，哀歎道：“因為爺爺年輕時候也像你這般向往過，追求過。可當我窮盡一生追求仙途時，得來的也隻是一生漂泊。”
“世人皆說仙人大智，卻貪瓊樓玉宇；凡人大愚，亦求紙醉金迷，仙凡在本質上不過是為了追求某一樣事物的同一類存在罷了。”
“塵娃娃，爺爺隻希望你一生平安，不想看到你踏上殘酷的仙途。”
書塵點了點頭，雖然心中對於仙途的追求不再那麽強烈，但欲望的種子一旦種下，它就無法根拔。
陪爺爺繞後山頭轉上一圈後，書塵捧起剩下的米粒，將其灑向空中。
不一會就有許多的鳥兒纏繞在他的身邊，似在感激。
“快吃吧，待暄風揚起、羽翼豐滿時，你們就可以肆意翱翔了。”
可不知為何，還未食幾粒的鳥兒突然飛起，原本還屬晴朗的天空變得陰沉，頓時雷聲滾滾。
“要下大雨了嗎？你們都隨我進到廟宇躲雨吧。”
書塵張開衣袖，讓它們鑽了進去。
“魔頭，今天我化一道門長老皆聚於此，看你如何再逃！”
此時的雲霄之上，兩股強大的氣息將天空分辟成兩個極端，空間破碎，雷霆嘶鳴。
數十位強大的修士圍攻一散發魔人。
“笑話，正邪何時輪到你們這群偽麵君子定義了，不過一個排名倒數的道門，也妄斬我！”
“天魔法·九擎巨手。”
巨大的蒼手浮現在天際，方圓百裏皆被籠罩，包括書塵所在的城池。
“各位長老助我一臂之力，祭道兵，斬魔！”
為首之人於眉心處顯化一柄金色長劍，似有一絲大道之韻。其餘人咬破手指，各擠出一滴精血滴在劍刃之上。
“聚眾天府之力，凝道兵一擊，斬！”
金劍顯化真身，千丈有餘，一劍之下，似能開天辟地。
“砰——”
碰撞產生的強大氣浪讓百裏雲霄盡散，仙人交戰的場景映入了所有人的視野，大家三五成群地討論著，是正道潰魔，還是魔人戮道。
可下一秒，那綿延而下的無形威壓瞬間就粉碎了一座座城池。
仙人交戰，凡人受難。
“快……快……快跑啊！”
處在書塵懷中的鳥兒們第一時間察覺到危險的到來，它們用尖喙戳醒了熟睡中的他，嘰嘰喳喳的說著些什麽。
“你們是要告訴我什麽嗎？”書塵試著問道。
幾隻鳥兒立馬牽住他的手，將其按在地上。感受著來自地下深層次的波動，書塵立刻察覺到了危險。
“這是……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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