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陛下,末將覺得此子腦子有問題!
李四疼得齜牙咧嘴,但咬著嘴唇,一言不發。
張三臉色蒼白,嘴唇青紫,不停地吸溜,虛弱道:“老爺,小人知錯。”
“小人承認,冤枉了李四,小人的雞是自己得了病死掉的。”
李廣驚訝地看著這一幕,眼裏充滿了難以置信。
想不到,縣令的威望已經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
法令嚴明,這樣新奇的判案方式,他也是第一次見。
程錚看得直納悶。
這些個刁民見了縣令之後,怎麽一個個像老鼠見了鷹一樣,慫得不行。
不得不說,潮州縣令還是有兩下子,不然的話,這些人又怎麽會聽他的話。
等哪天了,打聽打聽。
以後,用到軍中,對付手下的那些小兔崽子,不戰而屈人之兵。
行刑完畢,江風淡淡道:“張三,這個月你來了縣衙幾次了?”
“本官希望下個月或者未來的幾個月,不要在縣衙看到你。”
“好的。”
張三點點頭,眼神中都是恭敬。
“您呢,李四,知錯了沒?”
江風淡淡的眼神瞟過李四那一張被打得皮開肉綻的屁股。
這兩人之間,定是有一些不為人知的貓膩,不然的話,鄉裏鄉親的,鬧到縣衙,太難看!
大家都是要臉麵的人!
“縣老爺,小人知錯。”
“還有,張三,若以後再犯,逐出潮州縣。”
張三蒼白的嘴角擠出一抹笑容,緩緩說道:“多謝老爺。”
“來人,送去醫館。”
張三瞟了一眼李四被打得血肉橫流的樣子,眼角抽了抽。
此行,他就是想要栽贓李四,然後獲取一些福利,哪成想,銀子沒撈著,福利也沒要到。
得罪了人,錢沒撈到,還被打了一頓,甚至還被縣令大人警告。
這一波虧大發了!
張三心痛得眼淚都快流下來了,做出一副死了爹娘的可憐模樣,若不是大家都知道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恐怕就會被這可憐兮兮的外表欺騙了。
“大人,我啥事沒幹,為啥被打一頓?”李四淚眼婆娑,可憐巴巴地問道。
“你確定啥也沒幹?你們倆之間有什麽貓膩,本縣令清楚得很,希望下次不要犯。”江風湊到李四耳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牛棚叫什麽名字?我傍晚正好沒事,去你牛棚轉轉。”
“李四牛棚!”李四聽完,狂喜,都顧不得屁股上地傷,連連道謝:“多謝縣老爺。”
誰不知道,在潮州這個地方,縣老爺去過、呆過的地方就是活字招牌。
縣老爺去參觀一趟他的牛棚,牛都能多賣出去幾頭。
若是這樣的話,以後多挨幾頓打,他也是高興的。
“威……武……”
江風臨走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瞟見李廣和程錚兩個陌生的麵孔。
潮州城的人口不少,但每次來縣衙看熱鬧的,也就那麽幾個人,他都混了個臉熟。
瞧著這兩人錦衣華服和首飾穿戴,很明顯,這兩人是從外地來的。
從外地來的人,來縣衙找他,毫無疑問,這兩人肯定是找他做生意的客商。
“縣令大人英明,這小子多打一頓才好。”
“是啊,若我是縣令,哪還能容他這麽久,在他第一次作死的時候,就將他胡作非為的派頭掐死在搖籃裏。”
“羨慕李四,我也想被打。”
李廣在一旁聽得眼睛都直了。
這是什麽情況?!
這就完了?這是什麽情況?這案子辦的沒有一點依據!
程錚摸了摸自己的頭,半天反應不過來,鬱悶道:“陛下,我怎麽沒看懂呀?!”
“不然,我們找個人問問?”
李廣搖搖頭:“不急,晚上去李四牛棚,不就知道了。”
……
二人出了縣衙,又在街上一陣閑逛。
看到新奇的東西,李廣便讓程錚用小本本記下來。
潮州,未見過的東西太多,所到之處,皆應接不暇。
不知不覺,天色漸晚,而大街上還是如白天一樣,人山人海,叫賣聲不斷。
“陛下,末將覺得此地甚是詭異。”
“天色漸晚,街上人群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有日漸增多的趨勢。”
“咱們要不要找個人來問問?”
李廣也同程錚一樣,滿臉疑惑。
平日裏,他也經常在京都城中微服私訪。
逢年過節的時候,京都城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平日,月亮冒頭的時候,京都城的店鋪早早就關了門,小攤主們也消失得一幹二淨,毫無影蹤。
眾人都擔心晚上出來不安全,反觀潮州,讓李廣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意外。
“好,去找個人來問問。”
經過李廣的同意後,程錚很快就帶來一個年輕小後生。
“少年郎,你們這個地方,為何晚上依舊燈火通明,難道不怕晚上出來碰見壞人嗎?”
少年聞言,輕斥一聲:“小人文才,您說的這是什麽話,前幾年,縣太爺帶著人上山剿匪,後來山頭的土匪老大都歸順了縣令,此人就是縣令身邊的侍衛長,李逵。”
“聽說,縣令當時去剿匪的時候,不費一兵一卒,拿下山頭,不戰而屈人之兵。”
“嚇得土匪屁股尿流。”
“如今誰敢在潮州地界上撒野,那就是和縣令過不去。”
文才一臉崇拜,說話的時候,眼睛裏都是小星星。
“前幾年,有兩個好事的主來到潮州地界,像個無賴一樣撒野,被李逵抓住,好一通教訓。”
“李逵那個大塊頭,一身腱子肉,經常扛著一把一米多長的大刀,在街上巡查。”
“大家見了他都害怕,哪個不怕死的敢在潮州的地界作死。”
程錚聞言,瞪大了眼睛。
不費一兵一卒便輕而易舉收服整個天門山的土匪,且土匪頭子不僅是他的手下敗將,還成了他現在的護衛!
這本事厲害!
哪天他也學學。
程錚是武將,最佩服騎馬作戰的人,像江風這種將才,在軍中也是少見。
李廣摩挲著手指,好奇道:“少年郎可否知道,江風是如何不戰而屈人之兵的?”
“這是秘聞,潮州城無人知曉。”
文才搖搖頭,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
轉而一臉豔羨道:“若我以後考中進士,能在縣令大人身旁做個副手,就知足了。”
文才穿著一身粗布衣服,臉上帶著一股浩然正氣,書生味十足。
轟!
李廣如同雷轟電掣一般,當場愣在原地。
考中進士,不做對朝廷有用的人,非要到潮州城做一個小小縣令的副手?
態度不積極!
思想不認真。
眉頭皺起:“少年郎,你這個思想可不對勁,若是考中進士,何必還要屈居在小小的縣城,有能力便應該造福整個大乾國。”
“你不懂。”
文才搖搖頭,向前麵的李四牛棚走去。
“聽說,晚上縣令大人會光顧李四牛棚,鄙人先退下。”
拱拱手,轉身離開。
程錚大大的眼睛裏彌漫著困惑和難以理解,一臉可惜。
“陛下,末將覺得此子腦子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