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整理卷宗
王珣可不敢招惹李長安這尊大佛,急趕忙趕地去找人。
有一說一,王珣雖貪財,審案也不行,辦事效率卻極快。
不過半日的功夫,他就找來了二三十位人,有男有女,年歲各一。
“李大人,這些都是稻田有所研究的人,您看看。”見李長安出來,王珣一臉諂媚。
李長安打量了一番,都是些老實人,手上有繭,想來是經常下田之人。
他在眾人的身旁穿梭,“你,你,還有你……”
轉完後,他點了十位人出來,“這些留下。”
他自己對稻田有所了解,亦看過那些下田的農民,留下來的皆有經驗,他不必去操心。
見一下淘汰這麽多人,王珣不可置信,“大人,這些人能力都沒問題,不如您再考慮下?”
他辛苦找來的人,自然想多留幾個。
李長安滿眼堅定,不容拒絕,“好話不說第二遍。”
王珣見他掛臉色,也不敢再多言,帶著剩下十幾人離去。
李長安懶得去管,視線落到這十人的身上。
這皆是他精挑細選留下來的人,能力出眾,以一當十,可分散開來也發揮不出最大的用處。
想了想,還是得找個領頭之人。
他出聲,“每人都說說對莊稼的看法。”
話落,十人一一發言。
李長安聽完,走至一位中年男子的麵前,長相敦厚,身材矮小,觀點卻別出心裁,和他不謀而合。
“你可願統領農業社?”李長安看準人,直接出擊,也不彎彎繞繞。
男子略顯慌張,強裝鎮定地應下,“草民願意。”
新安縣的農業社,專治莊稼等農業問題,又有李長安坐鎮,地位非同凡響,他成為統領人,乃是光耀門楣之事,他求之不得。
“甚好。”李長安心滿意足。
自此,新安縣的農業社正式成立。
李長安將農田的事交給農業社打理,他樂的清閑,又嫌過於無聊。
閑來無聊,他開始審查新安縣往年的賬簿。
別看賬簿小小的一本,卻能反映出諸多問題,他亦想瞧瞧新安縣的曆任縣令有什麽漏洞。
來到大堂,就有衙役一一將厚厚的本子放在桌上,“大人,賬簿都在這裏了。”
李長安粗略看了一眼,“且慢!”
“大人,您有何吩咐?”衙役止步。
李長安蹙眉,“為何有這麽多賬簿?”
他拿出其中一本,指著上麵的“卷宗”二字,“你莫不是看不清上麵的字?”
新安縣再久遠,也不過百年之久,怎會有這麽多賬簿?
何況其中還有卷宗,莫不是當他糊塗了。
衙役卻不慌,訕訕一笑,“大人您有所不知,咱新安縣地小,曆任縣令為了省事,便將賬簿和卷宗等資料放在一個本子上,您所看到的卷宗,裏麵也有賬簿的記錄。”
李長安挑眉,竟還有這等操作?可謂聞所未聞。
罷了,也不在乎這些細節了。
李長安無奈,翻開其中一本,越看越疼痛。
也不知曆任縣令是否從不翻看卷宗,他隻看了幾麵,就發覺記錄得雜亂無章,細細想來方能看明白。
若將來需要賬簿和卷宗,隻怕找個三天三夜也不一定能查到想要的記錄。
不行,他既身為現任縣令,可不能將錯就錯。
說幹就幹!
他將浮生和王珣找來,猶豫之下,又把孫主簿給薅了過來。
浮生知根知底,他在,心安。
王珣貪財是毫無疑問的,可辦事效率不錯,對新安縣諸多事宜都熟悉,是個好幫手。
孫主簿並非善類,卻有豐富的經驗,有他在,整理卷宗會快很多。
待三人到齊,李長安一五一十表明想法,“本官發現新安縣的記錄方式很方便,可查看起來卻雜亂無章,難以辨別,故此,今日本官要整理以往的卷宗和賬簿,分門別類,有勞三位。”
“屬下遵命!”
“下官遵命!”
浮生和王珣已成為李長安的“狗腿子”,鞍前馬後,爽快應下。
孫主簿本就和李長安不睦,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李長安也不在乎,隻要他不拒絕幫忙就行。
有他這官職壓著,孫主簿再不情願,也隻得乖乖地整理資料。
在四人的不懈努力下,卷宗和賬簿整理完畢,再翻看一看,已是一目了然,煥然一新。
“呼……”王珣鬆了口氣,已是累得頭暈眼花,“可算是整理完了,李大人,下官得回去好生休息一番,告辭!”
他一走,孫主簿也沒心思留下來和李長安相處,緊隨其後。
待兩人都走了,李長安卻再次翻開卷宗查看。
浮生盡收眼中,不禁疑惑地詢問道:“少主,可是方才整理的有問題?”
他們四人忙了大半天,才將卷宗都整理好,可謂費了不少精力。
李長安為何又要重新翻看?他百思不得其解。
李長安並未解釋,隻一一查看方才自己標記好的地方。
原來,方才整理卷宗時,他眼尖地看到孫主簿有意將一些卷宗特意抽出去,單獨進行整理。
卷宗都一樣,大致不差,又為何要單獨抽出來呢?
他心生不安,便一心二用,在整理卷宗之餘,還不忘把他單獨抽出的卷宗做標記。
兩人一走,他自然可以好生查看一番。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上麵記載了不少案件,卻都同孫家和王珣有關係,或遠房親戚,抑或府兵,再或是雜役。
難怪孫主簿要單獨抽出來整理,竟是怕他發現。
可孫主簿千算萬算,都沒算到他已看到此事,還悄悄做了標注。
浮生在一旁,自然看到了大半,驚呼道:“我的天,這些案件居然都和他們兩人有關,難怪您要等他們走了才看。”
他冷靜下來,義正詞嚴,“少主,隻要您一聲令下,屬下這就把他們帶回來!”
卷宗記錄的皆是真實發生的案件,足以說明兩人的問題,總不能任由其逍遙法外。
李長安放下卷宗,淡定自若,“不必,我自有對策。”
他還不想和孫主簿撕破臉皮,看來此事得找王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