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侯爺,選一個!

她的丈夫乃是白家主的胞弟,多年前就去世,隻留下自己和兒子白甫奇。

這些年來,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得罪白長戟,就再無他們母子倆的容身之所。

但願白甫君獲重刑,屆時她的兒子身為唯一的白家血脈,便成了家產繼承人,她等這天可等了許久。

……

京城。

正紅色漆門,頂懸著黑金楠木匾額,刻著‘趙府’二字。

府內正堂寬敞,隻得上鋪五福獻壽絨毯,楠木金絲柟木,幾上青白釉梅瓶,斜插海棠數枝。

正堂被一塊白玉檀木雕成的百鳥朝鳳屏風,隔成了兩個房間,桌子上放著一尊佛像。

堂內有一名與趙明義長相相似的中年人,正是趙明義的父親趙侯爺。

他看到自己的愛子被五花大綁,躺在地上,渾身上下都是傷痕,其怒火甚是駭人。

他怒斥道:“大膽!你是何人?竟敢綁架本侯的兒子?定要其活不過今日!”

浮生持劍,雙手環胸,立於府前,腳下踩著趙明義,頗有幾分李長安囂張的模樣,還真是有什麽樣的主子,便有什麽樣的屬下。

他可不慌,來之前,李長安就交代清楚了,定要趁此機會大撈一筆。

“小人知曉侯爺,身份尊貴,自是不敢招惹,隻是趙二公子攻擊朝廷命官,我家‘公子無力反抗身受重傷’迫於自保這才綁了他,還請侯爺給個交代!”他緩緩開口。

“你家主子姓甚名誰,竟敢動我趙府之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不成?”趙侯爺心生疑惑。

知子莫若父。

趙明義平日是囂張跋扈了些,卻有些腦子,從不會招惹尋常人等,除非他極其厭惡此人,莫非之前就已認識?

京城中人,又是誰有這般膽量呢?

“新安縣令,李長安!”

此言一出,趙侯爺恍然大悟。

李長安!

他聽趙明義提過多次,無父無母,無權無勢,僅憑一身好武藝入了京城,還被兩位國師收為弟子,實乃神人也。

好端端的,兩人怎會起爭執?還將人打成這般模樣。

打了也就算了,竟還找上門來鬧事,振振有詞,也不知他哪來的理。

正想著,浮生又出聲,“我家主子同趙二公子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他倒好,不僅言語羞辱人,還命人攻擊主子,若非主子武藝高強,隻怕已命喪黃泉,還望趙侯爺明察秋毫。”

“你想如何?”

“五萬兩。”

麵對浮生的獅子大張口,趙侯爺自是不依,“你可知本侯是何人?隻要本侯想,你和李長安都別想活!”

五萬兩,可不是一筆小的數目,他並非拿不出來,隻是不想用在此處。

浮生跟隨李長安多年,也學了不少招。

別人強勢,那就得比他更狠。

他神色冷淡,麵無表情,“那我這就離去,隻是若幾日內趙公子突然腸穿肚爛,暴斃而亡,在下可不負責了!”

“你竟然下毒!”趙侯爺明顯動怒了。

侯府的二公子,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動的!

他敢保證,若趙明義真的腸穿肚爛了,定要李長安不得好死!

他強硬,浮生比他更強硬!

“不良人便沒有什麽不敢的事!”浮生放話,“錢,還是趙二公子的命,侯爺,選一個!”

“你!”趙侯爺怒火衝天,恨不得衝下去將此人暴打一頓。

可他尚有理智,心有城府,知曉不良人並非好惹的。

袁天罡本就生性古怪,也做過不少先斬後奏之事,就連皇帝都得禮讓三分,他帶出來的不良人亦隨他。

李長安是他的徒弟,又成了不良人的少帥,可幹過不少駭人聽聞的事,隻怕他真的發瘋。

罷了!

為了趙明義,損失些銀子也無所謂。

他逐漸冷靜,妥協道:“好,五萬兩給你,給我解藥!”

收到解藥的趙侯爺沉默片刻,突然輕嗤一聲,“李長安,我記住了。”語氣平淡,聞之卻冷得像是裹了一層薄冰。

很快,此事便被不良人暗樁傳到新安縣。

“少主,趙侯爺拿了五萬兩給總部。”黑衣不良人回稟道。

“甚好。”李長安大喜,拍了拍浮生的肩膀,“此次你立了大功,我會記一筆的。”

他吩咐浮生去辦事之際,未曾想過會成功,隻讓他盡力而為,試上一試,竟真的成功得到五萬兩,怎能不歡喜?

“多謝少主。”

李長安心想,這段時日出了不少事,一路跟著他也辛苦,不如就趁此機會犒勞下弟兄們。

“走!本官今日心情好,帶爾等去萬花樓!”

他一聲令下,幾人緊隨其後。

萬花樓。

李長安等人落座,便有無數女子蜂擁而至,盡享溫柔鄉。

舞池中的音樂輕柔而婉轉,酒樓中的美食香氣撲鼻,雅座中的花飾點綴著整個空間。

老鴇眼見著有貴客上門,趕緊湊上前去。

她穿著一襲華麗的服裝,妝容精致,眼神看起來十分精明。

“公子,您是第一次光臨萬花樓嗎?”

“我們這裏有一位的萬裏挑一清倌人,是新安縣最有名的花魁,定可以為您提供最獨特的陪伴和享受。”

老鴇言語間十分的得意,畢竟是她培養了十幾年之人。

在秦樓楚館中,青樓和妓院不同,類似於現在的酒店和賓館的差距。

而清倌人和紅館人可不同,她們賣藝不賣身,身子倒是幹淨!

“隻是……,花魁以詩會友,不接待庸俗之人。”

“哦?”李長安玩味地笑著,“那我今日便能讓花魁親自下樓你可相信?”

李長安他可是經曆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人,從小背了無數首詩。

“筆墨伺候吧。”青樓女子他見過不少,隻是這以詩為檻,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他輕輕抖動著手,拿起毛筆,將其浸入墨汁中,筆尖漸漸濕潤。

瞬間,思緒洶湧而至,無數詞句在他腦海中回旋,他迅速選擇了最合適的一句,毛筆飛快地落下,字跡流暢而有力。

穿越了十八年,沒有智能手機的時代。

這段時間裏,李長安隻能自己尋找樂趣,卻因此練就了一手好書法。

"老鴇,你去打聽一下,是否有人想要我的花魁入場券?隻需一百兩黃金。"

老鴇四處打聽,眾人都覺得難以置信,李長安能夠贏得花魁的青睞,畢竟之前許多文人墨客都未能成功,因此沒有人願意出價。

“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你拿去給你家花魁瞧瞧便知曉了。”

“青青園中葵,朝露待日晞。陽春布德澤,萬物生光輝。”

花魁念著手中的詩句眼前一亮,詩中描寫的女子如花,美麗而短暫,她的離去讓大地失去了一份燦爛的光輝,可是借此比喻她?花魁願與李長安會麵。

眾人得知李長安的詩獲得了花魁的青睞,紛紛願意夠買此詩。

“此一時彼一時,現在可不是這個價格了,起價一千兩!”。

“你這怎麽坐地起價啊?”眾人紛紛不滿。

剛想好好接著宰一刀這群肥羊之時,他忽然發覺,人群中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嗯?”

那男子身材嬌小,衣著普通,身邊卻圍了三四個姑娘,皆是一副討好的姿態。

他雙眼微眯,若沒記錯,此人應是白甫君的貼身小廝阿展,曾在牢獄匆匆見過一麵。

萬花樓,乃是新安縣最貴的青樓,曾有人一擲千金妄想包下,被另一人以雙倍的價格駁回,自此一戰成名!

阿展一介小廝,月錢不過幾貫罷了,又哪來閑錢喝花酒,還出手闊綽,此事定有貓膩兒。

何況主家深陷牢獄,他非但不著急,還有心情來此處,實在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