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接吻技術

粉蒼蘭沒署名,許姿並不能肯定是俞忌言送的,她也不想貿然問,如果被他否了,多少顯得有些自作多情。

悅庭府。

許姿抱著花束上了樓。

一個人在家待習慣了,進門嗅到一絲煙火氣時,還真有些不習慣。

她抬眼看了看牆上的鍾,才7點半,俞忌言竟然已經到了家。

這樣板房頭一回有了“家”的感覺。

許姿走去廚房,腳步又緩又輕。

廚房是開放式的,和餐桌用一片棕色的隔牆隔開,頗有設計感。她站在餐桌旁,就能看到灶台邊的身影。

男人穿著件寬鬆的灰色針織衫,看著並不像是第一次下廚,動作嫻熟流暢,正往鍋裏倒入了些紅酒,是牛排的香氣。

結婚一年多,許姿從沒見過俞忌言生活化的一麵。

這一麵的他,少了平日令人厭惡的強勢,散發出來的舒服鬆弛感,竟莫名有些吸引人。

如果不是俞忌言回了眸,許姿還在看他。飄走的意識突然回攏,她立刻躲避掉了對視的目光,沒打招呼,往臥室走。

俞忌言叫住了她:“抱歉,我忘了買牛排,用了許律師冰箱裏的,不介意吧?”

許姿冷著聲說:“不介意,隨意。”

她腳步剛朝前挪一步,身後又傳來他的聲音:“許律師,吃晚飯了嗎?我可以再煎一塊。”

就像真在邀請自己共進晚餐。

本想拒絕,不過的確肚子也餓了,許姿點了點頭:“可以。”

她算是對這隻老狐狸有了一知半解。

知道越躲他,他越得意,所以她要淡定從容。況且之前被欺負了那麽多次,撈頓晚餐也不為過。

廚房裏,俞忌言取了一塊冷凍的牛排,在碗裏醃製。

他是個做任何事都嚴謹有條理的人,白色大理石的台麵上,餐具擺放整齊,也沒有亂濺的調料汁。

許姿想將蒼蘭裝進花瓶裏,手剛打開木櫃。

身後是抽紙和擦手的聲音,還有俞忌言似有似無的笑:“許律師,喜歡我送的花嗎?”

竟然真是這隻老狐狸送的。

許姿轉過身,眉頭微皺:“你怎麽知道我喜歡蒼蘭?”

“許律師喜歡蒼蘭嗎?”俞忌言像毫不知情,將紙巾扔進垃圾桶裏後,抬眼看向她,“我隻是覺得它很漂亮而已。”

許姿應不上話。

跟著,俞忌言的笑意變了味:“看來,我們有了默契。”

就是隔著一段距離,許姿也感受到了不舒服的攻擊性。

她沒答,轉過身,泰然自若的從櫃子裏取出一隻陶瓷花瓶,去一旁剪枝,插花。

俞忌言沒再說話,回身後,繼續煎牛排。

粉色的小蒼蘭放入陶瓷花瓶裏後,是文藝的小清新。

許姿撥了撥花瓣,說:“俞老板果然是勝負欲極強的人啊,這麽快就開始行動了?”

俞忌言手扶著鍋,臂膀一晃動,針織衫就帖服上寬闊的背脊上,流暢的線條和清晰的骨骼,斯文裏帶著些欲。

他還沒吱聲,許姿就先搶占了上風:“但可惜,沒用,我不會輸的。”

這句話像空氣一樣飄走,俞忌言根本起不了波瀾。

五六分鍾後,他將牛排夾到盤裏,端著兩隻瓷盤,放在了餐桌上。

餐桌是他從意大利入手的,棕色的現代極簡風。

他平靜地看向許姿:“要我幫你切好嗎?”

許姿就想故意“使喚”這隻老狐狸,眉眼很傲:“好啊,切均勻點。”

她往椅子上懶懶地靠去,看著對麵替自己切牛排的男人,不為所動。

俞忌言順著牛肉的紋理,慢條斯理地切著,沒有半點敷衍。

切好後,他將盤子推到了許姿手邊:“吃吧。”

當真被老狐狸“伺候”了,許姿還有點不習慣,感覺怪怪的,就像牛排裏也有他的溫度。

她叉起一塊,送入嘴裏,細嚼慢咽起來。

口感的確很好,質地韌嫩,飽滿多汁,比自己做得好吃太多。

不過,她並不想讓他太得意,手肘隨意的撐在桌上,輕哼:“也就還行吧。”

忽然,俞忌言拉開椅子,站了起來。

許姿的刀叉在瓷盤裏輕抖了一下。

果然,沒一會,餐桌上倒映著那隻熟悉的身影。

俞忌言連人帶椅子,轉了個麵,讓她對著自己,雙臂撐在木椅上,圈緊了人。

他目光灼灼:“是嗎?讓我嚐嚐。”

眼前的男人,攻擊性愈發強烈,許姿被罩得很死,呼吸變躁。

不過她這次並不弱勢,而是順了他的話,拿起叉子,用力叉起一塊,塞進他嘴裏。

俞忌言咬住叉子,雙眼盯著她,像是故意放慢速度,牙齒將牛肉從叉子上慢慢咬下,然後吞入口中,咀嚼起來。

他身軀俯得低,炙熱的氣息灑在她的臉上,眼裏蘊含著的斑斑笑意,令人發麻。

許姿心底還是慌了,見他吞咽後,嚐試推開他的手臂:“吃完了,就……”

是猝不及防的吻,太火熱。

俞忌言手肘曲在椅子上,身子往下又俯了一截,覆上了她紅潤的薄唇。

他好像不懂得什麽叫循序漸進,每次都是猛烈地啃噬,橫衝直撞地撬開她的齒貝,強勢地去勾她。

許姿不想要,她使勁推著他的肩,但推一次,他身子就壓得更低,這吻太凶狠了,她脖頸困難的仰起,就算根本不想迎合,但也敵不過他的力氣,還是同他纏在了一起。

“嗚嗚嗚……”

俞忌言越吻越凶,見許姿嗚咽到身子都在晃,差點跌下椅子,他單臂迅速繞到她的細腰後,撈緊了她。

她不想吻了,好想停,這老狐狸真要把自己吞掉,吻到她嘴唇都發酸。

直到吻夠了,俞忌言才鬆開人,但沒離開,還盯著眼下那張暈紅的臉看。

許姿扯過幾張紙,用力地擦著嘴角:“俞老板,你接吻的技術,”就想狠狠的嗆死他,“和那件事一樣,真一般。”

又往槍口上撞了一次。

俞忌言不但沒被激怒,還抬起手,替她理了理淩亂的發絲,滾熱的氣息掃過她的額頭和眉間:“許律師,我會再接再厲的,”而後,拇指又揉過她的挺秀的鼻梁,“我們,周五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