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表裏不一

湖禦的獨棟小院的確不錯,日式原木風,溫泉嵌在木廊裏,有一排木簾,外麵幾棵銀杏樹,景色宜人。

地燈昏柔,四周飄著絲縷如煙的水氣。

而此時,拉緊的木門裏,氣氛正僵。

回到房間後,許姿就和俞忌言在理論。

無非是想給自己爭取一條“活路”,可並不順利,因為,他一直不開口,顯得她像個亂咬人的瘋子。

許姿最討厭的類型,俞忌言占了一半,尤其是:強勢,自我。

“ok,”老狐狸的沉默讓許姿真生氣了,往沙發上一坐,擺出一副隨意的樣子,“我知道你不會放過我。

行,那就做,10分鍾,能完事嗎?”

另一邊的沙發上,俞忌言沒作答,低頭在手機裏處理工作。

大約五分鍾後,他才放下手機,無視她的話題,抬眼問:“昨天給你的禮物呢?”

許姿眼很冷:“沒帶。”

俞忌言起了身,拉開自己的黑色皮箱,從裏麵取出了一套粉色比基尼,斜著手,遞給了她:“看來,你不喜歡黑色。”

許姿撇開眼,自然沒接。

俞忌言抖了抖比基尼,同剛剛在長輩麵前,判若兩人,毫不溫柔,很強勢:“去換。”

真是羊入虎口。

過去,因為俞忌言工作繁忙,全世界各地飛,每月隻有幾天在成州,所以許姿並沒有全家出遊的困擾,倒是真過出了單身的感覺。

不過,她也知道,如果自己抓不到他的出軌把柄,這天總會來,逃不過,躲不掉。

誰讓她在一年前,就是拿出了和家裏斷絕關係的決絕勁,最後還是拗不過強勢的爺爺和媽媽呢。

浴室的白熾燈很晃眼,照得頭疼。

許姿拎著這套粉色比基尼,看了很久。

其實,她25了,做這件事很正常,但她隻是固執地想要把第一次給喜歡的人,而不是一個毫無感情,甚至是厭惡的男人。

每回多想這些,她就委屈。

十分後。

許姿裹著白色浴袍走出了浴室,她很愛美,不允許身上有一絲贅肉,尤其那雙長腿,骨肉勻稱,纖細光滑。

房間落針可聞。

繞著屋走了一圈,許姿也沒見到俞忌言。

忽然,沙發上的手機在震,她壓著浴袍走過去,見到來電的是“韋思任”,她心突然一顫,上不來氣。

手機握在手心裏,她遲遲未接。

“接。”

身後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許姿很熟悉,是俞忌言,他呼吸的熱氣噴灑在她的後脖上,突然而來的侵略感,她的背跟著一顫。

見她沒接,俞忌言貼得更近了些。

許姿沒回頭,但已經感受到他上身**的那股熱流,脖後又覆上他玩味的語氣:“許律師,賭一次?”

賭不賭這次,許姿都知道,這老狐狸今晚不會放過自己。

她索性接通了電話。

但手機卻被俞忌言奪走,還按下了免提。

他眼裏的意思是:要玩,就玩大一點。

正在通話中。

許姿怒盯著俞忌言。

不過,她想了想,以她和韋思任現在的關係,他說不出過分的話。

電話裏的環境很吵,還有歌聲,像是在ktv。

韋思任像是喝醉了,聲音朦朧不清:“許姿,其實我很想你……”

許姿頓時腦子一蒙,閃過一道白光。

時隔三年,韋思任突如其來的表白,弄得她措手不及,立刻掛斷了電話。

可為時已晚,她輸了。

俞忌言像個贏家,連著的兩聲輕笑灑在她脖間。

猛地,手腕被他拽起,把她往外麵帶。

許姿慌了:“是你說的半年內不上床的。”又學他,“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俞忌言未說一字。

熱氣蒸騰的溫泉水池,水不深,淨到見底。

隻是邊沿有些滑,許姿險些摔倒,還好及時抓住了他的手臂。

她又煩了:“你能不能說句話啊。”

還是得不到回應。

俞忌言拉著許姿緩緩走下了台階,踏進水池裏。

泉水溫度適宜,但外麵很涼,雙腿突然沒入水裏時,還是有些燙人。

水中有阻力,他費了點力,才將許姿按進水裏,讓她坐下。

他使力可不輕,她就是再瘦,被按下去時,還是濺起了一陣撲騰的水花。

平時穿著西服,俞忌言總是衣冠楚楚的模樣,沒想到脫了衣服,身材很絕,該有的肌肉線條都沒少,精壯有力。

他此時居高臨下的姿勢,對許姿來說,產生了窒息式的壓迫感。

她不想因為這事再被折磨,想速戰速決:“你到底要做什麽,快點。”

俞忌言隻笑笑:“許律師願賭服輸,我喜歡。”

“別廢話,快點。”許姿又吼。

當然,俞忌言今晚的確沒有想放過許姿。

他一雙眼像狼一樣盯著她,手指卡在腰間的浴袍上,然後一扯,隨手扔到了地麵上。

即使地燈並不透亮,但眼前的視物很清晰,許姿嚇得心抖。

她兩次看到男人的身體,都是他的,上次距離有些遠,但此時,離得太近,視覺衝擊力太強。

許姿嚇得雙眼發直。

俞忌言兩腿在水裏往前一邁,離她的頭快沒了距離。

她沒再敢抬頭,但頭頂傳來他身下的熱氣,好燙,像在灼燒她。

俞忌言看到許姿的喉嚨動了動,是緊張的吞咽,他好玩的一笑:“不是談過兩任嗎?怎麽?沒見過他們的身體?”

措辭還挺委婉。

許姿低頭,答不出。

俞忌言微微弓下背:“那我換個方式問,”聲音輕佻至極,“我和剛剛電話裏的男人,誰的大?”

泉水像突然升了溫,許姿全身跟煮沸的紅蝦一樣,熱得發燙。她好悶,隻想逃脫:“到底要做什麽,你快……”

突然,許姿的手被俞忌言拉了過去。

她不知道要幹什麽,很慌。

俞忌言在下命令:“感受一下。”

許姿手很僵硬,一直沒動。剛好,這就讓他又鑽了空,壞著問:“許律師的手怎麽這麽僵啊,不會是沒碰過男人吧?”

這老狐狸實在太狡猾。

許姿就是再不想碰他,也隻能快快完事。

她的敷衍,惹來了俞忌言的不滿:“你該不會以為我很快吧?”

從來沒有男人對自己說過如此下流的話,許姿緊張到呼吸困難。

馬上,俞忌言將她的手指扣下,親自教她。

這種俯看的姿勢,徹底填滿了俞忌言的征服欲,呼吸不勻稱起來,悶著粗氣:“不錯,繼續。”

許姿不甘心地瞪著他:“你這個衣冠禽獸,人前一套背後一套……”

話,被迫戛然而止。

太聒噪了,俞忌言用力掰起了她的下巴,欣賞起了眼底紅潤漂亮的小唇,眼尾勾起的笑:“許律師這張嘴長得真好看,一會叫出來給我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