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強壓
閆世震饒有興致地看了一眼蕭羽，隨即笑道：“哪有拎著人頭談生意的，世子這樣的生意咱家可不想談。”
蕭羽看了一眼周圍的閆府客卿，笑道：“我這個生意，可由不得公公想不想談。”
閆世震聞言，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蕭羽不遠處的一個白淨客卿也站起身，指著蕭羽道：“蕭羽，別忘了你的身份，一個王府質子，公公放你進來已經算是天大的恩賜，你若再敢在這裏大放厥詞，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蕭羽眼神淩厲地看向白淨客卿，寒聲道：“對我不客氣？哼，你信不信，你若再多狗叫一句，地上人頭可就不止兩顆了。”
白淨客卿好不容易尋了個在閆世震麵前表現的機會，哪裏會在意蕭羽的威脅。
當即嘲諷道：“笑死我了，一個隻會鑽女人裙擺的王府棄子而已，如今竟然來閆府擺起譜來了，你難道不知道，九千歲就算當場把你誅殺了，八王也不會深究！”
對於眼前的一幕，閆世震並不阻止，反而輕輕轉動手裏酒杯，饒有興致地看著蕭羽，就像是在看一個樂子。
蕭羽麵色更冷，閆世震是出了名的愛錢如命，狡詐多疑，陰狠毒辣，據說他對自己人就一個要求，那就是給自己賺足夠多的好處。
至於手下如何去做，他從不關心，也正是因為這一點，造就了他門下的人做事無所不用其極。
要想從這老太監手裏討好處，隻能強勢出擊，逼得他不得不低頭。
“這可是你自找的！動手！”
隨即不等在場眾人反應過來，隻見眾門客中，迅速站起三人，奔著白淨客卿就去了。
別說白淨客卿了，就連坐在主人位置的閆世震都震驚了。
震驚之後，閆世震眼神中陰鷙之色一閃而過。
“你們想幹什麽？”
白淨客卿見三人已經抽出刀，驚得連連後退。
可惜這三人根本就不給他逃走的機會，快速上前，在他絕望的哀嚎聲中一命嗚呼。
三人中為首的大漢提著白淨客卿的腦袋，扔垃圾一樣扔到了先前那兩顆腦袋旁邊，隨後齊刷刷站到了蕭羽身後。
這一幕發生的太過突然，眾人都還在震驚，蕭羽已經再次開口：“公公，我這個生意，就是人頭生意，公公如果不願談，那我也不勉強，隻是不知道公公這個大殿，放不放得下一眾宦官的頭顱！”
閆世震眼神一冷：“世子這是在威脅咱家？”
蕭羽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起身，來到了地上三顆人頭前，隨後開口道：“如果你覺著這是威脅，那便是威脅了，怎麽？我八王府還威脅不得你一個閹人了？”
說著話，他踢了一下地上江玉仁的頭顱，冷聲道：“你可知這是何人的頭顱？”
蕭羽的話，已經成功勾起了閆世震的殺心，可是他內心越是殺意濃烈，臉上就越是笑得開心。
也正因如此，閆世震還有一個笑麵閻羅的稱號，在場眾多客卿對此無人不知，此時見到閆世震臉上掛滿了笑意，就知道蕭羽要完了。
他們看向蕭羽的眼神也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般。
蕭羽自然也知道這一點，但是他更知道，自己今天要是不能壓一壓這個地頭蛇，等著自己的也是個死。
想到此，蕭羽也不等閆世震發作，直接開口道：“這顆人頭是江國丈的兒子，江玉仁的。”
“我父王，兄長率三十萬大虞將士在邊關與敵寇廝殺，江玉仁竟然敢夥同閆素梅勾結江南一眾官員，貪墨了眾多將士的軍餉口糧，這是想幹什麽？是想讓我父王搬兵回朝肅清朝野嗎？”
閆世震聽蕭羽這麽說，不由的就收起了笑容，眯著眼道：“這話是世子的意思，還是八王的傳話？”
蕭羽冷哼一聲：“公公以為是誰的意思？”
閆世震又看了一眼地上的人頭，心中已經嘀咕起來。
蕭羽能拿來江思遠兒子的頭顱，就說明國丈那邊已經跟八王府達成了某種合作。
而且，為了這個合作，江思遠不惜將自己兒子的命都拿了出來。
他們合作的內容會是什麽？
想到這裏，閆世震心中不由驚疑不定起來，如果他們的合作是針對宦官這邊的，那可就是天塌的大事了。
再加上昨日國丈將自己女兒嫁給蕭羽的事情，讓閆世震心中不祥的感覺愈發強烈。
“好了你們都退下吧，咱家跟世子說點事。”
閆世震揮揮手，在場的眾多客卿施了一禮，心事重重地出去，蕭羽也揮揮手，讓自己身後的三名龍衛先出去。
等到這裏隻剩下他們兩人之際，閆世震開門見山道：“世子有話不妨直說。”
蕭羽內心暗道關鍵時刻到了，能不能從這老陰人手裏搶到點好處，就看接下來的拉扯了。
接下來蕭羽既不能把他逼急了，又不能讓他覺察出一丁點可疑之處。
所以蕭羽隻能盡可能少說話，多說一句可能都會讓這老狐狸覺察出問題。
於是蕭羽死死盯著閆世震，開口道：“公公爽快，本世子也不藏著掖著。”
“如今邊關戰事吃緊，可是朝中竟然有人敢打軍餉糧草的主意，邊關將士絕不允許這種事再次發生。”
說到這裏，蕭羽臉色肅穆冷冽，眼神中似有殺氣傳出，緊跟著他繼續道：“既然這次事發江南，那今後便做一做這江南將軍，總管邊關三十萬將士軍需用度，兵部，戶部需全力配合，如有不從，江玉仁便是其下場！”
無論是江南將軍還是江南王，對於閹黨來說，不過是個虛名。
閆世震在意的是，軍需這個事由王府接手了！
這次江南案一拖便是十幾天，邊關糧草怕是撐不了許久了，如果因為缺糧起了兵變，那八王府可就完了。
這個時候王府強勢出手，把軍需後勤的權利給要回去，任誰也不能說個不字。
想通了這一點，閆世震嘴角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戶部有多少錢，全是閹黨五虎說了算，蕭羽想要自己把控，那就要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好，既然世子都這麽說了，咱家雖是個閹人，但也明白如果邊關失守，我們這些人就什麽都不是了。
咱家這就跟戶部那邊打招呼，至於說江南將軍這個差使，世子就需要自己去要了。”
自己要麽？
聽到這話，蕭羽第一時間就想起了江玉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