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臨陣倒戈
“草民龍飛，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跟在蕭羽身後的士子，也有樣學樣，一起拜見了小皇帝，明德小皇帝有些無聊地伸伸手：“諸位士子平身吧，聽說你們是來告狀的，說說吧。”
蕭羽本來還想繼續參拜一下江玉燕，可是小皇帝都這麽說了，他隻好先開口道：“是，草民要狀告蕭羽蕭世子，他仗著自己是皇親，殘害滿朝言官，斷了我大虞士子的晉升之路，在天下士子之中，造成了滔天惡性，草民這裏有天下士子的簽名，請陛下過目。”
小太監將他手裏的錦布給拿到了小皇帝麵前，小皇帝看了一眼，詫異道：“這麽多人都會蕭皇叔有意見啊。”
江玉燕在一旁皺眉道：“龍飛，你說的這些罪行，可有證據？”
蕭羽點頭：“他殺言官便是證據，他斷言路便是證據，他在天下士子之中的惡名，便是證據！”
江玉燕曬然，詫異地看了一眼閆世震，暗道你這是從哪裏找來的愣頭青，一點證據沒有，就敢在殿前狀告一個世子？
閆世震這個時候人都有點麻了，他怎麽也沒想到，一直被他看重的鋤奸會會首，竟然隻會嘴上工夫。
實際的是一點都拿不出來，昨夜收集的證據呢？都拿出來啊。
可是這些話他又不能明說，隻能對跟在這些士子後麵的幾個大儒使了一個眼色。
隨即便有一個大儒站了出來，躬身道：“草民吳良輔，拜見陛下，太後娘娘。”
吳良輔！
朝中有知道這個大儒的，紛紛動容。
他雖然沒有官身，可是自己的學生卻有不少現在就站在這大殿中，而且他們的官位還都不低。
江玉燕微微點頭：“吳老先生，你有什麽話就隻管說吧，我大虞提倡跟天下士子共治天下，不會委屈了你們的。”
吳良輔躬身感恩道：“老夫就是感念天恩，這才拖著年老多病的身子，垂死進言的。”
“陛下，太後娘娘，世子羽是好人呐，你們可千萬不能委屈了世子羽啊，老夫在這裏替天下士子求求陛下，太後娘娘了。”
此話一出，滿朝震動。
蕭羽為了表演效果，更是一臉震怒，顫抖著手指怒斥道：“吳老，你怎麽能給那個狗賊說好話，他是我們的仇人，是天下士子的仇人。”
閆世震心中也大為震怒，他再也站不住了，直接上前一步：“陛下，太後，吳老先生年事已高，有些老糊塗了，他今天這些言論，肯定是被蕭羽那個賊子迷惑了，還請陛下，太後明鑒。”
吳良輔一瞪眼，哼了一聲道：“閆世震，老夫沒有糊塗，如果不是你家閆石舉閆老親自出麵，老夫豈會被你們蒙蔽，又豈會忠奸不分，差點害了世子羽。”
閆石舉？
蕭羽心中一動，忽然想起了之前耶律明珠給自己的那幅畫像。
那個畫像裏麵的大儒，好像就是名叫閆石舉。
他也姓閆，難不成是閆世震的親戚。
這麽想著，他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閆世震。
心中實在想不通，一個大儒之家，怎麽會有人做了太監。
閆世震這個時候的臉色十分難看，他嗤笑道：“你沒老糊塗？哼，吳老，你話都快說不清了，還說自己不是老糊塗，來人啊，趕緊把吳老扶下去休息，免得一會倒在了大殿上。”
幾個小太監直接上來就把吳良輔給架了下去。
蕭羽看到這個舉動，心中當即臥槽了一下。
這是連裝都不裝了啊，直接越過了皇帝和太後，自己下令了。
果然，江玉燕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閆世震！你大膽！”
蕭瑛，江思遠，以及朝中吳良輔的學生們，都站了出來，對著閆世震怒目而視。
閆世震哼了一聲：“諸位幹什麽？咱家隻不過是擔憂吳老的身子，你們這是幹什麽？如果諸位願意看著吳老就這麽倒在朝堂之上，咱家再把他喊來就是了。”
這時候閆世震也察覺出了不妥，剛才心急之下，竟然走錯了一步。
江思遠冷笑道：“閆公公，這是讓他上不上朝的問題嗎？你竟敢僭越！”
閆世震搖頭：“國丈言重了，咱家怎麽敢僭越呢，咱家是得了顧命大臣的示意，這才吳老下去休息的，先帝臨終前有言在先，朝中事聽顧命大臣的，這一點國丈應該記得吧。”
江思遠自己就是顧命大臣之一，對於這個說法，他自然不會反駁，而顧命大臣中的霍啟，張子烈又是閹黨的人，現在他這麽說，自然是無懈可擊。
於是隻能咬著牙，瞪了一眼閆世震道：“閆公公還請慎言，並不是每次都有這麽好的理由。”
閆世震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然後看向了蕭羽和在場的士子們。
眼下，大儒明顯地已經倒戈了，閆世震也不敢讓他們再說話。
得到了閆世震示意，蕭羽立馬跟打了雞血一樣，大聲道：“陛下，太後，蕭羽那狗賊該死啊，他竟然私自建立府衙，並且設立眾多官職，他這是明晃晃的造反。”
閆世震滿意地點點頭，這一下，總算是說到了點子上。
江玉燕也皺了皺眉：“哦？還有這事？你且細細說來。”
於是蕭羽就把那封信又拿了出來，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念了出來。
念完之後，他還洋洋自得地衝著閆世震點點頭，那意思是閆公公，你看，我沒辜負你的期待吧。
閆世震的臉此時黑得不能再黑。
而蕭羽身後的那些士子也都麵色古怪的相互議論起來。
江玉燕更是差點沒笑出來。
大災四地的管理權，早就被蕭羽要了去，而且商道的事情，也是上次跟突厥議和的時候定下的，這些都是有跡可循的。
所以不但不能治蕭羽的罪，反而要對他進行嘉獎。
特別是蕭羽心裏麵說的，為了掃除大虞弊端所做的努力，更是讓滿朝文武為之動容。
就在這時，那些士子仿佛也下了決心，呼啦啦的全跪了下去，齊聲高喊：“陛下，太後，我等代表天下士子為世子羽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