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家族互助

京兆府尹衙門的大牢內,將私鹽藏在魚肚子裏的漁夫,還有販賣私鹽的魚攤老板分別被關押在兩個不同的牢房。

大牢幾個獄卒每日逼供。這二人愣是不肯說出是誰將私鹽提供給他們的。

無奈之下官府隻好繼續關押,等待更多的線索。

可就當官差回到那個魚攤調查時,隻見魚攤全都被砸了,就連那漁夫的家裏也被一把火燒掉了。

在牢房裏,漁夫和魚攤老板都被打得皮開肉綻,奄奄一息。

不過他們知道他們決不能將幕後主使招出來,畢竟自己家人的生命還在別人手上。

牢裏的獄卒按照慣例給兩個人送飯。

漁夫和魚攤老板艱難地掰開送來的饅頭。

饅頭裏麵竟然藏藏著一張紙條。二人連忙將紙條掩藏起來,等到沒人時才小心翼翼地打開來看。

上麵寫著:“即將結案,守口如瓶,全家平安。”

二人看完之後,馬上把紙條塞到嘴裏吃掉了。

從那以後,不論牢中的獄卒使用多殘酷的刑具,都撬不開兩人的嘴巴。

眼看期限將至,無奈之下,京兆府尹衙門隻好將這起私賣鹽鐵案結案。隻判了魚攤老板和賣魚的漁夫兩人的刑。

由於二人販賣的份量過小,所以隻背叛了,杖一百關押三年的刑。

京兆尹大人按照大唐律法草草地將二人判刑結案,想讓此案就此畫上句號。

判決那日,京兆尹大人宣讀了判決書,整個公堂竟無一人提出反對,於是私賣鹽鐵犯便被收押進大牢裏便無下文。

盧家的大宅子裏,年邁的盧鳴剛敷完了藥,正準備睡去,又聽到下人說京兆府尹大人來報。

京兆尹大人一進來先是跪地磕頭,然後再給盧鳴請了個安。恐怕他麵見了聖上,也沒有這番虔誠。

“那兩人已經判了,此案已結恩師大可放心。”

盧鳴眼睛微閉,手裏把玩著兩顆核桃。

“辛苦你了,我本不該麻煩你的,隻是這件事關盧家的名譽,要是傳出去了,對我們盧家極為不利。”

京兆府尹大人極為恭敬地說道。

“學生明白,老師的事就是我的事。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早就把自己當做了盧家人。”

盧鳴緩緩點點頭。

“你是個好學生,當初沒白教導你。”

“可學生聽說,太子正嚴密關注此事。我擔心就算京兆府尹這裏結了案,他也會派大理寺重新調查。”

盧鳴長歎一口氣,說道。

“就讓他查去吧。連當今的聖人當初都要忌憚我們盧家三分,他一個乳臭未幹的毛孩子能卷出什麽風浪?”

朝中的這些大臣在相互鬥爭中並沒有考慮過李治的存在,在成為太子以前有的大臣甚至懷疑李治的身體狀況能不能活到成年。

東宮這邊,太子李治聽聞京兆府尹衙門已經將私賣鹽鐵案結案,並不追查幕後主使,李治氣得大拍桌子。

“誰讓結的案?此案疑點重重,怎麽能就這樣結清?”

前來報信的探子說道:“稟殿下,是京兆府尹大人親自結的案。”

李治冷靜了下來。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好你個京兆府尹大人,堂堂長安城父母官,卻偏偏結黨營私包庇主謀。”

李治的心中記下了這個京兆府尹大人,等待時機成熟,便會找他算賬。

令盧家沒想到的是,這漁夫和魚攤老板恰恰成為了李治釣魚的魚餌。

隻要誰來摻和此事,那便是咬了鉤,無非是給自己身上打上了盧家黨羽的標簽。

“讓大理寺接著查!”李治簽了一個文書遞給傳令太監。

大理寺接了詔令,便將漁夫和魚攤老板二人轉移到了大理寺的詔獄也就是張知易的老家。

按照慣例兩個私自販鹽的人,進了詔獄也就別想著出去了。

這兩個人又要吃一番新的苦頭了。

為了保證二人與外界隔絕,就連他倆吃的飯菜都要事先檢查過。

然而這種措施已經晚了,漁夫和魚攤老板二人心中已經認定,隻要不招供就有命活。

但大理寺的辦案能力還是不容小覷的,他們在漁夫家沒燒到的地窖裏發現了接收私鹽的賬本。

據賬本上麵記載,漁夫從去年12月份起,便開始在河邊接受上遊傳下來的私鹽,再由自己轉賣給長安城內需要私鹽的客戶。

也就是說整個長安城,買了私鹽的絕不止魚攤老板一家。

於是大理寺便派人在長安城內外的商鋪菜場搜查起來。

經過十天的搜尋,總共在長安城內搜出了十二個麻袋的的私鹽。

此案是由大理寺少卿徐年親自查辦的。

他命人將這些鹽全部倒入細細的篩網當中,結果從這些鹽裏篩出了許許多多的細沙子。

也就是說這些私鹽很有可能是從邊關運過來的。

徐年揉搓著這些沙子,腦海裏正思考著從這些私鹽是從哪個方向入關的。

這時徐年突然想起了,前不久定遠關被輜重營圍攻,也是運送私鹽被發現,這兩批私鹽是同一個地方產的!

“根據回來稟報的士兵說。這運輸私鹽的輜重營曾經是盧定南的西北軍部隊。”

徐年麵色凝重,緩緩說道:“盧家。難怪說京兆府尹衙門要草草結案,這麽多證據被燒毀一空,如今此案剩下的人證隻有被關押的兩個犯人。”

京兆府尹衙門大人是前任中書令盧鳴的得意門生,長安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徐年十分差異,為何平常剛正不阿的京兆府尹大人如今卻目無律法。

徐年接下來破案的方向十分明了,那就是從他們盧家查起。

可是要查盧家又談何容易?自己的上司大理寺卿唐臨都是盧鳴的深交。

果不其然,當徐年按照規定將私鹽案的調查書傳遞給大理寺卿唐臨過目。唐臨隻看了一眼,便直截了當地說道。

“不可再查。”

“為何不可?”

“你懷疑我大唐開國功臣盧鳴盧大人。而他們的盧氏家族對我大唐貢獻十分巨大。其家族還有許多名望極高的詩人,要是調查他們無疑是在給我們大唐臉上抹黑。”

徐年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但他不會就此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