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大蛇
駐足原地，秦雲仔細觀察著前方幽暗深邃的山洞口。
心中想著，這山洞不會就是老牛口中的那個吧？
雖然這種可能性極低，但他還是決定去瞅一眼，畢竟也隻是百米的路程。
秦雲將繩子牢牢地綁在樹上，安撫了下白牛，隨後便朝著山洞走去。
白牛在身後哞哞叫著，他回頭看了一眼，確認沒事後繼續前行。
前方灌木叢生，幾乎長到了秦雲的半腰位置。
他拿起劍砍動，清出了一條通路。
走著走著，秦雲突然停下了腳步，前方的灌木叢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蠕動，發出沙沙聲。
他隱約看不清那是什麽，心中湧起一絲恐懼，不敢再前進半步。
環顧四周，他發現一棵樹，爬上去或許就能看清灌木叢裏麵的情況。
也好在年幼時練就了一身爬樹本領，三下五除二他便上了樹梢，視野頓時開闊了許多。
灌木叢中的東西他一下子便看清了。
那是一條蛇！
它身軀赤紅，背部長著一對很小的翅膀，蛇瞳淺綠，吐著蛇信子感知著四周的情況。
秦雲望見那條蛇，頓時被嚇了一跳，險些從樹上掉下。
人對蛇有著天生的恐懼，更何況是這麽一條身長起碼有八米長的大蛇。
在大蛇的身後，便是雜草叢生的山洞。
要想進山洞，就必須要經過大蛇。
秦雲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眼下的法子隻有兩個，引開它，或者殺掉它。
雖然這山洞他無法保證就是老牛口中那個，但他還是不想錯過。
思索片刻，他選擇引開這條蛇。
大蛇匍匐著，似在休息。
秦雲折斷一根粗壯樹枝朝著大蛇扔去，大蛇抬頭，眼神充滿敵意，‘嘶嘶’了幾聲卻沒有動。
莫非樹枝不夠威懾？
秦雲想了想，特意爬下樹找了塊石頭砸了過去，蛇動了，他嚇得一身激靈，然而蛇似乎不想理會秦雲，僅僅動了一下就又停了。
看來引開它是行不通了，眼下隻能宰了它了。
秦雲緊緊握著劍。
之前他就有宰殺過一隻野獸。
比起那隻野獸，宰殺這條蛇應該要來得容易許多。
一劍兩段，便可了事。
秦雲深吸了一口氣，他緊緊握著長劍，眸光一凝，手中長劍寒光乍現，他一躍而下，還沒等大蛇反應過來，一劍已經刺入其身，大蛇一陣痛苦嘶嘯，扭頭朝著秦雲咬去，血盆大口，血腥味十足。
秦雲急忙閃躲，拚了命朝著蛇身劈砍著，一次次皮開肉綻，一次次蛇血飆濺。
大蛇全身是傷，臨近發狂，它張開血口，突然吐出一道血光，朝著秦雲門麵打去。
秦雲眼瞳驟大，險些閃躲不及。
來不及思索為何這隻蛇還能口吐血光。
他拿著劍繼續朝著大蛇砍去。
大蛇痛苦嘶叫，朝著秦雲咬去，他次次躲避，內心緊張到了極點。
大蛇每一次轉頭，秦雲見勢就會出擊，他用劍已熟練許多，揮動長劍，他斬斷了大蛇一顆毒牙，更是刺瞎了它一隻眼睛。
或許它精疲力竭，又或許它受傷太重，它不再動彈了。
秦雲見此機會，一劍試圖斬掉蛇頭。
“別……別殺我。”突然，不知在何處傳來一聲女子的聲音，聲音甚是淒慘。
秦雲一愣，停了下來，他鎖定著聲音，是大蛇發出的。
他緊蹙眉頭，以為聽錯，望向四周，並無他人。
“留我一命……”聲音再次傳來，秦雲完全確定是大蛇發出的。
大蛇口吐人言，秦雲完全驚住了，這等怪事又讓自己遇上了。
“我可以留你一命，我隻想進後麵的山洞。”秦雲試著溝通，也不知道蛇能不能聽懂。
蛇沒再說什麽，嘶了幾聲，徑直爬走了。
秦雲內心甚疑，真是什麽稀奇古怪事都能被自己碰上。
他沒有多想，徑直走進了山洞，一眼望去，黑暗深邃，更裏麵有著一團幽幽的光芒，不知是何物在散發的，使得秦雲能隱約看清山洞樣貌。
他朝前走去，才發現這幽光竟是白骨散發的，這山洞內全是白骨，白花花的一片猶如白色沙海。
秦雲不解，為何這裏會有如此之多的骨頭？
他注意到最前方有一顆巨大的頭顱骨，在其內部秦雲看見了一朵花。
看來自己沒找錯，這就是老牛口中的山洞，而那朵花想必就是老牛口中的花。
這朵花整體透明，有花瓣六片，散發著冷紫色的光，每片花瓣裏麵都有一點殷紅，花芯處最為獨特，是一抹綠色，冰清雪白帶著些許詭異。
秦雲一把摘過，就在這時，一陣劇烈的地動傳遍來，秦雲清清楚楚感受到了這山洞不斷在搖晃，頂部的山石在掉落，砸碎了白骨。
莫非要塌了？
秦雲大驚失色，急忙跑了出去，恰巧此刻，山洞口巨石砸落，要是再晚一步就得被永遠困住了。
真是有驚無險，他放好了花，朝著回去的路走去，沿路中他望見地上全是拖動的血跡，想必是那大蛇爬行時候留下的。
走了一陣子，血跡才消失。
回到白牛旁，秦雲解開繩結，牽著白牛回到了白雲觀。
觀內張燈結彩，似在舉行慶日。
秦雲納悶，找了一位弟子才得知，今天是祁道長的生辰之日。
用膳之地，除了祁道長外幾乎所有人都到齊了。
秦雲看見了清風和靜水，以及前幾日不見的弟子也都來了。
他簡單吃了些，在別人狂歡之時，悄然離去。
趁著天色不算太晚，他打算上山，去那與老牛約定的地方。
今夜月色極好，皎潔的月光照亮著秦雲前進的路。
方走出道觀，他忽地就看見了一個人影，在一旁的垃圾堆翻著什麽，胡亂塞進口中。
那是...陳瘋子！
秦雲一眼就認出了那人影是誰。
他快步向前，陳瘋子此刻也注意到了動靜，回頭看見秦雲，眼神呆滯幾秒後，驟然嚇得六神無主。
嘴巴裏還塞著東西的他，轉身便跑。
“你別跑呀。”秦雲想要喊住，可陳瘋子根本不理睬。
可他哪有秦雲跑得快。
很快，秦雲就快追上陳瘋子了。
陳瘋子回頭看見，嚇得嘴裏的東西都掉了，大喊著：“妖怪，妖怪啊！”
聽到這話的秦雲心中更加確定了，那時候陳瘋子就是把有三隻眼睛的自己當成了妖怪。
他眼看距離接近，一把拉住了陳瘋子，由於慣性，兩個人都栽了個跟頭。
秦雲起身，死死拽著陳瘋子，不讓他跑。
陳瘋子此刻早已經被嚇得六魂無主。
“別吃我，別吃我。”他嘴裏不斷囔囔著，眼神中滿是驚恐。
秦雲冷冷一笑，轉念一想問道：“我可以不吃你，但你要告訴我，你是怎麽發現我這個妖怪的？”
“你...你有三隻眼睛！”陳瘋子連忙回道。
秦雲雖早有預料，但還是難免心中一顫。
他真的能看見自己的詭眼，可為何其他人都看不見，唯獨他可以看見。
秦雲也不拐彎抹角，他看陳瘋子怕得要死，自己問什麽他肯定全會說。
於是，他便問道：“你是怎麽看到的？那個袁道長可都沒有看見。”
陳瘋子愣了許多，道出了一句：“我不知道。”
秦雲一聽，感覺這個陳瘋子有些不老實，於是便嚇唬道：“你不說，我就吃了你。”
陳瘋子嚇得渾身一哆嗦，發力就要跑，可秦雲攥得死死的，他根本跑不了。
他急得幾乎快哭了：“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能看見，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們都說我是病了，可我沒病，我媳婦死了，兒子也死了，你把我吃了吧，送我下去和他們團聚吧。”
陳瘋子哭喪著臉，看著不像裝的，秦雲內心多少有些感同身受。
這陳瘋子也是可憐人。
跟自己的遭遇大差不差。
秦雲歎了一口氣，鬆開了陳瘋子，看來從他這也得不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現在唯一能確定就是詭眼是真實存在的，可為何隻有陳瘋子能看見，他唯一有些眉目的就是這個陳瘋子或許與眾不同。
結合自身，他對這個病的理解有了改變，就像蠱肉佛說的，自己或許不是得了病，而是本身有一些特殊。
具體的，他也搞不懂。
陳瘋子見秦雲撒手，他撒丫子就跑。
秦雲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也不再理會，而是繼續朝著城鎮口走去。
走著走著，他忽然感覺到。
體內的詭眼竟有了些異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