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古怪老人
不知走了多久，白牛停下腳步，它發現了一叢嫩綠的草芽，微微低下頭，輕輕地咀嚼著。
秦雲抱劍坐在一塊光滑的石頭上，注視著白牛，同時也在警惕著四周的情況。
他倒是不擔心和清風口中那些人一樣會莫名失蹤，因為有袁道長所說的因果存在。
他定能安然活到十五日。
日落歸西，簡單的一天就結束了。
秦雲牽著白牛便下了山，進入城鎮，那些圍觀居民再次湊了過來，或許白牛在這些人心中是福佑的象征。
將白牛放入院落，秦雲本打算離開，但他注意到白牛一直在看著他，那眼神中似流露著人的情感。
秦雲上前撫摸著白牛，安慰著。
用完膳，他便繼續練起了劍法。
不得不說，秦雲此刻的劍法耍得已經有模有樣。
往後三日，秦雲重複著第一日所為。
直到第四日。
突如其來闖出了一隻野獸，白牛如寒風道長所說那般甚是膽小，即使體型比那野獸大好幾倍，但看見那野獸後，直接跑了，似乎很惜命。
秦雲無奈想要去追，可那野獸糾纏著他，他花了好些功夫才將其斬殺。
可這個時候，白牛早已經沒了影。
秦雲心急如焚，他回想白牛逃跑的方向，朝那大致估摸著走去了。
可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
在一處平地，秦雲找到了在吃草的白牛。
他鬆了一口氣，方想走近白牛，眼神不經意地一瞥。
他就望見不遠處一頭老牛似乎在盯著自己，在牛背上坐著一個猥瑣老人，身材矮小，瘦弱不堪，也好像在盯著自己。
秦雲有些納悶，又仔細看去，看清了老人長相後，他不由心顫了一下。
這老人長得很怪異，尖嘴猴腮，兩隻耳朵極長，眼睛是野獸一般的豎瞳，尤其是他的身後似乎長著一條尾巴，起初秦雲以為是牛的尾巴，看清才發現竟是那老人的。
秦雲第一次見人是長如此模樣，他一時間心慌了起來，咽了咽口水，想要假裝沒看見般挪開眼睛。
隨後，他慢慢朝著白牛靠近，將鼻環扣在牛鼻子上，期間手都在顫抖。
做完這一切，他又偷偷看了眼那老人。
他還在，眼神依舊盯著自己。
秦雲分不清這是不是幻覺，他牽著繩，隻想快些離開。
“等等，我有話要跟你說。”
沒走幾步，身後就傳來了聲音，這聲音又細又尖，沒有一點陽氣。
秦雲腳步不停，但身體卻不受控製般轉了過來，他頓時驚恐萬分，看著突然近在咫尺的老人，他試圖將其看作普通人，開口道：“老爺爺，你有什麽事嗎？”
“我要你幫我一個忙。”
此話一出，秦雲驚呆了，因為他發現說這話的時候，老人嘴巴根本沒動，聲音似乎不是從人嘴裏發出的，而是牛發出的，是牛口吐人言！
如此驚奇的事情，他哪遇到過，一時間怔住了。
老牛再次開口：“不會讓你白幫的。”
秦雲回神，試探道：“你要我幫你什麽？”
“以此為中心，向南一直走，你會看到一個山洞，裏麵有一朵花，十五日之內我要你去采出來帶給我，屆時你再來此處，我自會現身。”
山洞？花？
秦雲一臉疑惑。
“記得，要守時，不然你的結局就會和他們一樣。”老牛說著，它眼神看向了地麵。
伴隨著的是秦雲的眼神也不由自主看向了地麵。
刹那間，地麵多出了一堆白森森的人骨，秦雲的心中頓時湧起一股寒意，他不禁想起了袁道長所說的那些莫名失蹤的人。
該不會這些白骨就是那些人吧！
恐怖的猜想讓秦雲止不住發寒。
老人的眼眸第一次離開了秦雲，看向了不遠的白牛。
白牛咀嚼的動作頓時僵住了，從它的神情上竟透露著一絲恐慌。
不過數秒，它又急忙走來，前蹄慢慢彎曲，整個前半身竟朝著老人跪了下去，頭抵著地，顯得格外順從。
秦雲驚訝地看著這一幕，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伴隨著風吹過，老人老牛突兀消失了。
秦雲還沒緩過神，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太怪誕了。
他細細回想老牛說的話，自己該去不該去成了心頭難題。
牽著白牛回到白雲觀，一路上他都在想這個事。
現在的十五日，已經脫離了和祁道長的因果時間範圍，要是不去，恐怕真有可能變成白骨堆中的一個。
所以，秦雲還是決定去。
畢竟在他看來隻是采朵花，微不足道的事情罷了。
夜晚，他在用膳時遇到了寒風道長，原本想請一天時間去采花的，誰曾想道長不同意。
於是，他便想著晚上去，但天黑摸不著路，而且野獸多，也就作罷了。
思來想後，秦雲想到一個餿主意。
他打算刻意將白牛往那條路上引，至於能不能走得到就看運氣了。
也希望運氣不要太差。
誰曾想，一連好幾日，白牛都是上了山就不走了，要等秦雲取下鼻環，它才自己走。
秦雲愣是沒了辦法。
眼瞅著與祁道長相見的時間隻剩三日，他一直在想，究竟會以什麽樣的方式相見。
但他怎麽也想不明白。
讓他更想不明白的是，最近白雲觀少了好多人，從前用膳時坐無缺席，到現在竟隻有零星幾人，而且基本都不是弟子級別的，都是一些幹雜務的人員。
那些弟子都去哪了？
隔天，秦雲依舊在山上放牛。
白牛今日表現得很活躍，秦雲解下鼻環後，它一直走了很久也沒停下，而且路還很陌生，走的都是從前沒走過的。
秦雲隻好邊走邊做些標記，以免回來的時候找不著路。
清晨走到正午，白牛依舊沒有停下，秦雲頗感奇怪，莫不是周邊富有靈氣的草都被吃完不成？
那也不該走這麽遠還沒找到。
秦雲倒是覺得，白牛這個狀態，就有點像人在刻意引路一般。
又走了許久，秦雲發現頭頂的天穹越發的深黑，烏雲遮天蔽日，他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
這白牛到底要將自己帶到哪去？
前方吉凶未知，秦雲不打算再這麽放任白牛下去。
他試圖套上鼻環強行拉走白牛，可白牛掙紮得厲害，幾次無果。
那白牛更是直接跑了起來，秦雲隻好在後麵追。
白牛速度極快，秦雲氣喘籲籲。
沒過一會，它又忽然停下，秦雲還來不及緩一下，他突然聽到一些慘叫聲隱隱約約傳來，讓他心頭一沉。
怎麽回事？
秦雲納悶不已，前方的白牛慢慢又走了起來。
他跟著，那慘叫聲越發清晰。
周邊地形有些熟悉，秦雲忽地就想起來了！
這裏的不遠處，有一座山村，那慘叫聲似乎就是從那傳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