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李平安

“我叫李平安。”

“以魂為飼,締十世惡魂,行陰陽。”

……

2001年2月12日。

我出生了。

根據爺爺告訴我的回憶。

從開始分娩到我完全出生。

我的母親也隨之斷送了生的希望。

隻因為我是百年一遇的“逢陰子”,我的出生需要大量的生機,隻能從母體上蠶食生機來得到生存的機會,而我這種“逢陰子”對於鬼物來說,裨益很大,往昔的“逢陰子”都不一定能撐得到出生,就會被蠶食殆盡,也難入輪回。

我卻是個例外。

在我出生那天,陰風陣陣吹起。

周圍的惡魂都死死的盯著母親。

蜂擁而至的湧上來。

爺爺跟我的父親拚死與鬼物廝殺,才將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而我的父親為了讓我和爺爺安全的離開,獨自一人留下殿後,在那過後,也再沒了蹤跡。

我也因此成為了“孤兒”。

隻能與爺爺相依為命,他也給我取名為“李狗蛋”,帶著我一路輾轉反側來到了一處河南的小村落裏。

名為“李家村”。

雖然家裏隻有我們爺倆,但日子一直過得很安穩,村裏人也沒有因為我們是外來人排擠我們,隻是村裏的同齡人,總會因為無父無母排擠我。

時間久了,我也習慣了。

日子也一天一天的過去。

直到六歲那年。

我平淡的命運發生了改變。

……

那是在一日炎熱的下午。

當時正值秋收,村裏的村民都忙活著秋收,基本都下地了,除了幾家行動不便的老人待在家裏,村裏其他零零碎碎剩下的人也大多是跟我年紀相仿的孩子。

年齡大點的也都上學走了。

夏日的高溫一直沒有降下去,當時的村子裏並沒有風扇以及空調這種東西,為了解暑,人們一般都會去到河裏麵遊泳,來降低自己的溫度,讓自己舒服一些。

我平時也會去河裏降溫。

那天爺爺下了地,由於夏日的高溫,屋內的熱得跟火爐一樣。

我待在屋內熱得滿身大汗。

迫切去河裏降降溫。

說幹就幹,我朝著河邊開始走去。

當我走到河邊的時候,河裏已經有三兩個跟我一般大的小孩,正在水裏嬉戲打鬧著。

那三人我也認識。

為首的是村裏出了名的頑童,名叫李大虎,他身邊的兩個人一個名為李大牛,一個名為李二牛。

因為平時總會被他們欺負排擠。

我遲遲不敢下水。

隻能靜靜地站在岸邊看著他們。

最開始的時候。

他們隻會用那種瞧不起的眼神看著我,直到後麵他們幾個人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後幾個人勾肩搭背的圍成一圈,像是在說些什麽一般。

他們窸窸窣窣地圍在一圈。

好一會才分開。

分開後,為首的李大虎率先朝著我招手,大聲朝著我喊道:“狗蛋,站在那裏多熱啊!快點來一起下水玩。”

他邊喊邊笑,笑得格外燦爛。

看著他笑著朝著我招手,我心動了。

可是礙於平時他們對我的折辱。

我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動彈的意思。

李大虎依然揮手招呼著我,可能看我一直沒有動,才示意自己身邊的小弟,也就是李二牛,讓他上岸來拉我,我才扭扭捏捏的下了水。

剛下水,水裏的冰涼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服,也漸漸放鬆了對他們的警惕。

最開始李大虎幾人也隻是朝我身上撒撒水,我也沒有在意,畢竟幼時在水裏玩遊戲,都是這般玩的。

玩了好一會,他們幾個人相視一笑,互相點了點頭,在對著什麽暗號一般。

這才是我噩夢的開始。

為首的李大虎先是遊了過來,攬著我的肩膀,對著我開口說道:“狗蛋,想不想以後和我們交朋友?”

我重重地點頭,表示自己想。

李大虎會心一笑,隨後攬著我的肩膀攬得更緊了,手在背後比畫了什麽手勢,我並未注意到,還在傻兮兮地樂嗬著。

直到李大虎猛然竄開。

背後的李大牛跟李二牛二人一下子竄了上來,臉上也都是怪怪的笑容,當時的我還並未在意,畢竟誰會對一個跟自己年齡相仿的小孩設防?

我錯了,有些人生來就是壞種。

就像他們三個一般。

“就你個沒父母的野種,也想跟我們三個做朋友,你簡直就是癡心妄想。”李大虎惡狠狠地在旁邊說著。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惡意罵得一怔。

旁邊的李二牛兄弟二人也開始附和。

“對啊!”

“你個小野種天天在想些什麽?”

聽著這樣的辱罵,我下意識就朝著岸邊遊去,想要逃離他們。

李二牛兄弟二人攔了上來,顯然不給我機會,猛然上前,一人一邊,禁錮了我的雙臂,防止我的逃跑。

突如其來的疼痛感讓我吃痛,便在水裏拚命地掙紮著,試圖掙脫兩個人的禁錮。

他們兩個人一人一邊禁錮了我的肩膀,我一個人怎麽可能將兩個人都甩開呢?

顯然是做不到。

我拚命掙紮,但無濟於事。

麵前的李大虎遊到了我的麵前,看著掙紮著的我,“啪——”,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臉上,惡狠狠的開口道:“臭野種,你還敢反抗是吧。”

李大虎人如其名,本身就是五大三粗的,六歲的孩童有著八歲的身體,一巴掌將我的頭都給扇歪了。

可見用了多大的力氣。

我也被這一巴掌扇得整個人都腦袋嗡嗡的,一時間回不過神來。

“把他給我按進去!”

“好嘞。”

“按進去咯。”

三個人七嘴八舌地說著。

緊接著迎接我的就是窒息感,以及水嗆入咽喉裏麵的感覺,原本被這一巴掌扇得有些發懵的我,頓時清醒了。

整個人被按在水裏掙紮著。

想要叫卻叫不出來聲音,口腔也被河水給灌滿了,整個人眼前都開始有些發黑。

生的希望還是在迫使我掙紮著。

終於,我的頭顱浮出水麵,大口喘著粗氣,語無倫次地求饒著:“我……我錯了,……放過我……放過我吧。”

眼淚也不知不覺地掉落了下來。

巨大的恐懼感將我籠罩著。

李大虎看著我這副模樣,顯然沒有要放過我的意思,反而嗤笑地看著我,“你們看,這個野種哭的真滑稽。”

“哈哈哈,對啊,虎哥。”

“這個小野種還會哭呢。”

李大牛二人也在身後附和地羞辱著我。

此刻的我哪裏顧得上他們的折辱,溺水的恐懼感迫使我不得不一直認錯。

麵對我的認錯,他們並沒有仁慈。

他們一邊辱罵著我一邊的對著我嗤笑著,羞辱著我,此刻我也才意識到,他們隻是單純地想看我出醜罷了。

我抽泣著,再次開口道:“我真的……”

我的話並沒有說完,李大虎在我的麵前,一隻手便把我的頭再次給按進了水中,嘴裏還不屑地低喃道:“什麽垃圾野種,還想跟我們一起玩,賤種就是賤種。”

冰涼的河水洗刷著我的鼻腔。

窒息的溺水感迫使我隻能拚命地掙紮著,蹩腳地揮舞著四肢。

李大虎他的力氣很大。

我根本沒有辦法掙脫開來。

隻能任由他將我的頭顱按在水裏,我隻能在水裏發出“咕嚕咕嚕”的求饒聲。

直到河水侵入我的鼻腔越來越多。

窒息感讓我眼前開始發黑。

我的意識也開始模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