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心意相通共證詞,逃避罪行同遮掩

陳根秀雖然是個農婦,是個小販,文化程度低,可是不代表她傻啊!

陳根秀沒有上辦案刑警誘導的當,她梗著脖子說道:“我兒子怎麽說,那是他的事,跟我無關。反正,我的說法就是這樣的。”

但凡涉嫌犯了案,被關押於看守所的嫌疑犯,若然是內心意誌不堅定的嫌疑犯,往往,還未等辦案警察來提審,嫌疑犯們就已在看守所的管教幹部們的有意詢問下,竹筒倒豆子般,把事情一股腦兒地往外倒了。

看守所裏的監警,在接收嫌疑犯進來時,都要在電腦裏錄製一遍嫌疑犯的資料。即,管教幹部會重新確認一遍嫌疑犯的身份、住址、家庭情況等信息。而最主要的是,管教幹部會特意問清楚嫌疑犯們所涉嫌的罪。在這一過程中,管教幹部就能大致確定,哪些嫌疑犯比較好管教,哪些嫌疑犯將會不服管教。

有時,刑警們撬不開嫌疑犯的嘴,就會特意交待看守所裏的管教監警,讓管教監警想辦法撬開嫌疑犯的嘴。

有很多涉世未深的初犯,在管教幹部的糖衣炮彈的關心下,連窩藏在內心最深處的隱秘之事,都會和盤托出。過後,在其案子被判,去蹲大牢之時,又會後悔不已,直埋怨自己不該聽信管教幹部的溫言軟語。原來,一切都是套路。世上,就沒有無緣無故的關心。當然,世上,更沒有無緣無故的仇恨。有的,隻是一個字——“貪”!

世事,皆因“貪”而生;世事,亦皆因“貪”而死。

初生嬰兒,因“貪”生而出生。其後一生的過程,都是活在“貪”字中。貪吃貪喝、貪上高等學府、貪去薪高部門;爾後,又貪好墳地、貪死後好風水。到死都還在貪。不,是死了都還在貪。

其人,正是“貪”壽而死。

其人皆不覺知,赤條條兩手空空而來,穿壽衣兩手空空而去,既帶不來一絲一毫,亦帶不走一分一厘。徒忙活一輩子,白耗一生時光。徒留世上,一腔空歎!

嗚呼!

而隻有那些走南闖北,見多識廣,內心強大,意誌力堅強,頭腦清醒,性格堅韌,且膽子夠大的嫌疑犯,才能在提審時,與辦案警察淡定地屢作周旋。

但,縱使在牛叉的嫌疑犯,亦是因“貪”而生,由“貪”而死。

沒有什麽兩樣。

由於陳根秀堅持說,她不曾故意叫她兒子來幫忙打架,因此辦案刑警不好定她的罪,隻能繼續把她關押在看守所裏。

假設陳根秀的證詞成立,她真的不曾打電話叫她兒子來幫忙打架的話,那麽,這起由於兩塊錢賭資,而致過失殺人的案件,陳根秀的罪行,充其量也就是命案的導火索,而不是幫凶或主謀。

她最多判八個月到一年的緩刑。緩期執行,等於就是,她已經在看守所裏呆了將近一年,她出去後,隻要一兩個月不鬧出事,那麽,她就不用去坐牢服刑。而逍遙自在。

當然,鬧出了人命案,被巨額罰款,那是避免不了的。

而陳林木,在被辦案刑警提審時,亦遭到刑警們同樣誘導般的提問:“陳林木,你還十分年輕,你要爭取坦白從寬。那樣,你才能有機會早日贖清你所犯的罪業。你想知道你母親是怎麽交待罪行的嗎?你母親已經一五一十地說了個底朝天!她說,是她打電話特意叫你去麻將館,幫她打架的。而你,現在一口咬定,是你自己去的麻將館。真的是這樣子的嗎?還是,你有意逃脫你和你母親所犯的罪行?你要知道,抗拒從嚴!你一直抗拒的話,你和你母親的罪行,將會更加地嚴重!這樣,你還要滑向罪惡的深淵嗎?你還要執迷不悟嗎?”

陳林木想也不想地答道:“我就是自己想去麻將館裏玩一玩。不是我母親打電話叫我去的。”

刑警不等陳林木有反應的時間,緊接著問:“那在你去麻將館之前,你母親打了一通電話給你,那是怎麽回事?你母親在電話裏跟你到底說了一些什麽?快說,不要猶豫。你猶豫,就說明你在說謊。”

辦案的刑警,多少懂點心理學知識,他們知道,嫌疑犯猶豫不決地回答問題,顯然其內心是在想盡一切辦法逃脫或減輕其罪行。

陳林木是什麽人?他可是從小就與左鄰右舍一些小夥伴們玩“仙人跳”之類的哄騙人的遊戲。他能聽不出刑警是在誘導他?想讓他主動說出,是他母親打電話讓他來麻將館裏幫忙打架的事麽?

嗤,這種誘導式問話,太老套了。騙騙小孩子還差不多。

因此,陳林木立馬就接口答道:“我母親經常打電話給我。在我去麻將館之前也打了電話給我,這沒有什麽好奇怪的。我母親無非跟我說一些要我回家吃飯、或者是要我不要老是在外玩之類的話。每次通話,都是一些老三遍。沒什麽好稀奇的。”

瞧瞧,陳林木這回話,可真夠藝術的。無論他母親怎麽回答刑警的提問,反正他陳林木這麽回話,總是沒錯的。

辦案刑警對他這番答話,還真是挑不著毛病。陳林木這種回答方式,跟陳根秀有異曲同工之妙。反正他娘倆的回答,差不多都是一個意思。即,就是那通電話可有可無,講的都是些家常事。沒什麽特殊之處。倒顯得刑警們有點小題大作。

負責提審陳林木的刑警隻得換一種問話方式,繼續問:“陳林木,你說你是去麻將館玩。好,就算你是真的去麻將館玩,可是,你手裏麵拿著一把螺絲起子幹什麽?”

陳林木無所謂地答道:“我性格是大大咧咧的。下了摩托車連鎖都沒鎖,手裏拿著螺絲起子,到處晃悠,這更是家常便飯。”

刑警恨得牙癢癢,譏諷地提問:“那你一衝進麻將館,就提起男麻友的衣領子,對準男麻友的大腿就是一紮,難道,這也是你的家常便飯?”

陳林木對刑警翻了翻白眼,像看傻子似的看著刑警,反問道:“請問警官,當你看見你母親被一個男的欺負,你還能無動於衷?”

刑警一下語結,瞠目結舌。

旁邊那位記錄的刑警,見陳林木如此態度,不禁抬起眼來瞪了一眼陳林木。陳林木宛如一隻無辜的小白兔般,也睜大眼睛,瞪了回去。顯得他自己啥也不懂的樣子。

後來,當此案的進展遲滯時,刑警隊長來重新接手這案子時,在監控裏看到這一幕,不禁啞然失笑,嘴裏嗬嗬笑道:“這個陳林木,不愧是混社會的,不錯嘛!”

隨即,刑警隊長出馬,親自來提審陳根秀母子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