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殺瘋了的趙靈菲
蘇家府邸。
經過長達一個多月的修繕,曾經的廢墟,早已經煥發新生。
棟棟金碧輝煌的閣樓,拔地而起。諸多殿宇坐落其中,綠植滿園,假山傍水。
相比於曾經的府邸,此地的修繕可謂是大動勞力。
不僅僅將府邸的麵積擴大了許多,其內諸多細節,也都是精心雕琢。
甚至於。
在吸取了這場戰爭的教訓後,蘇家花了重金,以大殿為中心,方圓三百丈內,布下了數座守護陣法。府邸門前,更是暗藏數座攻擊型法陣。
雖說品級都不高。
但是比之前蘇家的防禦,提升了可不是一個檔次。
在繼承了李家的遺產後,蘇家真正做到了君臨天霖城!
他們大量啟用蘇家曾經的旁係弟子,整個天霖城僅僅一個月時間,盡數被蘇家握於手中。
天霖城發生了此等巨變,驚鴻宗必定有所察覺。
但是在蘇成文的幾番操作下。
驚鴻宗默認了蘇家在天霖城獨大下去的局麵,更是來信說,會派下使者,前來為蘇家敕封。
所有人都明白。
所謂的敕封僅僅是一個由頭。
他們真正在乎的是——蘇淵!
這位曾經坐過驚鴻聖子的天驕,是不是真的如傳言般,恢複了實力!
輝煌的閣樓前,蘇淵沐浴著陽光,躺在搖椅中,靜靜享受著午後的安寧,一臉愜意。
一旁。
白靈盤膝打坐,身旁放著十餘種修行資源。
不得不說。
白靈的修行天賦真的不錯。
有蘇家的全力支持,加上蘇淵所傳授的修行法門,不過短短兩月不到,便已經是淬體四重的修士。
這等修行速度,甚至隻比當年的蘇淵弱上一線了。
“少爺,李醫師來了。”一名唇紅齒白的丫鬟,行至蘇淵麵前,稟告道。
蘇淵有些詫異,緩緩坐起身來,淡淡道:“今日來的有些早啊,請她進來吧。”
不多時。
李舒雅便是肩跨著藥箱,走入了院落中。
看著蘇淵身旁的茶杯,她黛眉微蹙,帶著苛責的語氣道:“又喝茶了?”
蘇淵尷尬一笑,連忙解釋道:“這是給白靈準備的,我沒喝。”
這段時間。
李舒雅每天都會來為他診治。
關係越發親近後,蘇淵也發現,這李醫師的脾氣太臭了一些。
但凡自己哪裏沒有遵醫囑,身體總會出現一些毛病。
雖然明知道是李舒雅這個心黑的下毒手,但又偏偏拿不出證據。
“手。”李舒雅並沒有聽蘇淵的解釋,放下藥箱,坐在石桌前,淡淡開口。
蘇淵有些心虛,默默將手腕伸了過去。
“李醫師,今日怎得來得如此之早?”
“寧安堂那邊,不需要你坐鎮嗎?”
他試著找些話題。
李舒雅一臉平靜道:“為醫者,便是每日清閑,心中也是歡喜的。”
蘇淵肅然起敬,連忙一個彩虹屁拍了過去,“那是,那是。”
“李醫師高風亮節,醫者仁心。”
“不像某些黑了心的醫師,明明能幾副藥就能痊愈的病,為了那自身利益,非得一拖再拖。”
“一個風寒,月許都無法痊愈。”
李舒雅眼睛微微一眯,淡淡道:“如果蘇公子嫌我煩,明日我可以不來。”
月許都無法痊愈?
蘇淵!
你在內涵誰?
蘇淵一愣,慌忙解釋道:“李醫師,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是說,如李醫師這般不僅醫術高超,醫德還高尚的醫師,在這個世道,已經很少見了。”
“嗯。”李舒雅輕聲應答道,又抬手撐開蘇淵的眼睛觀察一二後,道“恢複得還不錯。”
“再過半月,體內餘毒可清。”
“藥方需要更換了,保持飲食的清淡,不可運氣修行,多曬太陽,多出門走動。”
李舒雅一邊叮囑蘇淵,一邊提筆給其寫下新的藥方。
蘇淵嘴角抽搐,笑嘻嘻的臉龐一下就垮了下來,心中一片絕望。
換藥方……得,馬屁白拍了。
今天不知道這身體又會出現什麽毛病。
正惆悵著。
兩道身影緩緩走入院中。
“咦,好巧。”
“李醫師也在嗎?”
蘇成文攙扶著蘇淵娘親柳氏,緩步走入院中,故作驚訝道。
見家主和家主夫人到來,打坐修行的白靈也是不由起身,對著兩人抱拳。
“見過幹爹,幹娘。”
在柳氏蘇醒後,她便被蘇成文收為幹女兒。
如今白靈在蘇家的身份待遇,已經和嫡係平起平坐。
兩人點頭答應,蘇成文抬了抬手,示意她不必理會,繼續修行就好。
白靈點了點頭便又盤膝修行起來。
“我家這臭小子,著實勞煩李醫師操心了。”柳氏略帶蒼白的臉龐,帶著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
她提起裙擺快走幾步,向李舒雅而來。
微眯的眼睛成了月牙兒。
李舒雅慌忙起身相扶,有些急切道:“蘇夫人怎地出房屋了?”
“不是告訴您了嗎?”
“大病初愈,得多休養。”
柳氏在李舒雅的攙扶下,坐在石凳上,拉著李舒雅的手,臉上堆滿笑容道:“這被關在房裏都快一個月了,總是想出來走走看看,不然被悶出個好歹來。”
“還不是又得叨擾李醫師?”
李舒雅悻悻一笑,好生相勸道:“藥終究是苦的,何必自身受罪?”
“不劃算的。”
“行行行……聽李醫師的話。”柳氏喜笑顏開,帶著小姑娘家的任性道,“就今日一次。”
“明日我就待房裏,養好了身子再出來,可好?”
“蘇夫人,你這……”李舒雅一臉為難,還想再勸誡一二。
一旁的蘇成文歎息一聲,滿是無奈道:“李醫師便遂了她的願吧,她若開心,也能恢複得快些不是?”
“是這個理,但是令夫人確實不宜多走動。”
“若覺得無聊了。”
“可研究一些琴棋書畫,陶冶情操也是不錯的。”
李舒雅輕笑著道。
蘇成文當即一臉尷尬,撓了撓後腦勺,一陣無語道:“李醫師這話,實在太為難她了。”
蘇淵也是忍俊不禁。
自己這個娘親什麽都好,就是靜不下來。
琴棋書畫雖說都會一些。
但是平日裏,要麽修剪花花草草,要麽出去買些東西。
用她的話說:那些東西,都是女兒家用來哄騙夫君的。
“女紅刺繡也是可以的。”李舒雅笑道。
柳氏擺了擺手,一臉的嫌棄道:“那東西傷神又傷身,不做不做。”
隨後她拉著李舒雅的柔荑,微眯著眼,一臉期待道:“李醫師今日來得這麽早,想來寧安堂那邊應該無事。”
“不如陪我去天霖城逛逛。”
“有蘇家主陪夫人呢。我是醫師,哪有和病人一同逛街的道理?”李舒雅急忙拒絕。
蘇夫人的熱情,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柳氏撇了一眼蘇成文,滿眼嫌棄道:“我們女人家買東西,他一個大男人知道什麽?”
“走吧,走吧。”
“伯母還能吃了你不成?”
說著。
柳氏就拉著李舒雅,準備逛街去。
“還不去安排馬車?”看著一旁無動於衷的蘇成文,柳氏俏臉一肅,厲聲道。
蘇成文沒由來地被凶了一句,有氣無力道:“行,馬上去安排。”
看著蘇成文離開去準備馬車,柳氏又轉頭看向蘇淵,以一種不容反駁的語氣道:“你也一起來!”
蘇淵一驚。
詫異道:“娘親,我就不去了吧?”
“我一個大男人,又不懂你們女人家的東西?”
“去幹什麽?”
蘇淵直接將柳氏的原話還給了娘親。
柳氏當即眉頭一豎,惡狠狠地看著蘇淵,不發一語。
數息過後,蘇淵舉手投降,一臉不情願道:“我去,我去。”
“白靈,你也陪幹娘走走。”
“正好給你置辦一些衣物和飾品。”
“都是家主女兒了,怎得還一副丫鬟的打扮?”
柳氏說著,看向蘇淵眼神帶著警告之意,意思是:是不是你又欺負白靈?
不多時。
一行人坐上馬車,向天霖城坊市而去。
繁華的街道上,目送三位姑奶奶入了衣裳鋪,蘇淵看著兩鬢生出白發的父親,一臉愁苦道:“爹,五個人逛街,三個都有傷在身。”
“真的好嗎?”
“有什麽不好的,你娘親歡喜就好。”蘇成文臉上帶著笑容,淡淡開口。
旋即笑嘻嘻開口道:“你沒看出來嗎?”
“你娘這是看上人家李醫師了。”
“在給你創造機會呢。”
蘇淵瞠目結舌,不可置信道:“老爹,這玩笑開不得!”
“誰和你開玩笑啊?”蘇成文臉色立刻嚴肅起來,“我像你這個年齡,你都會滿地跑著叫爹了!”
“怎麽?”
“看不上李醫師?”
“小子,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老爹可是聽你莫城叔說了,你丫的肚子都有別人的骨肉了!”
“別不知趣啊!”
“不然老子打斷你的腿!”
蘇淵瞪大了眼睛,一臉無語,強調道:“隻是血!”
“什麽骨肉!”
隨後。
他的臉色一沉,話語變得低沉起來:“我還有大仇未報,兒女情長之事,暫時不考慮。”
“仇要報,兒女情長也得考慮。”蘇成文目光微微一瞥,看向自己發白的鬢發,故作深沉,一臉憧憬道“有生之年,我還想抱抱孫子。”
話題突然沉重了起來。
和李克敵一戰,蘇成文透支了自身的生命。
如今雖說看起來精神抖擻,但是本源耗損太重,沒幾年壽元了。
“我會找到天材地寶給你續命的。”
“少拿這種事情唬我!”
蘇淵白了父親一眼,話語低沉。
聽聞此話,蘇成文笑了笑,並未放在心上,不由將話鋒一轉:“李家覆滅,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
蘇淵思考了一會兒,回答道:“等餘毒徹底拔除,想去外麵曆練一番。”
說到此處,他話語頓了頓,補充道,“應該會很久。”
“無妨。”
“好男兒誌在四方。”
“雖然不知道當年的你經曆了什麽。”
“不過我知道,你的敵人很強。”
“既然你有了打算,那為父便不多說什麽了。努力向自己認定的目標前進就成!”
蘇成文露出慈父的笑容,拍著蘇淵的肩膀,鼓勵道。
這次逛街,一直到黃昏時刻才回府。
本來柳氏還打算留李舒雅在家裏吃飯,被李舒雅婉拒了,最後隻能依依不舍地派人將其送回了寧安堂。
臨走前。
李舒雅叮囑蘇淵記得按時服藥。
喜得柳氏笑嗬嗬的,認為李舒雅對蘇淵的關懷,超出了病者和醫患的關係。
蘇淵回到閣樓時,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少爺,該服藥了。”白靈端來熬好的藥,輕聲開口道。
蘇淵笑道:“和你說了很多次了,以後的叫哥,你怎麽一直改不過來?”
“少爺永遠是少爺。”白靈一臉認真回答道。
蘇淵一臉無語,接過熱騰騰的藥,一口悶了下去。
回頭看著白靈一臉壞笑,蘇淵不由眼睛微眯,道:“我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
“暫時沒有。”白靈忍俊不禁。
不多時。
蘇淵就感覺嘴麻麻的,餘光下瞟,發現自己的嘴唇不知道何時腫得和臘腸一樣!
他當時就是愣住了。
“舒雅姐姐說,這是你不聽醫囑的懲罰。”
“嗯,少爺這樣子。”
“好蠢。”
“哈哈哈……”
白靈憋笑的難受,最後索性不憋了,在那裏捧腹大笑起來。
“薄綾,恁穴懷了。”蘇淵已經吐字不清楚了,嘟囔著開口,性感的嘴唇兒一顫一顫的,讓得白靈笑得花枝亂顫。
“沒事,少爺,沒事。”
“舒雅姐姐說,半刻鍾藥效就過去了。”
“你忍忍就過去了。”
白靈笑得直不起腰。
氣的蘇淵起身就要打她,她一個閃身,順手拿走了桌上的藥碗,吐了吐舌頭道:“妹妹就先下去了,少爺記得早睡哦。”
“你粗丫,怎遊泥的。”蘇淵走到銅鏡旁,看著自己紅腫得不像話的嘴唇,欲哭無淚。
嘎吱……
窗戶忽然被打開。
黑暗中,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忽地一聲從窗戶中**進房屋。
蘇淵回頭看去。
四目相對之時,兩人各自傻眼。
來人是女子,身高不足五尺,身著粉色羅裙,一頭藍色長發上簪滿了飾品。
略有些嬰兒肥的臉龐上,一雙大大的眸子中透著清澈的愚蠢。
蘇淵眨了眨眼。
那女子也跟著眨了眨眼。
不等蘇淵反應,那女子身影一閃,瞬間掠至蘇淵麵前,小短腿一腳就將蘇淵踢得半跪在地上,旋即一手架著蘇淵的胳膊,一手捂住蘇淵那腫得不像話的嘴唇,奶凶奶凶道:“不許叫!”
“我問你說!”
“聽到沒有?不然殺了你!”
蘇淵連連點頭。
“蘇淵在哪裏知道嗎?”
蘇淵點頭如搗蒜。
“那我現在鬆開你的嘴,你敢發出一點聲音,我馬上就殺了你!知道嗎?”女子威脅道,同時其手腕輕輕一扭,便讓蘇淵吃痛地趴在地上。
蘇淵嘴裏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女子當時就時就急了,抬手一個手刀就將蘇淵砍翻在地。
“想不到蘇師兄家的人竟然這般有骨氣。”
“居然寧死不屈。”
“都說了別發聲音,還要呼叫示警,真忠心呐。”
“先自己找找看,給蘇師兄一個驚喜!嘻嘻……”
說著。
女子一個縱身,躍出了窗戶。
不知道過了多久。
蘇淵從昏迷中蘇醒了過來。
閣樓外,喧鬧之聲不絕於耳。
蘇淵透過窗戶一看:整個蘇府早已經亂作一團,好幾座閣樓都走了水,侍衛扛桶的扛桶,端盆的端盆,忙得不可開交。
突然,一聲轟鳴聲響起。
蘇淵眼皮一跳,抬眼看去,祠堂方向有陣法的光芒爆發!
咚咚咚……
族鍾連響六聲!
“夜襲,夜襲!”
“有賊人夜襲府邸!”
“所有人向大殿集合!”
侍衛縱聲高呼,紛紛拔出佩刀,向大殿方向奔走而去。
蘇淵頭皮發麻。
一道黑影,掠過房頂,瞬息來到蘇淵麵前。
“少主,有強者來了蘇府!”
“家主讓我帶你去大殿!”
“蘇家高層已經全數匯聚。”
來人是蘇成文身邊那個暗衛,畢恭畢敬說道。
蘇淵人都傻了。
看著亂做一鍋粥的蘇家,他隻覺頭重腳輕,連忙扶住一旁的窗戶,穩住自己身形。
隨後。
在那暗衛詫異的目光下。
蘇淵發出了一聲怒吼:“趙靈菲!你給我滾過來!”
然後。
在暗衛震驚的目光下,一道流光自祠堂方向,如流星一般,向著他們呼嘯了過來!
幾個呼吸後。
一個藍發小丫頭,就出現在了他眼前。
她禦空而來,徑直落到了蘇淵麵前。
“嘻嘻……蘇師兄,你怎麽知道是我?”小丫頭滿臉黑灰,像從垃圾堆裏爬出來的一般。她看著蘇淵咧嘴一笑,露出兩顆潔白的虎牙,一雙清澈而明亮的大眼睛裏倒映著‘愚蠢’二字。
已經恢複了本來相貌的蘇淵,臉上洋溢著和善的微笑,對著趙靈菲勾了勾手指,語氣無比溫和道:“過來,蘇師兄保證不打死你。”
趙靈菲似乎也知道自己做了錯事,馬上雙手捏著耳垂,啪的一聲跪在地上,嘟著嘴道:“知道錯啦,能不打我嗎?”
一旁的暗衛整個人都傻了。
他默默退了下去。
凝魂境啊!
這小姑娘可是凝魂境啊!
就這樣跪在少主麵前,這被自己看到了,會不會被滅口?
蘇淵撐著窗戶,縱身一躍到趙靈菲麵前,提起她的耳朵,就怒吼道:“你的眼睛,是擺設嗎?”
“啊?”
“認不出我,是嗎?”
“就非要把我家裏弄得雞犬不寧?”
“你還去祠堂?”
“你告訴我?誰吃飽了撐了半夜去祠堂啊?”
“還有,你是驚鴻宗弟子啊!你就不能通稟一下嗎?”
“我敲鑼打鼓接你入府!”
“疼疼疼……”趙靈菲尖叫著,連忙解釋道“我看那裏有陣法,想著你是少主,肯定是在最安全的地方。我哪裏知道那是祠堂。”
蘇淵深深呼出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心緒平靜下來。
趙靈菲揉著被蘇淵揪紅的耳朵,嘟著櫻桃嘴,委屈巴巴道:“這不是打算給你一個驚喜嗎?”
蘇淵冷笑一聲。
指著坤犬不寧的蘇府,欲哭無淚道:“你管這叫驚喜?”
趙靈菲聳拉著臉,撇嘴道:“我也是不小心造成的嘛。”
蘇淵氣得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他隻能不斷吸氣,呼氣,盡量壓住自己即將爆發的火氣。
“呼……”
又一次深呼一口氣後,蘇淵揉著發疼的太陽穴,有氣無力道:“先跟我去一趟大殿吧。”
“你再不出去解釋一下,今晚這府邸的人怕是都睡不著了。”
說著。
他便拉著趙靈菲,快步走向大殿。
不過。
等他趕到大殿時,諸多侍衛已經退下,隻有蘇家一眾高層,個個正襟危坐地坐在大殿中。
蘇淵拉著趙靈菲走入大殿,指了指蘇成文身旁的椅子道:“去那兒坐。”
“哦。”趙靈菲怯生生地答應道。
隨後她掃了一眼大殿上的眾人,感覺在場沒一個能打的,頓時她就挺胸抬頭了起來,一蹦一跳地坐到了蘇成文旁邊,笑嘻嘻對著蘇成文道:“老頭兒,有吃的沒?我餓了。”
蘇淵剛要坐下,一聽這話臉都綠了。不由沉聲道:“那是我爹!”
“啊?”趙靈菲嚇了一跳,看著麵前的蘇成文,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她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睛一轉,當即福至心靈,豪氣道:“原來是蘇師兄的爹啊?久仰久仰!”
“我和蘇師兄關係挺好的。你既然是他爹,那以後我就是你爹!”
此話一出,全場死寂!
整個大殿瞬間落針可聞。
蘇淵身體一僵,還沒有放在椅子上的屁股,不知道是該坐下,還是該站起來。
趙靈菲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她看著蘇淵,對著他挑了挑眉,給了他一個:師兄,快誇我。的表情。
蘇淵默默起身,快步上前,就要拉著趙靈菲離開大殿。
走出的這一刻。
他尷尬的臉都不敢抬。
如果有地縫,他恨不得立刻鑽進去!
還是三叔公反應迅速,哈哈幹笑幾聲,笑道:“淵兒,你這小友,甚是幽默啊。”
“啊……對!幽默!”
“確實幽默。哈哈……”
大殿中,眾多高層尷尬附和道。
“淵兒,敢問這位姑娘是?”蘇成文幹咳幾聲,緩解一下自己尷尬的同時,將尷尬甩給了蘇淵。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蘇淵,似乎在質問:小子可以啊,什麽時候在外麵給我找了個爹啊?
蘇淵頭皮發麻。
如果我有罪,請蒼天降下雷劫劈死我,而不是讓這個二憨憨過來折磨我!
最後。
他深呼一口氣,硬著頭皮介紹道:“這位趙靈菲,是驚鴻宗親傳弟子,想來是驚鴻宗派下敕封蘇家的使者了。”
蘇淵一副我不認識她,她和我沒有關係的樣子。
在場眾人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
正在眾人要起身行禮之時,趙靈菲一句話,頓時讓全場再度一片死寂。
“蘇師兄,我是你媳婦兒的事情,你怎麽不說?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