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中毒已久
“正是！”
莫懸沉聲。
回答的同時，目光毫不畏懼的對上呂雲龍的眼睛。
眼前的老者讓他捉摸不透。
而且是初次打交道，莫懸不知其性格，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不過從呂詩涵的表現不難看出，爺孫的關係極好，所以注定不能像對呂秀蓮那樣對呂雲龍。
“你倒是坦誠！”
呂雲龍眯著眼睛，並沒有急著表態。
“老太爺，有句話我不知當說不當說。”
莫懸緩緩出聲。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說了。”
呂雲龍抬起滿是皺紋的手。
“？？？”
莫懸愣住。
一時間竟是不知要怎麽接話。
“爺爺！”呂詩涵捏了捏呂雲龍的手。
“好吧，那你說吧。”
莫懸注意到呂雲龍臉上閃過的狡黠。
看走眼了，原來還是個老頑童啊。
“老太爺，你已病入膏肓，命不久矣，最多不過半月就會殞命。”
莫懸語出驚人。
此話一出，呂輕侯勃然大怒：“莫懸，你這是在咒我爸嗎？醫生說了隻要安心靜養，不日就可痊愈。”
呂秀蓮亦是出聲嘲弄：“莫懸，難道你還會看病不成？那你看看我有沒有病。”
呂秀蓮心念轉動，已是確定了立場。
她和莫懸的關係不可能修複，就算是討好莫懸也隻會無視。
既然如此，那就讓呂雲龍也敵視莫懸。
隻要有了呂雲龍的首肯，就算莫懸真的有點背景，也無法和呂詩涵在一起。
莫懸瞥了她一眼，很是認真道：“我建議你去醫院好好的做個檢查。”
“你非但有病，而且病得不輕！”
莫懸語氣鄭重，不似說笑。
“嗬嗬，你一個退役軍人還是醫武雙修？當這是小說嗎？”
呂秀蓮自然不相信這番說辭。
莫懸雙手抱胸，淡淡道：“不能晦疾避醫，言盡於此，你自求多福。”
“我命不久矣？”
呂雲龍嘴角含笑，看不出真實情緒：“你倒是挺敢說的，就不怕得罪我無法走出呂家？”
呂詩涵此刻也有些慌亂，她麽想到莫懸會如此“直接”。
原先隻要說服爺爺，她和莫懸就能在一起了。
呂雲龍表態，其他人自然不會再說話。
但現在，莫懸為何會對爺爺出言不遜？
莫懸也不是這種莽撞的人啊。
雖然呂詩涵對莫懸很信賴，但也不相信對方懂醫術，這實在是有些天方夜譚。
“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老太爺麵色紅潤，看似已經恢複，實則不然，如果沒有看錯的話，不久前您應該陷入了昏迷，而且每天早上，晌午都會吐血，對吧？”
既然已經打開話題，莫懸也就不藏著掖著了，緩緩出聲。
原先眾人是極為不屑的，但聽到莫懸的話語，卻齊齊陷入了沉默。
除非莫懸親眼目睹，不然絕不可能知曉。
“你繼續說！”
呂雲龍似是來了興致。
呂秀蓮撇撇嘴：“爸，你不會真的相信他的話吧，依我看就是瞎貓撞上死耗子罷了。”
呂雲龍的回答隻有一個樸素無華的眼神。
大廳登時恢複安靜。
莫懸緩緩道：“老太爺之所以能醒過來，應該是被施以了元神渡命之術，乃是以針灸強行刺入體內的天罡三十六穴，以此來激活生命力。”
“但施針之人似乎對這套針法不熟悉，居然忽略了最關鍵的湧泉穴。”
莫懸跟著那個神秘高人修行了真氣，同時也學習了對方的醫術。
相比於武術，其實莫懸的醫術反而要更加精湛。
尤其是配合真氣，莫懸更能得心應手。
昔日在安全部隊的時候，莫懸就曾憑一手醫術大大降低了隊內的死亡率。
但很可惜，最後的那一戰莫懸損耗慘重，而且很多兄弟都是瞬間斃命，就算有一身能耐也回天乏術。
“好像真的是，我記得韓大師施針很遲疑，顯然是沒有太大把握。”
呂輕侯喃喃。
“哥，你不要被這小子給蠱惑了，韓大師是誰？那可是醫術大家，豈是莫懸可以評價的？”
呂秀蓮冷聲。
韓大師，外號韓扁鵲，醫術高明，各種疑難雜症都難不住他。
呂家也是費了很大的氣力才把韓大師請來江夏市的。
而在韓大師的醫治下，呂雲龍真的從昏迷狀態中蘇醒過來了。
“確實是，至少爸的身體狀態確實在逐步好轉。”
呂輕侯微微頷首。
“那不過是回光返照罷了。”
莫懸毫不客氣的出聲。
“施針者的實力確實不弱，醫術也絕對是行內翹楚，但很可惜，從一開始他的方向就錯了。”
“老太爺體內積攢了諸多毒素，這些毒早已在無形之中侵蝕他的身體，元神渡命雖然能將其從死亡邊緣拉回來，但也相當於給了一記猛藥。”
“過猶不及！”
莫懸語氣平靜。
“中毒？真的是越說越離譜了。”
呂秀蓮麵帶嘲弄。
呂雲龍的病她很清楚，根本不是什麽毒。
本以為莫懸有兩把刷子，現在看來，不過如此。
是自己太高估他了。
呂詩涵抓住莫懸的手臂，輕聲道：“莫懸，爺爺是積勞成疾累倒的，而且也不可能有人會對他下毒。”
“好了，推理到此結束吧。”呂雲龍輕笑。
莫懸卻是不予理會。
緩緩道：“老太爺中的乃是噬心之毒，這種毒最厲害的地方在於潤物細無聲，無法察覺，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病入膏肓。”
“主要症狀是，心髒時不時會疼痛，毒性發作的時候會酸癢難耐，同時腳心會有黑印，等黑印堆積覆蓋腳掌，神仙難救！”
“眼下則尚有一線生機！”
莫懸語氣平靜。
他自然沒有那麽無聊去詛咒呂雲龍。
呂雲龍神色微變，但很快便恢複了平靜。
“嗬嗬，無稽之談！”
呂雲龍輕輕的搖搖頭。
“不過說法倒是有趣，你跟詩涵來一趟我的書房，我有話與你們說。”
說罷便是自顧自的離開，隻留下一個蕭條的背影。
眾人麵麵相覷，但也能聽出呂雲龍想單獨和兩個年輕人談話。
呂詩涵拉著莫懸的手，輕聲道：“莫懸，爺爺性情古怪，待會你千萬不要再亂說話了。”
莫懸也知道自己說的話一時半會難以讓人接受，沉默點頭。
兩人並肩走向那座象征著呂家掌權者的豪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