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父愛如山
我知道黃翠英這個時候可能在勸大家。
但可能已經來不及了。
若是骨女這個時候殺了我，我倒是死不足惜。
但變成了靈魂，我就再不可能贏她。
因為靈魂的狀態下，我恐怕沒有辦法使用法器。
人家又是一隻死了上百年的厲鬼。
那時候真是她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怎麽？還有遺言？可惜，在水裏，我也聽不見。”
“就算聽見了，我也不會為你做什麽。”
“這就是對你多管閑事的懲罰！”
“哈哈哈！”
骨女大笑起來，笑得我渾身都是雞皮疙瘩。
在意識即將消失之際，我心裏滿是愧疚。
對不起，爺爺，孫兒沒能為你做到任何事情。
對不起，翠翠，我就要食言了。
“孩子！”
一個蒼勁的聲音忽然出現，我一個激靈，竟然瞬間恢複了體力。
急忙開始掙紮！
甭管是誰，都算幫了我的忙。
“爸爸？”
但骨女忽然開口，喊出來的稱呼，讓我傻眼了。
她父親？
但這個聲音，我好像在什麽地方聽過啊。
“孩子，收手吧，你殺再多的人，也改變不了結局。”
“為什麽不相信這個男人？他是百年以來，唯一願意為了你以身犯險的人。”
骨女冷笑道。
“為我？他是為了救那群賤民！”
“孩子，他手中的七星珠可以輕易殺死你。”老者繼續說道。
“但他沒這樣做，難道也是為了村民？”
我……我想起來了，這個聲音不就是昨晚跟我說骨女事情的老頭？
可是，這都上百年了，骨女的父親怎麽可能還活著？
不對，我確實疏忽了，在整個故事中，好像沒有提到她的家人啊。
所以，昨晚我見到的不是人，而是鬼魂？但我卻一點察覺都沒有？
不，不對，如果真是骨女的父親，那也是一個上百年的老鬼了。
雖然比不上骨女的怨氣大，但也肯定不是軟柿子。
最起碼來說，不是我隨隨便便能搞掉的。
我應該慶幸他不是幫骨女來的。
當下，骨女聽見老頭這麽說。
忽然瞪大了眼睛看著我，那種眼神，讓我感覺她不是被說服。
而是在想怎麽殺死我比較好。
“如果你是來幫我的，就不該出手！”
骨女怒道。
“你讓我自己報了仇，比什麽都強。”
“記住，看在你是來幫我的份上，我饒你這次。”
“趕緊滾蛋！”
說完，她忽然鬆了手，接著一溜煙不見了蹤跡。
在被骨女抓住的時候，我就已經看見了水底的八卦鏡。
現在趕緊就遊過去，抓起八卦鏡，返回那個洞穴中。
透出水麵的那一刻，我如獲新生。
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勉強爬上去，直接在地上躺平了。
“孩子，我了解她，她這是同意了。”
“但她不知道自己說出同意的話，到時候做不到會是什麽情況。”
老頭的聲音響起。
“你想做什麽，盡管去做吧。”
“但記住了，機會隻有一次，如果這次不行，她的怨念會直接加重到一個不可磨滅的地步。”
“到時候就算是我，也勸不了她半分了。”
我無奈地回答道。
“不敢說一定能成，我隻是盡力而為。”
“所以，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您為什麽會在山上？”
老頭沉重地歎了口氣，才告訴我。
“當年我救不了自己的女兒，索性搬出村子。”
“在半山腰住下，每天都會來水邊燒紙祭奠她。”
“直至我死去，村裏人都沒能發現我。”
“可我不怨恨他們，不，應該說現在不恨了。”
“現在我也算明白，當時那種社會，很多村子都一樣。”
“改變不了當時的環境，就什麽都是徒勞的。”
我豎起了大拇指。
“老爺子通透！”
老頭接著道。
“可是現在不同了，我一個死了上百年的老鬼，都還能緊跟時代，明白這些。”
“黃土村的村民若是想不明白自己錯在哪裏。”
“那真的沒救，老頭子我不想看著女兒踏入深淵。”
“但同樣的，我也不想看她痛苦，所以，小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你要是做不到，那請恕老朽隻能袖手旁觀了。”
“明白！”我一骨碌坐了起來。“您已經給機會了。”
“要是抓不住，我就怪不了誰！”
“你加油吧。”老頭子說完這句話，便消失了。
我連一點氣息都感覺不到。
但，沒有了骨女來搗亂，哪怕是在水邊的石壁，我也順利過去，把八卦鏡重新放上去。
接著口念淨身咒，再重新喊了一聲敕令。
八卦鏡上散發金光的同時，其他三麵八卦鏡也同時生效。
光芒逐漸形成了一道牆。
接著那地麵上的人形出現了一道幻影，但也隻是幻影而已。
我知道，骨女還沒被封印吸回來，但應該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
所以急忙離開了這裏，從水裏回到村子的那條路上。
這時候，圍繞著村子的火焰也已經熄滅。
地上留下一圈黝黑的溝壑。
我一路小跑進了村子。
村民都在村中央的廣場上坐著，村長和黃翠英在苦口婆心地勸他們。
旁邊地上還躺著三具屍體，其中一具是被燒得漆黑的那種。
但是村民坐在地上，一個個似乎無動於衷的樣子。
“村長，你不是說隻要不靠近湖水就沒關係嗎？”
“是啊，之前你跟我們說的可不是這樣。”
“是不是現在才是騙我們的啊？”
……
我屬實不理解這群人的腦回路。
但已經不需要我直接出手了，因為骨女的身形忽然出現在了村長身旁。
一把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們這些家夥，都必須付出代價！”
骨女惡狠狠地說著，但她的身形時隱時現。
正如我想的一樣，封印已經修複。
現在骨女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黃翠英在一旁拿出了旗子，但沒能揮動，因為被我阻止了。
她轉頭看向我，驚問。
“你幹嘛不讓我動手？”
“因為骨女沒錯。”我回答道。
說著，我看向這群害怕起來的村民，開口道。
“村長騙了你們！之前他說的話，是為了維護村子的名譽。”
“但我覺得吧，你們祖祖輩輩在這個村子生活。”
“雖說過去了一百年，但口口相傳，我不信你們真一點兒不知道。”
“現在機會擺在眼前，骨女給你們這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你們也得給她機會才行！”
“否則，大家就等著魚死網破，我他媽一個外人，沒有必要為了你們拚命吧？”
這時候，黃翠英湊過來，小聲告訴我。
“村長快死了。”
我拿出了七星珠，骨女一見，急忙鬆開了手，村長落在地上咳嗽起來。
骨女則是惡狠狠地看向我。
“請給我一點時間。”我開口道。“如果我不能勸他們，那到時候你大開殺戒，我沒有任何意見。”
“我更加不會阻止你，說話算話！”
骨女嗯了一聲。
看來她父親確實很了解她，她確實給機會了，才會那個時候放過我。
接著，我轉身看向村長，厲聲道。
“都他媽到了這種時候，認錯很難嗎？”
“毫不客氣地說，你們的祖先，丟人！很他媽丟人！”
“明明是你們的錯！明明是你們傷害了人家！”
“晚上一個接著一個地去一個弱女子家裏，做什麽？”
“你們心裏沒點比數嗎？都他媽什麽年代了，做錯了就認，很他媽難嗎？”
“如果你們是當年那些人，骨女會毫不客氣地殺死所有人！”
“為什麽給你們機會？你們心裏還不懂？”
“老子一個外人，幫你們到了這個程度，你們還不醒悟，天王老子都幫不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