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蘇禾的祝壽詩

趙皇說著,臉上溢著由衷的笑容。

“陛下所說的,也是老夫所懷念的!”沈老將軍也隨著大笑。

其餘人見趙皇和沈老將軍都在誇讚蘇禾,也跟著拍馬屁。

趙皇眯眼看著蘇禾所寫的草書,半晌也沒認出來他所寫的是什麽。

便笑吟吟地抬手指著那副字,看向了蘇禾,“蘇禾,你且過來。”

蘇禾不敢怠慢,嘿嘿一笑,狗腿地跑到了趙皇身邊,“陛下,您叫草民,是要做什麽?”

他這副諂媚樣落入周圍人眼裏,心中頗為不屑,但麵對趙皇,他們不敢說出來,隻垂著頭,等趙皇發話,好好收拾蘇禾一把。

他們預料中的訓斥沒有出現,趙皇和顏悅色地將蘇禾喊到自己麵前,淡淡瞥了他一眼,笑吟吟道:

“蘇禾,你寫的到底是什麽?”

蘇禾臉上雖然笑著,但心中欲哭無淚。

他隻是隨便練字,沒想過要送給外公,甚至都沒送人的打算,這些東西是他隨便寫寫,打算裱起來激勵自己,沒想到陰差陽錯的被送到了外公的壽辰上。

“咳,回陛下,這隻是我隨手寫的。最近是我外公壽辰,所以就寫詩賀壽。我要是寫的不好,您可不能怪我。”

看蘇禾一副狗腿樣兒,趙皇哭笑不得,指著他笑道:“無妨,就憑你這手字,朕不會怪你的。”

於是,蘇禾無法,隻能硬著頭皮接受眾人目光淡淡注視。

思量二三,蘇禾有了主意,清了清嗓子,隨口扯了一首為將軍祝壽的古詩:

“將軍學淵府,日與諸儒遊。

“縱橫飛文雅,藻思紛雲浮。

“大帳開朝台,道德為戈矛。

“清辭若飛兔,超山越海陬。

“伊予乃駑駘,龍驥不可求。

“首夏氣清和,衣袷臨河洲。

“酒稱千金壽,主賓交獻酬。

“十丈攀枝花,朵大如觥觓。

“注酒須瓣中,百壺爭川流。

“玉女笑如電,紅口不能收。

“壺矢一再行,雅歌相綢繆。

“願君似山丹,顏渥無春秋。

“歲歲珊瑚林,持以為觴籌。”

滿堂賓客皆驚,瞪大了眼看向蘇禾。

雖然他們都聽聞過蘇禾的壯舉,特別是他在春日詩詞鑒賞大會上二十子首詩,還有在瀟湘館那首諷刺書生的詩。

但這些都沒親耳聽到,來的震撼。

趙皇微微一笑,在眾人沒反應過來時撫掌,心情很是愉悅。

在坐的賓客隨即反應了過來,大力鼓掌,激動的臉紅脖子粗。

沈老將軍抬手拍了把蘇德齊,臉上是抑製不住的笑,“德齊,你真是把嬌嬌的孩子養的很好!”

蘇德齊激動地反複握拳,強壓下自己嘴角的笑,頗有些謙虛地對沈老將軍道,“嶽父,這是蘇禾他自己爭氣。當然!這孩子遺傳了嬌嬌的聰明機靈!”

“瞧瞧!這就是嬌嬌的骨血,有她的聰明機靈!”這馬屁拍的沈老將軍心花怒放。

其餘人仿佛找到了拍馬屁的正確姿勢,紛紛對著沈老將軍一頓彩虹屁。

“是啊是啊,蘇禾和當年的沈小姐一樣聰明機靈!”

“我這仔細一看,蘇禾和當年的沈小姐長的有七八分相似!”

“你就胡說吧!你都沒見過沈小姐!”

沈大瞪大眼睛,看向蘇禾的目光不再是鄙夷與不屑,帶著一絲絲的激動。

“大哥,我突然覺得很榮幸!”

雖然沈二並不懂什麽詩詞歌賦,但看大家都這麽誇他的外甥,心中也隨著一起高興,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高興些什麽。

沈大嘴角壓抑不住的開心,故作不屑地瞥了他一樣,“你開心什麽?”

沈二撓頭,傻愣愣地一笑,指著人群中央的蘇禾道,“嘿嘿……這不是子謀被人誇了,我心裏就高興啊。”

末了,沈二補充了一句,“比我自己升官發財還要高興。”

仿佛被孤立的趙皇微微翹起嘴角,他身邊的王穩心驚肉跳。

“陛下……”他低聲喚了趙皇一聲。

但對方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並未有其他動作,“無妨。趙國缺少蘇禾這樣的人才,大家對他多有崇拜,也是當然。”

雖然趙皇笑著,但這笑容讓人捉摸不透。

王穩悻悻地應了,退到一旁等他的吩咐,“是。”

等在場的達官顯貴恭維的差不多了,趙皇才開口,“亞父。”

在場的賓客臉上的笑一僵,這才想起來趙皇還在這裏,他們怎麽就忘了呢?

這可是大不敬啊!

於是他們垂下頭,不敢看趙皇,趙皇似乎並沒有生氣,依舊笑著,“亞父,今日你生辰,我特地給您準備了一份賀禮。”

沈老將軍大駭,連忙向他行禮,“陛下,您記掛著老臣,老臣心中已是感激!”

蘇禾站在一旁,暗中瞥了一眼趙皇,又飛快低下了頭,心中微微歎息。

趙皇這哪是給他外公送禮的?

分明是來宣揚君威的。

他若是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在意外公,出來的時候,怎麽還穿著明黃色的朝服?帶著屬於皇帝的儀仗?

他分明就是在向沈家警示,讓沈家人不要仗著自己有開國之功,就忘記了這是誰的天下。

不愧是一朝君主啊。

要不是他為難的是沈家,蘇禾都想給他鼓掌叫好。

於是,蘇禾再度揚起笑臉,闖進趙皇的視線,“陛下,您都給我外公送禮了,我這個被您讚揚的人,是不是也該得了一個賞賜?”

繞是王穩,見過了蘇禾如此膽大的一麵,也忍不住膽戰心驚,手裏的拂塵抖的不像樣子。

更遑論那些沒見過的人?

個個不敢出一聲大氣,唯恐被趙皇拿去開刀。

“蘇禾,這是陛下麵前,豈容你這般放肆!還不快跟我退下!”剛對他有所改觀的沈大兩眼一黑,迅速上前扯著他往後退。

趙皇不甚在意,笑著看向拉扯的舅甥倆,“無妨,蘇禾是個天才,脾氣古怪的一些,朕還是能容忍的。”

此言一出,在場的賓客心中無不震驚,和身邊的人對視一眼,小心思逐漸活絡起來。

既然蘇禾被趙皇如此重視,他們是不是也要有所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