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和世子談生意
“蘇兄，這個小丫頭是……？”
趙無極落到了青茵身上，眼底閃過一絲驚豔。
雖說他閱女無數，並非第一次見到懵懂無知的天真少女。
但像青茵這種，清麗中透出一絲嫵媚的，他還真是頭一回見。
青茵畏懼，抓皺了蘇禾的衣袖。
蘇禾不著痕跡地向前一步，擋住了趙無極的目光，笑嘻嘻地看著她，“我的一個小侍女。”
趙無極折扇一合，拿手肘碰了碰蘇禾胸膛，眉眼裏盡是揶揄，“蘇兄，你這眼神兒不行呢！家裏藏著這麽漂亮的姑娘，你竟然還為了秦小慵守身如玉，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蘇禾隨他一同笑著，“當初是我不懂事兒，非要喜歡秦小慵。現在的我，可不一樣了。”
蘇子謀幹出來的事兒，與他蘇禾沒關係。
這就像，你們要抓魯迅，和我周樹人有什麽關係？
“哈哈哈……”趙無極被他這番言論逗笑，“蘇兄說話可真有意思。”
趙無極轉頭吩咐姚黃，又朝蘇禾拋去一個懂得都懂的眼神，“姚黃，你去將芙蕖叫來，讓她好生侍候蘇兄，讓蘇兄知道，尋常那些官家小姐是沒什麽意思的。”
蘇禾：“……”
大可不必。
他身後的青茵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看他的眼神裏全是哀求，蘇禾讀懂了她眼裏的情緒。
這確實不好，萬一被他爹抓住了，不死也得進祠堂對著他娘親的牌位跪上一天半晌的。
蘇禾一想到跪祠堂，就覺得自己膝蓋生疼，連忙推辭，“世子，這就不必了。”
“哎呀，這有什麽要不得的？來都來了，咱不得樂嗬一下？”趙無極拉住他的胳膊，極力向他推銷。
蘇禾見自己實在推脫不過，就拿出了自己一早就想好的東西，對不起了，冤大頭！
啊，不是，世子殿下！
“世子，其實，我是來找你談生意的。”
一聽這話，趙無極麵露狐疑。
生意？
他可沒聽人說過蘇禾還會做生意，他隻知道蘇禾一身蠻力，遇事除了武力，什麽都不會用。
“你要和我談生意？蘇兄，你什麽時候開始做生意了？”
“瞧世子說的。這不是我之前幹的那件混賬事兒，我爹折了官，向禮部員外家裏郎賠了不少銀子。我家現在過的非常拮據，不得已，我才向趙世子兜售家中祖傳的食譜。”
說到難過處，蘇禾還用袖子擦了擦眼淚。
他身後的青茵瞠目結舌。
她家少爺好能胡扯，好生的無恥，居然把麵條說成自己家中的祖傳方子。
趙無極更是一愣。
蘇禾家中竟然如此困難了嗎？
看來，自己之前給他的賞銀，壓根填不了他家那個大窟窿。
“啊……蘇兄，你家中要是實在困難，我可以借你點銀子。”趙無極躊躇，實在不知道該怎麽拒絕他。
蘇禾言辭誠懇，十分堅決的拒絕了趙無極的讚助，“世子，讀書人還有傲骨。何況我是個武夫，將臉麵看得天還大。”
笑話，要是接受了趙無極的讚助，他可不就是跟趙無極綁定，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了？
不不不，他可不想打上誰哪一方的標記。
趙無極看他這副堅決的模樣，便清楚趙無極沒想著直接接受他的錢。
但是這生意……
蘇禾能靠譜嗎？何況他是個武夫。
轉念，他想到蘇禾如今不似從前，說不定他們的生意真的能盈利。
何況，蘇禾才華橫溢，若是今日他幫了蘇禾，應當會獲得他的好感，屆時自然會讓他成為太子的助力！
於是，趙無極狠下心來，合上折扇，敲打著手心，一咬牙低聲開口，“買！這食譜，我買！”
“還是世子殿下識貨！”麵對冤大頭，心情十分的美妙。
蘇禾笑吟吟地湊到趙無極麵前，親自給他倒了一杯酒，“世子，您是想買斷，還是想和我分利？”
“買斷什麽價格？分紅又是什麽價？”趙無極並不忙著決定交易方式，而是小心去問。
蘇禾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外麵的人都說趙無極行事無狀，典型的紈絝子弟。
但從他今日的言行中，蘇禾卻看到了不一樣的趙無極，或許……趙無極並不是真正的紈絝？
蘇禾清了清嗓子，笑吟吟地看著他，“買斷的話，這一本菜譜十萬兩。”
“十萬兩？！你怎麽不去搶？！”趙無極聲調陡然升起，幾乎破了音。
蘇禾絲毫不愧疚地看了他一眼，我這不就是在搶你嗎？
“世子殿下，另一種辦法，就是咱倆五五開。”蘇禾麵色淡定，飲了一杯薄酒。
之後，他眉頭皺了皺。
怎麽回事？
長安的飯菜也就算了，怎麽酒也沒什麽味道，和白開水沒什麽區別。
“五五開？我出人出力出地，你隻用一個菜譜就要分走我五成的利。蘇禾，你分明就是在搶我！”
趙無極得到他的第二種答案，愈發的煩躁，折扇合合開開，最終被他一氣之下扔到了桌子上。
蘇禾循循善誘，從袖中掏出了一張折好的方子。“世子，您要是覺得太貴，你可以一百兩銀子買一道菜啊。就是……不再買斷，我可以隨意出給其他人。”
一看他這麽痛快的掏出紙，趙無極還有哪裏不明白，蘇禾就是在這兒等著他呢。
趙無極看著蘇禾由衷地讚歎道，“蘇禾，外人說你是個莽夫，胸無點墨，但你一個春日詩詞鑒賞大會打的他們猝不及防，連三山書院的錢中書都不如你。而今，你又讓我大開眼界。”
蘇禾也不謙虛，反倒看著趙無極，臉上帶著笑，“世子，外人還說您是個紈絝，隻知聲色犬馬，縱歡享樂。”
趙無極也不傻，生怕蘇禾半路賣了自己，硬是要跟他簽訂一份一些。
“那我們就五五開，不過……我要訂下一份協議，你的食譜不能對外公開，隻能給我的酒樓。”
“好，這個沒問題！世子，現在我們是合作關係了，我得提醒你一句——高手在民間。”他給趙無極的那些食譜，總會有人琢磨透，完完整整的複刻出來，所以他還是得提前打個預防針。
趙無極張口，還未說話，就聽門外有人一聲怒吼，
“蘇禾，你給老娘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