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蘇禾不一樣了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支花？”
“你家少爺我啊，早就已經不喜歡秦小慵了。”蘇禾抬手敲了敲青茵的腦門，疼的青茵抬手捂住自己的腦袋，生怕蘇禾再來一下。
青茵此時此刻說不清自己的心思，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慶幸，“原先少爺這麽說，我還以為你是在糊弄老爺，沒想到少爺你是認真的。”
她家少爺之前那麽喜歡秦小慵，恨不得把命都送到她手裏，如今浪子回頭，為時不晚。
“真好，少爺以後不用為了秦小姐弄出麻煩，惹得老爺不快，也不用受罰了。”
青茵高興地低語，又唯恐蘇禾看見她這副模樣，裝的正經，卻不知道自己臉上的笑容早就出賣了她。
蘇禾聽見她小聲嘟囔，忍不住偷偷瞥了她一眼。
果然還是個小丫頭，自己高興難過都寫在臉上，什麽都藏不住。
“快走吧，隨我一同赴約。”
蘇禾無奈地搖頭，輕歎一聲。
“好的，少爺！”青茵興奮地應著，接過他遞來的巾帕，鄭重放好。
主仆二人出門，正巧遇見了準備出門的秦小慵。
離得近了，秦小慵才訝異地叫了他一聲，“蘇禾？”
蘇禾抬頭，猝不及防地與秦小慵對視。
隻見她戴方錐形黑色高帽，臉龐豐潤，櫻桃小口，輕描眉毛，薄施脂粉，上穿橘黃色圓領短袖襦，下穿藍棕相間豎條紋寬鬆式長褲，足蹬黑色皮靴，英姿颯爽，端坐於棕色駿馬上。
蘇禾看著英姿颯爽的秦小慵，完全無法將這樣的她與先前那個一身書卷氣的嬌弱女子呼應。
“她這是才看清我們？”蘇禾湊到青茵耳邊，低聲詢問。
青茵驚訝了一瞬，少爺這麽快就忘了秦小姐眼神不好了？
但她還是湊到蘇禾耳邊，低聲回答，“少爺，您忘了？秦小姐眼睛不好，聽說是之前半夜看書，熬壞了眼睛。打那之後，秦小姐十步開外的東西都隻能看個大概。”
蘇禾心中了然，“原來如此。”
秦小慵這個學霸熬夜看書，結果導致眼睛近視了。
嗯……
可惜這個時代沒有玻璃，白水晶被奉為珍寶，不然蘇禾高低得整出來一副眼鏡。
久不見蘇禾回話，始終與自己的婢女嘀嘀咕咕，秦小慵輕咬著唇。
從前的蘇禾不就是這樣的，他會在看見她的時候，死皮賴臉的跟在她身後，問長問短，讓她不堪其擾。
但，經過了昨日，她沒再從牆頭上看到蘇禾探頭看他。
“你這是要出去？”秦小慵隻好自己開口。
蘇禾笑嘻嘻地看著她，應了一聲，“對啊，我這就要出去。”
“你要去哪裏？”秦小慵的話出口，才察覺自己這話不該說，倒像是她在追著蘇禾跑一樣。
果然如秦小慵所料，聽到她問自己，蘇禾還差異的看著她，仿佛他不認識她了。
秦小慵差點咬了自己舌頭，捏緊了手中的韁繩，“你要是不願意說，那就算了。”
人家女孩子都問自己了，蘇禾也不好給她難堪，而且秦小慵對他沒有冷嘲熱諷。
蘇禾抬起手指，撓了撓自己下頜，笑吟吟地看著她，“秦小姐，我這是要去赴世子的約。昨兒他來給我送賞錢，說完帶我去見見世麵。”
世子？趙無極？
蘇禾怎麽和趙無極勾搭在了一起？
想來，應該是春日詩詞鑒賞大會，蘇禾入了趙無極的眼。
蘇禾看著秦小慵這身裝扮，忍不住出聲詢問，“那秦小姐又是要去什麽地方？”
“許家的小姐邀我去郊外遊玩。”秦小慵藏在幕籬下的嘴角輕輕翹起，顯然心情很好。
蘇禾看不清她現在的表情，聽語氣隻知道秦小慵如今的心情很好。
他抬頭看了看炫目的陽光，笑著向秦小慵道別，“再談下去，隻怕誤了你和許小姐的約，那……秦小姐，咱們下次再聊。”
秦小慵微微頷首，同他告別，“那好，我們下次再聊。”
“小姐，您平常不是最討厭蘇禾了嗎？”
跟在她身旁的婢女知夏，對她家小姐向蘇禾搭話的行為感到一頭霧水。
“我覺得，蘇禾和從前好像不一樣了。”望著蘇禾模糊的背影，秦小慵沉思片刻開了口。
“小姐！蘇禾不過是一個莽夫，誰知道他現在是不是裝出來的！”知夏急的直跳腳。
秦小慵沉默不語，最終呼出一口氣，“咱們走吧，我怕長歡等急了。”
勒緊韁繩，秦小慵策馬出了城外。
知夏策馬，緊隨其後，唯恐自己小姐受了傷。
……
瀟湘館，
“世子，您張嘴，奴家喂您。”站在門外，蘇禾就聽到了幾個姑娘的調笑聲。
江南的吳儂軟語，聽的人心裏一陣酥麻。
青茵拉著他的袖子，一張臉漲的通紅。
一路上，那些大膽的女子穿著幾近透明的紗裙在台上起舞，有些橫坐在賓客大腿上，端著酒水往賓客口中送。
青茵那見過這表麵，帶著哭腔道，“少爺，要不我們回去吧？”
“來都來了，見了世子再走也不遲。”蘇禾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寬心。
但青茵壓根就放不下心來，哭喪著臉跟在他身後。
蘇禾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青茵果然沒見過世麵，要是去了現代熱舞的酒吧，見過不顧人熱吻的小情侶，還不得羞死？
被蘇禾這一打岔，青茵心中的為難散去了不少，扯著他的袖子，隨他一同站在門外。
“這葡萄經過姚黃姑娘的手，都變得無比香甜了。”輕浮的男聲，恰好在此時從房間內傳出。
蘇禾抬手敲門，門內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誰？”
“世子，是我。”蘇禾隔著門朝裏麵喊了一聲，他等了片刻，門就被人打開了。
大約就是趙無極口中那位“姚黃姑娘”。
“蘇公子，您請。”女子不卑不亢，將他迎入門內。
蘇禾一入門，趙無極笑吟吟地開了口，“蘇兄，你可算來了！我以為，你是打算在秦小慵那棵歪脖子樹上吊死了。”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