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廣陵城外老乞丐
看著豪華馬車車夫駕車進入茶棚休息,許長安黑著臉道:“走。”麻蛋,看見這幾人就煩。要不是去廣陵郡就這一條路,真他奶奶得想弄死他們!
魚籽望著茶棚外,陰陽怪氣道:“喲,這是被戳破心事,害羞了,不好意思當著我們的麵喝茶了。不像我們蕭公子,溫文爾雅,仗義執言。姐妹們,誰懂啊?”
許長安麵不改色,徑直駕馬路過茶棚。
走過路邊茶棚,一向好脾氣的冬至都忍不住了:“公子,那女人太討厭,一直出言冒犯公子,我恨不得撕了她的嘴。”
許長安往後一仰,悠閑地躺在馬背上:“逞口舌之利又能如何?你能讓他少塊肉還是怎麽?不僅不能,她還會把你拉到她擅長的領域,用豐富的經驗打敗你。”
冬至心想,公子心真大,若正常人被別人看輕了,總會想方設法證明自己,哪像公子這般,躺在馬背上喝酒啃豬肩。公子這般瀟灑,一般人還真學不來。看公子啃得太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許長安咽下一口酒:“出門在外餓了就吃,在我這裏沒那麽多規矩。”
冬至歡天喜地的從包裹裏取出一塊豬肩,吭哧吭哧啃了起來,徐虎和農成仁不餓,但看著別人吃東西,總想往嘴裏塞點什麽東西。
一行四人,邊走邊吃,個個吃得滿嘴流油。酒香飄了一路,酒水是許長安抽空蒸餾出來的酒水,濃度比市麵上都要高,酒香味濃鬱得很。
農成仁讚道:“公子若將此等酒水售賣,必定能成為天下第一流的酒家老板。”酒水比他以往時候喝得更容易醉人,他現在也隻能喝兩杯,多了便醉了,徐虎是個不喝酒,隻吃肉的家夥,而且一條豬肩進了嘴,嚼吧兩下出來盡是骨頭。
廣陵城。
望著千米之外的隱藏在雲霧中,隱隱約約能看見輪廓的雄關,許長安登高望遠,對古人的建築水平有了深刻的認知,高達三十米的城牆,巍峨高聳,曆經歲月滄桑,見證了一代又一代而不倒。
冬至癡癡道:“廣陵城,真大!”
農成仁道:“比天祥縣壯闊百倍。”
徐虎憨笑道:“長安,我娘把我交給你,到了廣陵城,你可得讓我吃個痛快。”
許長安容光煥發:“是啊,廣陵郡,廣陵城,走!”
仰頭飲了一口酒,身上酒味彌漫,農成仁佩服得無以複加,自己喝兩口就醉了的酒,公子邊走邊喝,怎麽也喝不醉。以後時候許長安並不嗜酒,自花隨雲離開以後,總覺得嘴裏得喝點什麽,才舒坦!
借酒澆愁,許長安不承認,因為越是飲酒神誌越是清晰,絲毫沒有醉態!
“好香好香,好香的酒。能不能給老乞丐喝一口。”路邊草叢裏一陣湧動,從裏麵翻出一名身著破爛衣裳的老乞丐,身上衣衫補了一個又一個的破洞,針頭線腦滿衣裳都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走出來時揉了揉眼睛。
老乞丐閉著眼睛鬆了鬆鼻子,徑直向著許長安走來,伸手討要酒水。
許長安問了問老乞丐身上沒有惡臭味,從馬脖子上取下一葫蘆未曾開封的酒水,拋了過去:“一個人飲酒實在寂寞,我喝的又不是寂寞,有人一起飲酒,再美妙不過。老頭老頭,快快飲酒。”
老乞丐接著沉甸甸的葫蘆,打開蓋子嗅了一口,滿足地呼了口氣,讚道:“光聞味道,就讓老乞丐我深深沉醉,恐怕喝了公子的酒,別的酒再難入口。”
許長安笑道:“那簡單得很,以後想要喝酒,來尋我便是!”
老乞丐嘿嘿一笑:“乞丐我身份低賤,不敢辱公子眼睛,豈能上門討要酒喝,隻是公子馬脖子上還有十幾葫蘆酒水,能不能勻一些給我。”
許長安還沒說話,沉默寡言的冬至看不慣老乞丐又吃又拿,冷冷道:“你個老乞丐,公子給你一壺酒你不感激倒還罷了,還想要公子其它的酒,特不要臉。”
老乞丐笑嘻嘻的也不生氣,反而道:“公子的酒把我的饞蟲勾了起來,若是不喝個痛快,讓我心裏如貓爪了一樣難受,還不如不喝。”
見冬至還想說點什麽,許長安安慰道:“喝酒自然要喝個痛快,老乞丐你海量,可得讓我長長見識。我這裏有酒有肉,你盡管喝盡管吃,就算喝光吃光我不怪你,反而欽佩你。”
老乞丐似乎為找到了一個冤大頭而高興,連聲道:“好好好,你可不要玩賴。”
許長安伸手虛引:“請!”
老乞丐打開葫蘆蓋,將滿滿一葫蘆美酒一飲而盡,灼熱如火焰的**流過喉嚨,渾身如火燒一樣,老乞丐**的胸脯一陣紅一陣白,辣得抓耳撓腮,許長安從後方連忙給了他一個豬肩,吭哧吭哧啃了之後來不及道謝,反而連連讚同:“果真是好酒!”
許長安笑道:“像你這般牛嚼牡丹,能喝出個什麽好酒,我看你啊,就是騙酒喝!”
也不是真的生氣,見到如此海量之人,見獵心喜,忍不住開玩笑。
老乞丐咧嘴一笑:“我這不是好久沒喝酒了,先安慰安慰肚子裏的饞蟲,晚上回去在慢慢回味美酒的味道。”
老乞丐難得見到有人不嫌棄自己是乞丐,拉著許長安談天說地;許長安從來不介意與自己同桌喝酒的人是誰,隻要能喝得痛快,對方是誰又有什麽關係?
一老一少,相處得僅有幾分和諧。
隻是,農成仁看著老乞丐大口大口喝著公子花了十多兩銀子才鼓搗出來的酒水,平均一壺價值一兩多銀子,被老乞丐鯨吞,心痛到無法呼吸。公子那大度廣闊的胸懷,自己是怎麽也學不會的了。
此時,那一輛華麗的馬車再次從後方駛來,馬車車夫從老遠處聞到一股酒香,忍不住讚歎:“好香的酒。”
連那一臉高傲的蕭庭,也忍不住側目,貪婪地大吸一口氣。想了想,終究不好意思開口。
采兒瓊鼻輕嗅,忍不住道:“好酒。”
魚籽立即掀開窗簾,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兀那少年,把你的酒給我一壺嚐嚐,聞起來好香啊。”
許長安頭也不回,懶得搭理他們。
老乞丐倒是好心:“他們叫你。”
許長安笑道:“叫我我就得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