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哥不說二哥
厲望南丟下一顆重磅炸彈就冷漠地走掉了。
餘下眾人滿座皆驚。
違規操作這幾年不是沒通報過，但撤資的事情極少出現，畢竟一旦撤資對方很大可能麵臨的就是破產。
大家都看向甘語——早上她才說黃晶晶三了她，厲總一來先開除了她前男友，如果開除秦陸是因為新老板進公司前就了解了，那麽現在又跟著解雇黃晶晶，真的很難讓人不多想。
難不成，她和新老板是舊識？
眾人心中都有此疑惑。
甘語表麵不動如山，慢條斯理地收拾著自己的文件，實際上心裏的吃驚和疑惑不比不明真相的吃瓜同事們少。
等她回到工位上，早上那個給她報信的女同事就跑過來了：“甘語，他們都說你和厲總是舊識，真的嗎？”
甘語：“……”
也就前天晚上有過一次一夜情的經曆，算舊嗎？
她茫然搖頭：“啊？”
心裏卻在默默跟女同事道歉：不好意思啊琳琳醬，但這種事情我真的沒法說啊！
琳琳看她的表情不似作偽，便說：“哎，也都是猜測啦，但你真的不認識嗎？我剛打聽到說厲總在國內時讀的也是B大啊，跟你一個係啊。”
甘語：“？？？”
四周的一堆耳朵已經支棱起來了。
“厲總也在B大金融係？？”甘語這次是真的蒙了。
四周的耳朵又悄悄放下去了——看來真的不認識，嘖，沒瓜吃了。
琳琳遺憾地說：“好吧，看來你是真的不認識。”
說完又到她頭上推了一下，湊近些悄悄說：“你大學都在幹嘛啊？秦陸你倆好像不是一個學校的吧？對那個狗男人也太忠貞了吧！你們係有厲總這麽大一個帥哥都看不見的啊！”
甘語：“……”
她隻是忙著學習好吧，大學選修了兩門課，金融的專業課又多，忙都忙死了，何況她年齡比同屆生都要小個一兩歲的，稍微貪玩點都怕腦子跟不上落下進度啊。
中午吃飯的時候，幾個部門老大陪著厲望南來參觀員工餐廳。
甘語遠遠地瞧見他，腦子裏開始回憶自己大學時認識的每一個人的臉，想了半天，確定絕對沒有這張臉。
吃完飯，甘語讓同事們先回部門，她自己拿著衣服下樓送洗，回來的時候給4S店打了個電話，問自己的車況，被告知發動機沒被泡，她就順便讓他們把車做個保養。
收起電話，一抬頭就看到了迎麵走來的校友老板。
厲望南走到她麵前停下：“衣服送洗了嗎？”
甘語點頭：“多謝厲總關心，已經送洗了。”
厲望南“嗯”了一聲，說：“上去休息會兒吧，這周需要把邦成的所有資料都整理好，辛苦你了。”
甘語：“好的，厲總。”
厲望南抬步離開，擦肩而過時，他的手碰到了甘語的，帶著溫熱的體溫，烙在了她的手背上。
甘語心髒微微一縮，無意識地蜷了蜷手指。
她扭頭看向厲望南的背影——
嗯？
怎麽感覺他的肩膀是內扣的？
接下來這周過得非常忙碌，甘語每天都像打仗一樣，邦成的項目從三年前開始，她要把這三年來的所有數據資料全部過一遍，連車都沒時間去取。
可即便如此，也不耽誤她晚上躲在被窩裏瘋狂想像成年人生活。
嘖，人到青年，不得不麵臨自己的生理問題啊。
她上學的時候聽說過自己這個星座的人，那方麵的欲望都非常強烈，當時她不信，甚至覺得自己性冷淡。
但是現在由不得她不信了。
她懷疑是不是厲望南在故意搞她心態——
每天在公司，他總有各種理由喊她去辦公室。
每次去辦公室，他的第二個扣子都是解開的！甘語的眼睛正對著他**的胸口！
簡直不守男德！
而每次交給他東西，他的手總有意無意地蹭到她。
沒事就誇她，拍她頭鼓勵她，有時候兩人一起檢查數據時，有不對的地方，他一著急就直接俯身修改，絲毫沒注意到他是將她圈在懷裏的。
說這不是故意的瞎子都要直呼內行，但凡他醜點，甘語都得舉報他性騷擾。
每天晚上睡覺前，不僅在群裏@她，還給她發私信，有時候是正經文件，有時候問她哪家餐廳好吃，說自己剛回國不久，不太了解。
問完還要騷唧唧地給她發個語音，雖然隻是短短“晚安，明天見”幾個字，但他每次都用臨睡前那種有點喑啞的，有點性感的聲音。
她強烈懷疑他是故意在**她。
甚至有時候還會不經意間帶出句尾的喘氣聲。
嘖，詭計多端的怨男。
甘語要是連這都看不出，也別混了。
她鬱悶地吐出口長氣，把手機狠狠拍在床頭櫃上，蒙上被子睡覺了。
第二天是周五，甘語基本上把出差要用的所有資料都整理好了，今天隻需要把下周的工作提前安排一下，有不能耽擱的，就要暫時交給其他同事，做一下簡單的交接。
剛忙完就又被厲望南喊到辦公室了。
“昨晚怎麽不回我信息？”厲望南一邊給她煮咖啡，一邊回頭問。
甘語理直氣壯：“昨天太累了，睡得早。”
厲望南點點頭：“最近是辛苦你了。”頓了頓又問，“今晚請你吃飯補補？”
甘語：“……”
他好拙劣啊。
怎麽一點也不像霸總。
厲望南見她不說話，又說：“對了，辛苦你把下周我們出差的酒店和機票定了吧。”
甘語：“？”
甘語：“張秘書不是說他來定嗎？”
厲望南：“……”
他幹咳一聲：“張秘書在忙別的，可能忘了。”
甘語：“？”
老板的事都能忘，秘書這麽好幹？
甘語：“那我待會下樓就定，您有指定航班和酒店或者房型嗎？”
厲望南說：“現在就定吧，航班隨意，我們兩個都定商務艙，酒店定翡翠萬象的別墅酒店，要獨棟別墅。”
他咳嗽一聲，耳根可疑地變紅了：“別墅定一棟就行，裏麵好幾個房間，我們兩個可以樓上樓下分開住。”
甘語：“……”
要不是你耳朵紅了我可能就信了。
分開就分開，你耳朵紅什麽？
甘語故意陰陽他：“厲總剛才找我找得太急，我一慌，手機落桌子上了。”
厲望南走過來把咖啡端給她，把自己的手機調成靜音遞了過去：“用我的吧，密碼0902。”
甘語接過手機默默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厲望南喝著咖啡回到辦公桌前。
手機忽然彈出個通知欄，像是個什麽回複。
甘語不小心碰到了那則通知，輸完密碼直接便跳轉到那個通知的頁麵。
甘語：“？”
【emmm……樓裏回複的大多都是女孩子叭？建議樓主不要聽……在我看來，樓裏出的那些主意隻能在對方對你也有意思的情況下用，不然……就成性騷擾了（捂嘴.jpg）】
甘語：“！”
這是什麽啊！
她視線上移，看到手機頂部，有個帖子名——
【怎麽樣才能讓女孩子喜歡我？】
甘語用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偷偷往上翻了翻——
發帖人：北方的李旺財
甘語：“……”
這什麽土味的名字？
正文：【如題】
甘語：“。”
平時沒少衝浪吧，發帖格式拿捏得死死的。
下麵就是各種回複了：
【樓主多撩撩，平時沒事多刷存在感，最好每天都出現在她麵前，見不到就發信息，存在感必須得刷夠！】
【+1，時不時多誇誇彩虹屁啦，逗她開心啦，請她吃吃飯啦～】
【肢體接觸！！！樓主聽我的！一定要有意無意地多製造一些肢體接觸啊！我男朋友當初追我的時候就是啊！動不動碰下小手，我們去網吧玩遊戲，我操作不行，他直接把我圈在懷裏，把手壓在我的手上幫我操作鼠標～嗚嗚嗚真的狠狠心動，男生這樣真的好撩！！！】
【？樓上？樓主也不一定就是男生吧？萬一是蕾絲邊呢？】
【要注意個人形象！！！平時收拾得幹幹淨淨的，如果有胸肌腹肌最好，時不時穿個低領裝給她看看美色啊！！】
【還有還有！能見麵就不打視頻，能打視頻就不要打語音！能打語音就不要發語音！實在不行就發文字，也要夾雜一些語音嗷！】
【+1，樓主聲音如果好聽的話會很加分噠！】
……
……
……
甘語麵無表情地退出app，內心毫無波動——是不可能的。
厲望南這周的騷操作瞬間有了出處。
說實話，那些帖子裏的回複也不完全是瞎說的，那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令她覺得他把這些方法用得如此拙劣。
所以他是有喜歡的人了？還是隻是為了一夜情？
這時手機上方又彈出來一條回複：
【直說了，臉好看，以上都隻是輔助，臉不好看，以上就是對家輔助。】
甘語：嘶，有道理。
她退出帖子關掉後台，心情複雜地下載了一個旅程app，準備訂機酒，結果機票訂好後，發現上麵竟然沒有翡翠萬象的品牌入駐。
她換了另一個app，還是沒有。
沒辦法，隻能去官網訂了。
打開瀏覽器，她先搜了一下官網網址，點進去切頁麵的時候，她習慣性地點了一下分窗口等待，卻看到後台還有幾頁曆史瀏覽記錄。
最上麵的一頁搜索欄裏赫然寫著：男人怎麽樣才能延長時間？
甘語：？
甘語：！
她發現了什麽……
她悄悄抬眼看了下不遠處正坐在辦公桌前心情很好地哼著歌的人，表情一言難盡。
她又往下滑了一頁：男人第一次真的會控製不住時間嗎？
甘語的手一下就頓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搜索欄裏那行字。
什麽意思？
他是第一次？！
她繼續往後翻：男人第一次真的也會疼？
再滑一頁：哪個品牌的**女生用起來最舒服？
甘語：“……”
甘語覺得自己看不懂了，但她大受震撼。
網頁瀏覽曆史記錄是從後到前排的，也就是說，他搜的第一個問題是**品牌問題，第二個是會疼那個，第三個是時間有關的問題。
說實話，看到第一個問題是關心女方舒不舒服，她是有點被觸動到的。
小子還挺為女方考慮～
等等，是和她約的那天嗎？
他竟然是第一次？
霸總哥這麽純情的嗎？
然而下一秒她就想起他那天晚上在**笑話她：
“你有沒有常識？第一次都是要做好前戲的，不然會疼。”
敢情這也是查男人第一次的時候看到相關知識現學現賣的吧？擱那兒裝什麽呢那會兒？
大哥不說二哥好嗎？
自己還搜什麽會不會疼的問題呢，救命，別笑死人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