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你說什麽她都會信的

剛好一個紅燈,宋琛側頭看向她,日光落在他頭發上,襯得他眉眼溫和:“會出軌的人,無論在一起多久都會出軌,不會出軌的人就永遠不會出軌。”

就好比他,這麽多年以來,一直都隻認易書月一個人。

在條件方麵,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家境比易家好,比易書月會打扮的宋琛也不是沒遇見過,其中不乏對他表示出好感的女性。

可他就是忘不了易書月。

回憶起來,易書月對他好像也沒有特別好,無論是交往前,無視他拒絕的死纏爛打,還是交往後的各種小脾氣,學習也不是很好。

當時的好友們也隻會笑著打趣,從沒想過宋琛會真的答應她,得知他們在一起後,好友還反複向他確認了好幾遍。

她確實是漂亮,但真要和宋琛相比,就是地上花和天上月的區別。

花隨處可見,人人都有機會摘,月亮可不一樣。

宋琛也會問自己,究竟喜歡易書月什麽,真的要一件件算下來,好像她對他不好的地方要更多些。

宋琛自己也不知道。

真是應了那句話,有的人說不出哪裏好,可就是誰都替代不了。

易書月眨了眨眼,感覺宋琛這話有誇自己的嫌疑,但仔細想想好像說得都是實話。

她也不覺得宋琛是那種會出軌的人。

想到這裏,易書月有點小開心,她又剝了個果凍,趁著宋琛嘴巴還沒合上,飛快地擠進他嘴裏:“說得很好,獎勵你一個果凍。”

宋琛很少吃這種小零食,尤其是果凍這種軟趴趴,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的東西。

也不懂易書月怎麽就這麽喜歡吃這個。

他皺起眉,機械般地咀嚼完嘴裏的果凍,很甜,裏麵的橘子果肉也很甜,肯定加了不少糖精。

他正想說些什麽,恰好撞上易書月望著他的眼睛。

她的眼底亮晶晶的,像是綴滿了能發光的星星,裏頭寫滿了期待和希望,等他喉結滾動,將果凍咽下去,她連忙接話:“好吃吧!我就特別喜歡吃這家的橘子果凍,就是包裝太難剝了。”

大概也沒指望宋琛會理她,她徑自轉過去,又剝了個果凍吃,邊吃邊含糊著歎氣,還在思考林景熙這件事:“宋琛琛,你說我該怎麽和夢夢說這件事比較好啊?不管是肯定不行的,我良心過不去,可她真的挺喜歡林景熙的誒。”

“上次她好像提過他們要結婚了。”易書月撐著下巴,開始發愁了,“這可咋辦,我總不能讓夢夢跟一個出軌男結婚吧?可她要不信我咋辦。”

“要不我找人套個麻袋把他打一頓?然後逼他自己去跟夢夢承認。”

宋琛想,他大概知道自己為什麽喜歡易書月了。

“她不會不信你的。”他強調似得說,“你說什麽她都會信的。”

他也是。

聞言,易書月怔愣下,耳根紅了。

他最近怎麽這麽會說情話!

她撓撓後脖子,低頭裝作看手機:“我哪有那麽厲害。”

眼裏卻帶著笑。

秦夢回了一個問號。

易書月:【偶然看見的,覺得這對男女背影挺好看的,有點像你喜歡的明星。】

秦夢:【還真有點像。】

兩人心照不宣地跳過這個話題,又就近況閑聊了幾句。

易書月放下手機,重重歎了口氣:“希望她能懂。”

高中的易書月比較衝動,有朋友來和她抱怨感情不順,她會氣得去那個男生的班級找他理論,最後整得裏外不是人。

說到這裏,她似是又想到什麽,腦袋一歪,直勾勾地看向開車的宋琛:“宋琛琛,如果你和別的女人走得近——”

“沒有這種如果。”

不等易書月說完,宋琛打斷她的話。

“那可不一定,等我年老珠黃,你看不上這張臉了,還有那麽多年輕的小姑娘。”易書月癟癟嘴,自顧自地開始傷春悲秋起來,“電視劇裏不是經常這麽演,丈夫公然帶著小三回家,原配敢怒不敢言。”

“少看點這種電視劇。”

眼看易書月越演越上頭,宋琛忍無可忍,抽出隻手掐她的臉:“你還敢怒不敢言?你怕不是高興地跳起來,給我留張離婚協議拿著我的錢去包養別的男人。”

易書月也沒想到他還記著這個包養小奶狗的梗。

“你可別造謠,我哪是這種人。”她小聲反駁,“你要是帶別的女人回來,我會很難過的。”

這次換宋琛愣住。

他隻用了一秒便回過神,整張冷硬的臉都溫柔下來了,聲線也摻了點砂礫似得啞,情緒很重,一字一頓地問:“你也會難過?”

“那當然了。”

易書月理所當然地說:“這證明我魅力不夠大了!這還不值得我難過嗎?”

“……”

“痛痛痛!宋琛你為什麽又要掐我臉啊!我說錯什麽了嗎!”

晚飯過後,宋琛在廚房洗碗,易書月有心幫忙,在打碎了兩個碗後被無情地趕了出去,隻好在外頭看電視。

忽然接到她爸媽的電話。

和宋琛結婚近兩個月,他幾乎每天都陪著她,生活被男人盡數充滿,易書月都沒再過問家裏的事情,和家裏的聯係也就是幾句關於婚姻狀況的閑聊。

潛意識裏也有對宋琛的信任在,宋琛說她爸爸沒事,她爸爸就不會有事。

易父易母那邊,由於前段時間局勢還沒有穩定,也不敢和易書月多聯係,怕她擔心。這會兒穩定下來了,先前的合作商也都簽訂了新的合同,局勢大好,才有閑心處理女兒的事情。

外頭都在說易家賣女求榮,易父自然也有過這個擔憂,在和宋琛聊過一次後又願意鬆口。

不止因為宋琛,還因為對易書月的了解。

以她的性格,要是和宋琛的婚姻過得不愉快,才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哭二鬧三上吊也得把婚給離了。

“喂,爸爸。”

易書月在吃薯片,手上有油,索性開了免提。

“寶貝啊。”熟悉的聲音自聽筒那頭傳過來,“最近過得怎麽樣?”

宋琛正好洗完碗出來,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神情緊繃一瞬,狀作自然地走過來。

“挺好的啊。”

餘光瞥見宋琛的身影,易書月拍拍身邊的座位,示意他坐下來,繼續和易父說話:“該吃吃該喝喝,睡得也挺好。”

等宋琛坐下,她脫掉鞋子,兩隻腳丫子習慣性地擱到宋琛身上,讓他給她捏腿。

以前熱戀時易書月就經常這樣,和他出去,走累了回到家,就會纏著他給她捏捏腿。起初宋琛不願意,架不過她的死纏爛打,最終還是默許。

見易書月這麽自然地要求服務,宋琛唇角微頓,還是認命般地給大小姐捏起腿。

“我說得是——”易父話至一半,電話被易母奪過去,“寶貝啊,別理你爸,他說話說不明白。我們的意思是,你什麽時候有空,我們一家三口出來吃個飯,爸爸媽媽好久沒看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