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引力常量
通過馮雪敏這麽一分析，劉海洋也覺得有幾分道理，飛機在水麵滑行階段的設計確實應該細分，不過這並不是問題的關鍵，這個設計隻是最初的概念化而已，等鯤龍AG600的詳細設計圖紙完全通過審核後，一定會有相應的變化。
讓劉海洋驚訝無比的是馮雪敏多學科的綜合素質能力，馮雪敏主攻的是搞航電係統工程研發設計，對飛機的結構力學製造也無比清晰，女博士果然不一樣。
“你真是博學多才，剛才分析得鞭辟入裏，我自歎不如。”劉海洋繼續操作著電腦，“完美的飛機結構模型，我們要怎麽樣才能設計出來，難道還要再次加大飛機的尺寸，現在飛機的尺寸已經非常大了，飛機尺寸增大，意味著操控的平穩性，會變得更加難以控製。”
“不是飛機尺寸的問題，我覺得數學模型公式關鍵節點還是在於飛機的重量，下午跟我的導師交流，我其實有一個設想，這個設想沒有理論實際的研究，我在網上也搜了很多關於這個設想的論文，並沒有找到，所以有極大概率是，一個理想化存在的餿主意，你要不要聽聽？”
“有主意就是好事，像現在的我，根本就沒有主意，完全陷入了思考停頓，每天隻在無休止地重複做實驗。說來聽聽，咱們共同探討！”劉海洋放下鼠標，拿起紙和筆準備記錄。
“劉海洋你聽說過引力常量嗎？就是萬有引力公式中的引力常數，也有人叫它重力常數，這個常量存在的意義非凡，是英國的物理學家卡文迪許通過扭秤實驗測出來的，他用一根結實的鋼絲繩索控製木棍，木棍的兩端再通過繩索，控製兩顆鐵球的平衡，另外兩個有磁力的鐵球，形成交叉吸引，通過光源照射平麵鏡，放大繩索扭轉的角度，總之，這是一個非常偉大而神奇的實驗，通過平衡公式求解出來引力常量，也是在那個時候，人們輕而易舉地知道了地球的重量。除了能測量天體的重量和平均密度以外，引力常量的測定進一步證明了萬有引力的存在，還能發現未知天體。”
馮雪敏陷入了沉思，停頓了一小會沒有說話。
劉海洋放下手中的筆，眼神飄忽地看著馮雪敏，“你說的引力常量，跟鯤龍的設計有關係嗎？引力常量是非常小的存在，盡管這個數值是一個常數。”
“當然有關係啦，你有沒有想過，牛頓提出萬有引力的存在，自然界中任何兩個物體，隻要是有質量的，相互之間就存在萬有引力，跟他們的質量乘積成正比距離的平方成反比，但是這個公式，如果沒有引力常量會怎麽樣呢，公式是有缺陷的，現實的指導意義幾乎沒有，多了這個小小的引力常量G，一切都變得那麽合情合理了！”
馮雪敏按住鼠標，點開實驗數據表格，把數學模型公式一，完整的公式找出來，“我在想，如果咱們這個公式，在重量前麵加上一個修正常量，類似於萬有引力中的引力常量，會不會有新的發現。重量不設定為範圍值，也不設定為固定值，而是在兩者之間找一個完美的平衡，通過一個修正常量的方式去解決問題，那結果會不會隻有唯一性了。”
劉海洋異常興奮，兩隻眼睛瞪得像牛一樣大，在重量之前加上一個修正常數，這可真是天才的想法，這個修正常數的數值非常小，在整個公式中似乎不起眼，但這就像是，一個大工程機械設備上的螺絲釘，這個螺絲釘如果出了問題，機械設備很快也就會崩塌。
“修正常數，這真是一個非常非常好的提議，這個數值要怎麽測定呢？卡文迪許通過光源，平麵鏡繩索完成了扭稱實驗，測出了引力常量，我們想要得到修正常數，又怎麽能測出來，再說這是在萬有引力存在的前提下才會有引力常量，如果我們看著結果說過程，假如物體之間根本不存在萬有引力，那即便是卡文迪許在聰明，用一輩子的時間，也不可能測出引力常數。”
劉海洋說出了心中的顧慮，“這也是考驗，我們這個數學模型公式一，是不是一個完整等式的關鍵，如果這個公式有錯誤，那咱們永遠不可能找到修正常數，還有修正常數怎麽能確定，真的存在呢？”
“我覺得，可以極端地去理解，修正常數如果是一，那存在與否沒有價值，我們之所以得不到理想完美的鯤龍設計模型，是因為我們要看等式的左邊，又要關注等式的右邊，比如說等式的左邊已經達到了完美的狀態，等式的右邊，有很多指標，就要做出必要的調整，等式的右邊達到了我們的希望值，但等式的左邊，也需要我們做相應的改變，再加上多個指標相互之間的邏輯關係變更，這就會造成一種現象，牽一發而動全身，我們永遠在調整。之所以找不到最理想狀態下的那種平衡，原因就是缺少一個固定常數的控製，我稱之為修正常量，就像地球的重力加速度數值g一樣，它是一個固定值。”
“我覺得越來越複雜了，還是我這個研究生的思維和知識儲備，跟不上你這個聰明的博士了，聽起來確實非常有道理。那我們現在，要著手從哪方麵開始，是通過數學推理的方式，計算出修正常量，還是通過繼續做實驗的方式摸索。”劉海洋現在完全被動，按照馮雪敏的要求去工作，修正常量這個大膽的想法，劉海洋震驚不已。
“我也沒有十分的把握，到底有沒有這個修正常量，剛才通過腦算，大概推導一下，如果有這個修正常量，它的數值應該小於五，用完全平方式和平方差公式，很容易就能推導出來，修正常量也有可能小於零。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應用假設法，通過兩組飛機模型實驗數據表現差異最大的飛機模型，再次進行實驗，看看這些數據，對我們整個公式的平衡性影響有多大，再通過對比的方式，找出數據之間的差值絕對值，就能判斷出來，這個修正常量，到底是位於零和五之間還是小於零。”
劉海洋聽得迷迷糊糊，眼睛一眨一眨，盡量快速反應，還是不明白，“馮雪敏我真的是聽不懂，感覺你在胡說八道，請原諒我說實話。”
“聽不懂也不怪你，我思維跳躍性比較大，都是通過腦算，你可別忘了，我自從接觸到數學開始，一直到現在，所有的考試都是滿分，高中的時候，我是奧數競賽全國前五名，還代表國家參加國際比賽，可惜那天我發高燒，沒有發揮好。”馮雪敏倒是一點謙虛的意思都沒有。
劉海洋豎起了大拇指，“真的佩服你！”
“佩服我也沒什麽用啊，關鍵要出成績出結果，下麵開始實驗吧，二十一號飛機模型和一百零三號飛機模型，先做這兩個。”
劉海洋趕緊把兩個飛機模型拿出來，並排放在水麵跑道上，連接好設備之後開始實驗。
馮雪敏一不小心，手指滑到了鐵絲上，左手食指手指肚，出現了一個血口子，鮮血嘩嘩地往下流，馮雪敏用右手攥住受傷的手指，低頭看了一眼，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鮮血順著她的手指縫流了出來。
看到地麵上一灘血跡，劉海洋發現不對勁，“你受傷了？”
馮雪敏就像沒事人一樣，表情波瀾不驚，“一點小傷，斷裂的鐵絲劃傷了手沒事，繼續做實驗吧，我凝血功能很好，一會血就不流了。”
“你把手伸給我看看。”劉海洋看見地上那一灘血，預感傷口應該非常深，要及時消毒處理，不然容易感染。
“哪有那麽矯情。”馮雪敏扭過頭去。
“受傷了，如果疼，就一定要吭聲，老是不吭聲，以後再疼，就永遠也說不出來了。”劉海洋抓著馮雪敏的手腕，輕輕地把她的手指掰開，“實驗室的鐵絲長期在水中浸泡，還生了鏽，割傷了非常危險，必須消毒處理。”
王少鵬提著裝滿香蕉德食品袋子，傻愣愣地站在門口，從王少鵬的角度看，劉海洋跟馮雪敏似乎在做親昵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