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刺探情報的二姐

胡雲海脫著褲子,坐在馬桶上。

一隻手扶著旁邊的洗衣機,一隻手扶著牆,正呼呼大睡。

宋新毅和胡雲英見胡雲海沒事,終於鬆了口氣,急忙走進了衛生間。

“大海?大海!”宋新毅急忙上前,拍了拍胡雲海。

可是,胡雲海就是叫不醒。

沒辦法,宋新毅隻好先把胡雲海的褲子提上,然後和胡雲英一起將其架了出去。

胡雲海被送進了臥室,一覺睡到了次日天亮。

宋新毅鼻子都快氣歪了,本來找胡雲海喝酒是為了商量事兒,沒想到胡雲海喝得差點掉馬桶裏。

果然是好酒不上頭,胡雲海醒來後,並沒有什麽難受的表現。

宋新毅來到胡雲海睡覺的臥室,冷著臉說:“昨晚上的酒,應該喝好了吧?”

“喝好,絕對喝好了。”胡雲海笑道。

“是啊,能不喝好嗎,喝得都坐在馬桶上睡著了,我和你姐費老大勁給你弄出來的。”宋新毅笑了笑,借此嘲諷了一番。

“啊?在馬桶上睡著了?”胡雲海詫然,一臉尷尬,“哎呦,我是一點都不記得了。”

“那你還記不記得,你昨晚酒桌上,答應了我啥事兒?”宋新毅注視著胡雲海,一臉認真地問。

胡雲海不假思索,直接說道:“宋新月的事兒!”

宋新毅一愣,沒想到胡雲海說得這麽痛快:“哎呦,行啊,還記得這事兒呢。”

“能不記得嗎,我醒來後就一直在想了。”胡雲海說道。

宋新毅一聽,急忙問:“有好辦法?”

胡雲海點了點頭,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說:“哎,姐夫,我有個辦法,你來。”

宋新毅心裏膈應,還是湊了上去。

胡雲海跟宋新毅耳語了幾句,臉上時不時地露出壞笑。

此時胡雲英在客廳幹活,聽見臥室裏宋新毅跟胡雲海有說有笑的,心裏知道準沒好事。

胡雲英就納悶兒了,不知道宋新毅到底怎麽想的,整天琢磨怎麽害自己親妹子。

隻要宋新月不好過,宋新毅就能高興好幾天。

隻要宋新月好過,宋新毅就想辦法繼續害她,天底下怎麽能有這麽不是人的哥哥。

倒黴的是,就有這麽不是人的,還是她胡雲英的丈夫。

胡雲英在心裏默默暗恨,自己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麽孽,嫁給這個人。

少頃,她心裏堵得慌,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忍不住說了句:“一天天地胡整,啥好日子都攪黃了!”

十幾分鍾後,宋新毅和胡雲海從臥室走了出來。

洗漱完畢,胡雲英端上了早飯。

胡雲海看見了昨晚喝剩下的半瓶酒,起身把酒瓶子拎到了飯桌前,笑嘻嘻道:“姐夫,咱倆再透一透?”

胡雲英剜了一眼胡雲海,一把奪過了酒瓶子:“大早上的,喝什麽!”

“不是,幹啥呀!”胡雲海嘴巴一癟,有些生氣,“姐夫,就這老娘們兒嫁給你,白瞎你這個人兒了!”

胡雲英懶得再搭理這個弟弟,低頭冷著臉吃飯。

吃過早飯,胡雲海拍拍屁股走人,但是順走了那半瓶白酒。

“拿兩根兒破腸,換我兩瓶酒!一千多一瓶,真他媽摳門兒。”宋新毅站在窗前,看著走在小區裏的胡雲海,輕蔑地哼了一下,旋即話鋒一轉,“不過,如果那個辦法可行,倒是也值了……”

胡雲英立刻將目光移向了窗前的宋新毅,眉頭皺起:“那不著調的說啥了?”

宋新毅無聲地瞥了一眼胡雲英,露出了陰陰笑意。

……

剛下完一場雪,將整個世界染成了銀白。

街上的行人和車輛都小心翼翼前行,生怕不注意,出點兒啥意外。

再有一個多月就過年了,誰都不想年關在醫院過。

宋新鳳小心地朝培訓班走去,把腳下的雪踩得咯吱咯吱響,謹慎地邁出每一步,生怕摔倒。

終於,她來到了培訓班。

猛地一開門,一大團熱氣便從屋裏直接撲了過來。

撲了宋新鳳一臉,瞬間又裹了她一身。

這股熱氣,把一身的寒氣逼進了羽絨服裏。

宋新鳳趕緊脫掉羽絨服,搭在胳膊上。

再不脫,寒氣往裏鑽,那可真就叫個透心兒涼,會更冷。

此時,宋新月正在教學員們做剪紙練習,見宋新鳳來了,招呼道:“二姐來啦?”

宋新鳳點了點頭,走到宋新月身邊,把羽絨服搭在旁邊的椅子上,然後把手攏在嘴邊,哈了一口熱氣。

就著這股熱氣,搓了搓有點凍涼的手。

學員們一個個就穿著絨衣,毛衣,有的甚至就穿了一件秋衣。

宋新鳳很快暖和起來了,心裏羨慕不已,培訓班的供暖比自己家的好多了。

門市都這麽暖和,住戶就更暖和,孩子也不會冷。

宋新鳳隨手拿起桌上的一張作品看了看,又放了下來:“月兒,孩子在樓上嗎?”

“沒有,景姨跟成棟抱孩子打疫苗去了。”宋新月指導了一下學員的技法,隨口回應,旋即看了看牆上的表,“看樣子,也快回來了。”

宋新鳳看著宋新月認真教課的樣子,心裏說不出啥滋味兒。

回想起來,當年父親也是這麽認真教他們四個剪紙。

宋新鳳暗自歎息,調整心情,問宋新月:“孩子現在情況咋樣了?啥時候做手術啊?”

宋新月麵上浮現些許愁容,很快被她驅散了,平靜地回答:“大夫說有治療的希望,就是治療時間會很長,花銷大,我跟成棟現在手裏錢不夠,正想辦法呢。”

宋新鳳沒接茬,也不敢接。

本來誰都不富裕,她家也有孩子要養。

一家人吃喝拉撒,孩子學費,到處都是用錢的地方,真沒有多餘的錢來供她發善心的。

少頃,宋新鳳看似漫不經心地問:“對了月兒,我聽說你要參加巧匠杯剪紙大賽。說實話,我挺替你高興的。”

“謝謝二姐。”宋新月微笑,繼續指導學員剪紙,”

“那個……想好用啥作品參賽了嗎?”隨後,宋新鳳又開口問道。

宋新月聽二姐這麽一問,心裏頓時明白了。

看來,二姐這是來刺探“軍情”的。

至於她為誰來的,都不用想,肯定是宋新毅。

除了宋新毅,誰能讓宋新鳳一次次來攪和自己的事兒。

偏偏自己這個二姐,一次次不長記性。

張口閉口說是為了兄弟姐妹之間的親情著想,可幹的事兒都在拆散他們四個。

雖然幕後是宋新毅在主使,可宋新鳳但凡肯多想想,能有自己的分辨,不唯宋新毅是從,她們姐妹倆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宋新月在心裏搖搖頭,臉上浮起溫和笑意:“我還沒想好用啥作品呢,沒事的時候隨便練練,說不定就想到了呢。”

宋新鳳見並沒有問出什麽,也就不再問了,怕說多錯多。

二人閑聊了幾句,宋新鳳借口離開:“月兒,我先走了,家裏還有事兒,不耽誤你上課了,我下次再來看孩子。”

宋新月起身送宋新鳳,暗有所指地說:“二姐,下次來看孩子,提前打個電話,省得撲空。”

宋新鳳一愣,急忙笑著說:“咋的,我非得看孩子才能來啊?二姐就不能來看看你啊?”

宋新月淡淡一笑,也不說破。

送走了宋新鳳,宋新月回去繼續指導學員。

宋新鳳上了出租車,長長地出了口氣,但心髒還是狂跳得厲害。

沒想到,昨天宋新毅給自己打完電話,讓自己來探探宋新月的底,竟然讓宋新月給識破了。

宋新月那幾句話,把宋新鳳敲打得臉紅脖子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