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管家x少爺(2)
跟隨男主來到餐廳,所有繼承人都必須去餐廳一起用餐,除非生病,不然隻能餓肚子。
而且需要在規定的時間到達餐廳。
霍述不是最後一個到,但也差不多了。這會兒餐廳長長餐桌旁坐了不少人,大多繼承人與霍述年齡相仿,男性占大多數,女生偏少。
眾人氣質矜貴優雅,舉手投足宛若皇家王室。
整個餐廳裝修奢麗豪華,霍家不愧是戚城的頂尖豪門,已然形成屬於他的商業帝國。
“誒,私生子也能選管家啊?”
像是見到趣事,一身穿貴族校服的少年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走了過來,霍家顏值都很高,麵前這位長著一張天使般的麵孔,眼底的惡劣卻毫不遮掩。
霍述似乎早已習慣這種狀況,視若無睹地繼續往前走。
“果然是低賤人生的低賤種,現在見了我連招呼都不打了是吧。”少年是霍家旁係,名為霍六舟。在眾多繼承人裏並不有名,各科也是墊底的成績。
他最嫉妒的人就是霍述。
霍家隻有純血且直係是單名,其餘旁支係必須在名字中間加數字。
霍述一個私生子,連名字他都比不過,霍六舟自然嫉妒。
霍述步伐稍頓,終於用正眼看他,袖口裏的骨節繃緊,泛起淡淡青色。
然而下一秒,他垂眸喚道:“六舟哥。”
快成年的男主已經能控製住情緒,即便麵前的人咒罵侮辱他,他也能做到平心靜氣地打招呼。
“行了。”坐在餐桌前排的霍燁冷冷地道。
看熱鬧的眾人立刻收回目光,老實坐到餐桌前。
除了私生子霍述,霍遠有三個孩子,兩男一女。說話的人便是其中一位,二子霍燁。
坐在他旁邊的是三女霍婧,再旁邊則是繼承人熱門中唯一的旁係,霍一潯。
霍述坐到最後位,這是他一直以來坐的位置。毫不起眼,也沒有半點存在感。
對於旁人敵意他渾然不覺,專注用餐。
與所有人格格不入,仿佛不在一個世界裏。
這是薑猶去用餐前看到的最後一幕,收回目光的她跟隨著領隊,來到管家們專門的用餐地。
就在餐廳隔壁,不同於繼承們的奢華。管家食堂樸素平常,排隊打餐找位置坐,用餐時間隻有十分鍾,而且必須早於自己的繼承人。
薑猶早已饑腸轆轆,端著飯盤還未坐下,幾個管家就往自己這邊走了過來。
來者不善。
她匆匆吃了兩口,沒來得及咽下,餐盤就被人打落。
“哐當。”
不鏽鋼製餐盤砸在地盤上,濺了幾滴菜湯到她褲腿上。
“哦,抱歉。”故意撞上來的是某個旁係繼承人的管家,毫無誠意的道歉,以及惡意滿滿的笑容。
薑猶早有意料。
霍述是所有繼承人最不受待見的,又是私生子,每一日過得如履薄冰,戰戰兢兢。書中雖未過多寫他過去的悲慘故事,但稍微猜想一番,也知道他一路走過來有多麽不容易。
相對的,作為霍述的管家,她的待遇也會跟他一樣。
所以薑猶連躲的想法都沒有,任由他們打落自己的餐盤。
“沒關係。”她咽下嘴裏的飯,不疾不徐地道。
那幾人並沒有不依不饒,用餐時間短暫,他們清楚時間緊迫,隻能狠狠瞪她一眼,走到前麵用餐。
薑猶蹲下身撿起餐盤,餘光出現一雙腿。
她一抬眸,對上一雙溫潤如玉般的眼眸。
“你沒事吧?”
接收到那人身上散發的好意,薑猶愣了一瞬,不過很快恢複以往,平靜搖頭:“沒事。”
她記憶不錯,兩秒不到便想起他是誰的管家。
是嫡係,霍遠的三女,霍婧的管家,姓李。
文中對他描述少之又少,薑猶隻知道,最後他和霍婧私奔。
李管家朝她遞了一根巧克力,“帶回去吧,晚上值夜班會餓。”
薑猶想拒絕,但餘光接觸到周圍投過來好奇的目光,隻好硬著頭皮接過。
“謝謝。”
這位李管家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大多管家都有受過他恩惠的人,所以一根巧克力不算什麽。
他們不再有其他交際,薑猶離開食堂,走到繼承人餐廳外等待。
她第一個到,處暑夜風吹起,散去幾分燥熱。月色掠過樹梢,路燈霧蒙蒙。
“篤篤。”
皮鞋跟踩在地麵的聲音落在耳畔,薑猶還未抬眼,便聞到一股極淡的香味。
緊接著傳來一道輕緩的腳步聲,她聽到李管家說:“我來晚了,抱歉。”
不多時,一道清冽女聲回應:“沒事。”
兩人步伐漸行漸遠。
薑猶思緒放空,指尖無意識地捏了捏口袋裏快熱化了的巧克力。
直到熟悉身影從眼前走過。
霍述半點眼神都未曾在她身上掠過,徑自離開。
薑猶跟了上去。
來到住處。
兩層樓的獨棟別墅,院子裏栽種的綠植少得可憐,除了她一個管家,再無其他傭人。
少年背影清瘦,穿著單薄白色襯衣,袖口浸著血。步伐停在客廳,動作利落熟稔地清晰傷口,貼上創口貼。
“少爺,需要我幫您嗎?”薑猶走近一步,說道。
她不知道他在餐廳發生了什麽,那道傷口是被利器劃破的,她猜測是瓷器碎片。
霍述眼皮未掀,鬆開袖口,把她當做空氣般毫無回應。
薑猶習以為常,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在心裏嘀咕一句。
傷口不深,止住血就好了。隻是沒想到,吃個飯也能吃出一道傷口,這霍家真夠危險的。
很快,薑猶就知道了這傷口是誰造成的。
“我家少爺擔心私…霍述少爺沒有藥,特意讓我來送藥。”
來人是旁係霍六舟的管家,和他那位天使樣貌的少爺一樣,眼神盡是輕蔑嘲諷,根本沒有把霍述放在眼裏。
他真正來意並非送藥,繼承人之間可以暗爭,但不能明鬥。所以這也是霍六舟害他受傷,又要來送藥的原因。
丟下藥,他就走了,一秒鍾都不願多待,仿佛這裏有什麽肮髒蛆蟲一般。
薑猶看了眼丟在地板上的藥膏,再抬頭看向對麵全程沒有任何表情變化的少年,彎身撿起,詢問:“少爺,您要塗嗎?”
霍述這次沒有對她的話置之不理,淡淡道:“丟出去。”
說罷,他轉身上了樓。
薑猶聽從命令,將藥膏丟出了別墅。
雇主除了話少,高冷不近人情,並沒有多大毛病。
這樣的工作還挺順心如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