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孟芊苡驚得從賀墨辰身上跳起來，本能想解釋，但一想到對麵兩個人，一個心機B，一個勢利眼，也懶得多言了。
再者，這事兒隻怕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賀墨辰淡然得很，起身整了整衣領，看到孟芷薇，下意識皺眉：“這是在公司，進來為什麽不敲門？”
賀行知氣得太陽穴青筋凸起：“你也知道這是在公司！？”
賀墨辰意識到了賀行知的意有所指，懶得解釋：“所以，有事嗎？”
“你們倆怎麽回事？”
“如你所見，在談合作。”賀墨辰直接將合同丟過去。
賀行知拿過來翻看，看到價格時火冒三丈：“我怎麽教你的？賀家的布料比白家市場價還低？”
“賀董事長聽說過Aurora嗎？”賀墨辰了解賀行知的自大，看到孟芷薇的一瞬，也猜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不等賀行知回答，賀墨辰故意轉向孟芷薇：“孟總監身為設計部負責人，總該聽過吧？”
孟芷薇唯唯諾諾：“自然，Aurora如今可是服裝設計界的翹楚，各大公司爭相挖掘。”
“那孟總監知道Aurora如今身在何處嗎？”
“在……歐亞。”孟芷薇明顯察覺出賀墨辰的不悅。
“如果孟總監把時間、精力都花在工作上，能見上Aurora一麵，我也不想這麽辛苦。”賀墨辰的語氣帶著些怒意。
孟芊苡的手機適時響起，打斷了幾個人的對話。賀墨辰一眼瞄過去，屏幕上跳動著“葉景城”三個字。沒有來的，賀墨辰心下一陣不痛快。
“丫頭，聽說你和賀家簽約了？”葉景城此刻坐在自己的辦公室，看著秘書剛送來的“密報”，表麵笑著，內心卻滿是悲愴。這麽多年，他都無法走進她的心，可一回國，她便立馬和賀家有了交集。
孟芊苡看著眼前的場景，知道說話不便，隻得打馬虎眼兒：“下次吧，今天有事，改明兒我請你吃飯。”
葉景城了然：“嗬嗬，掛了，等你的解釋。”
賀墨辰一雙眼眯著看向孟芊苡：“確實是到飯點了，南佳，準備一下，別虧待了貴客。”
南佳會意：“孟助理，我帶您去餐廳，請隨我來。”
孟芊苡知道賀墨辰在幫她，麻溜兒隨南佳離開。沒走多久，“哐當”的摔杯子聲響起。
“賀墨辰，你別忘了，沒有勞資，你沒資格坐在這個位置上！”賀行知氣得暴起。
賀墨辰看了眼手表：“董事長，如果沒有公事，我也先去吃飯了，下午還有個會。”
孟芷薇自打看到孟芊苡便心中警鈴大作，眼下賀墨辰點了她幾下，更加不安，一下子哭出來。
賀行知哪裏見過這陣仗，手忙腳亂去拿紙巾：“芷薇，別哭了。我看過合同了，孟芊苡確實是來談合作的。方才……這前夫妻見麵的……你多擔待。你放心，我絕不允許冒牌貨進我賀家大門！”
孟芊苡一路跟著南佳來到公司一樓的員工餐廳，遭遇無數目光的洗禮。
南佳主動關切：“孟助理喜歡吃什麽？我們員工餐廳可是出了名的菜品豐富。”
孟芊苡踏進餐廳，果然看到咖啡、甜品、麻辣燙、香鍋……所有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窗口應有盡有。
“我不挑食，南助理想吃什麽，咱們一起就好。”
南佳不敢怠慢，自然挑選了最貴的點菜窗口：“那孟助理是喜歡辣口的川菜、重口的魯菜還是精致的粵菜？”
“粵菜吧。”孟芊苡在國外不容易，傷了胃，不能吃太刺激的食物。
“怎麽在大廳，不去小包間？”賀墨辰不知何時來到二人身後。
空氣死一般的凝固，正值飯點，賀氏幾千號員工聚集在餐廳，看到從不進餐廳的總裁非但出現在點菜窗口，還跟一位漂亮精致的女性溫柔說話。
南佳也沒想到，賀墨辰的要求會是帶孟芊苡去小廳。上一次去小廳，還是葉家來人的時候。
“是我辦事不利，賀總，孟助理，請隨我來。”南佳眼力見十足，帶兩個人坐上電梯，跑去置辦菜品。
賀墨辰和孟芊苡剛消失在一樓大廳，員工們立馬炸開了鍋。
“天哪，那女人是誰？好美！不會是賀總的女朋友吧？”
“賀總女朋友不是孟總監嗎？”
“可這麽長時間好像也沒見賀總和孟總監一起吃過飯。”
“……”
誰都沒看到，孟芷薇剛進入餐廳，看到方才的一幕、聽聞眾人說的話，右手握緊成拳。
當事人孟芊苡隻覺和賀墨辰坐在偌大的小廳裏，極為不自在。分明是可以坐十個人的大圓桌，孟芊苡刻意坐在了賀墨辰麵對，隔了兩米遠。
賀墨辰看著二人的安全距離，下意識皺眉：“我不吃人。”
“？”孟芊苡尷尬一笑，往旁邊的位置挪了挪。
賀墨辰：……
方才和孟芊苡不小心近距離接觸的觸感還留存在賀墨辰指尖，那若有似無的清香，賀墨辰垂頭就能嗅到。
小廳的廚子聽聞賀墨辰今日在，特意燒了最拿手的粵菜。脆皮燒鵝、紅燒乳鴿、上湯焗龍蝦、八寶冬瓜盅、榴蓮酥……的氣味混雜，一下子充斥著小廳。
“這麽多？”孟芊苡以為還有旁人，誰知等了許久，賀墨辰都下筷子了，也沒見其他人進來。
賀墨辰每道菜分別夾了一塊到碗裏，坐到孟芊苡身邊，遞過去：“多吃點兒，你瘦了很多。”
孟芊苡隻當賀墨辰是為了Aurora討好她了，完全沒多想。
短短一個中午，賀墨辰疑似有了女朋友，孟芷薇失寵的消息，傳遍了整棟賀氏大樓。
薑涵作為孟芷薇的小跟班，主動捧著飯碗坐在孟芷薇身邊：“孟總監，你聽到大家的議論沒？”
孟芷薇正不爽，看到薑涵，心生一計：“薑涵，你是不知道我有多委屈……”
薑涵越聽越憤怒，剛巧看到孟芊苡和賀墨辰並肩從電梯出來，賀墨辰很快抬腳上樓，孟芊苡獨自往公司大門口走去。
“等著！”薑涵飛也似的衝上去，未看到身後的孟芷薇露出得逞的笑意，和剛才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