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女人到底想要什麽？
兩人選擇了附近一家環境清幽的酒吧，沒有嘈雜音樂聲的那種。袁雅瑩點了杯威士忌，賀行知作陪。此刻尚未到深夜，客人不多，兩個人坐在角落的位置，正適合說話。
“雅瑩，你回國這麽久，一直沒問，這些年在國外好嗎？”賀行知喝了一口酒，坐正，擺好聊天姿態。
袁雅瑩晃動著手中的杯子，半天不回答，隻盯著琥珀色的**發呆，良久，擱下杯子，緩緩開口：“怎麽說呢，我出國前除了家庭，也一直在忙喜歡的事，算是小有名氣。剛去的時候，被同行排擠過一段時間，好在父親留下的基業龐大，撐過來了。如今，已經沒人敢對我不敬了。”
賀行知笑了：“嗬嗬，像你的風格。其實，若非你執意追夢，賀氏輪不到我接手。你各方麵的能力也很強，爸媽生前很看重你。”
“人各有誌。”袁雅瑩斜眸賀行知，“下班時間，就不聊工作了吧。聊點簡單的，比如，今天去了哪裏，遇見了什麽人？我想聽。”
賀行知一個激靈，想到賀墨辰給他提前發的短信，明白袁雅瑩這是想套話。
“今天，的確是有一位故人找上門了，在賀氏大門口，怕影響不好，我去見了。”
袁雅瑩繼續喝酒，看不出情緒變化，賀行知知道，袁雅瑩在等他把話一並說完。
“趙琦荷的子宮裏長了個很大的腫瘤，前期沒錢化療，耽擱了，剩下的時間不多了。”賀行知說完，仰頭喝完杯中酒。罷了，死就死吧。
袁雅瑩卻十分安靜，不再像往常一樣破口大罵。
“其實，趙琦荷也是個可憐的女人，她是真心喜歡你的。”袁雅瑩知道，這麽多年，趙家母女都沒上過門，算是豪門醜事中鮮有的自覺了。
賀行知借機握住袁雅瑩的手：“雅瑩，你這話說的，我都快無地自容了。都是我當年造的孽，對你一見鍾情。若非遇見你，和誰在一起都無所謂，可遇見了你，除了你，我誰都不願再娶了。但是，在錢方麵，我不想虧待趙家母女，好歹送完她最後一程。”
袁雅瑩默默抽回自己的手：“哎，這事兒如果你放心的下，可以交給我，女人更懂女人。”
“雅瑩，什麽時候搬回家住啊？你和墨辰都不肯回來，我和媽一個人住那麽大宅子，怪冷清的。”賀行知很擅長順著杆子往上爬。
袁雅瑩氣不打一處來：“我回去過一趟，和你媽話不投機半句多。還有，墨辰若搬回家，芊苡怎麽辦？”
賀行知臉色微微一變：“你們一個兩個的，怎麽都這麽喜歡那野丫頭？”
“野丫頭？賀行知，你腦子進水了吧？你知道Aurora在時尚界意味著什麽嗎？你知道孟芊苡如今的身價是多少嗎？”袁雅瑩好容易平息的心情重新燃燒，“我看你這顏狗看人低調秉性就改不了了，等你什麽時候改變人的門戶之見，真心實意接納孟芊苡，我再考慮搬回去的事好了。”
“你別生氣嘛，我這也是為墨辰考慮。你想，賀氏都這麽忙了，墨辰要找個和自己一樣的人，誰來顧家呢？你看我們倆，就硬碰硬了一輩子，我這不是害怕嘛。”賀行知賠笑著給袁雅瑩倒酒。
袁雅瑩懶得搭理賀行知：“我看墨辰那孩子比你貼心多了，也知道疼人。否則就你這麽個爹，再加上孟家那個不成器的，芊苡早跑了。”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轉眼兩瓶酒下肚。賀行知常年在外應酬，尚有幾分酒量，袁雅瑩就不行了。眼瞅著袁雅瑩臉色通紅，賀行知從倒酒轉變為擋酒，無奈袁雅瑩徹底迷糊，一個勁兒和賀行知搶。
賀行知無奈極了，給賀墨辰發消息，提前問好袁雅瑩的住處。賀墨辰心想進展不錯，隨手就發了過去。
“雅瑩啊，我送你回家吧，乖。”賀行知實在不想看到袁雅瑩酒多傷身，等第三瓶酒結束，拉著袁雅瑩往外走。
袁雅瑩即將不省人事，賀行知扶著袁雅瑩，隻覺袁雅瑩表麵看著身材維持得不錯，實則比年輕時候胖了不少，尤其腰腹間不再年輕了。賀行知再垂頭看了眼自己的肚腩，原來“夫妻老來伴”是這麽個意思啊！
將袁雅瑩安放在後座上，賀行知盯著近在遲尺的臉，袁雅瑩保養得真好，這麽大的歲數，除了眼角和脖子，幾乎沒有皺紋，皮膚光潔白皙，叫人看著就忍不住想親近。
賀行知將地址報給司機，路上握住袁雅瑩的小手，反複在掌心揉搓。他們都不再年輕，沒有了彼時的衝動，愛情也化作親情。這一次袁雅瑩回來，賀行知其實很珍惜，想留住袁雅瑩。
袁雅瑩的公寓很高端，賀行知瞄了一眼便笑了，知道是袁雅瑩的風格。賀行知按著袁雅瑩的手指開了門，鼻尖都是濃烈的香水味。屋內陳設都是歐式風，用色大膽，裝飾新穎。
賀行知將袁雅瑩放在沙發上，想去燒水。打開冰箱，空空如也。賀行知有些頭疼，看來，這娘們兒還是工作起來不要命，根本沒工夫管好自己的健康。賀行知找來找去，隻在窗台上發現幾塊生薑，便煮了薑茶，想給袁雅瑩驅驅寒。
今日淋了雨，又喝了冰酒，賀行知真好奇，袁雅瑩怎麽能每個月邊腹痛邊貪涼的。分明知道自己身體哪裏不好，還不知道注意。思及今日看到的趙琦荷，賀行知暗下決心要保護好袁雅瑩，千萬不能讓袁雅瑩有朝一日也變成那副憔悴樣兒。她生來就是天之嬌女，一輩子都得保持她的風華。
“賀行知，賀行知！”袁雅瑩忽然大叫起來。
賀行知以為有什麽事，丟下鍋跑去客廳，卻發現是袁雅瑩的囈語。
“混蛋！”
賀行知：……
袁雅瑩這麽多年，有一個習慣保持得很好，就是不管夢裏夢外，一致在罵他賀行知，樂此不疲。不過，賀行知覺得，眼前的女人罵人也可愛。賀行知不知不覺彎下腰，在袁雅瑩額頭落下一個輕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