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父親的標記點
此時早已過了豐水期,鄱陽湖的整理麵積大幅度地縮小,**的湖床由豐美的水草洲灘替代,數不清的從北方遷徙而來的候鳥棲息在此,我們穿過蜿蜒的河道逐漸的來到內湖。
船走得不是很快,畢竟這一趟我們沒有目標,觀察才是主要目的之一,而用發動機的話可能觀察到的地方就會沒有那麽細致,所以多數地方還是靠著漿劃,不然的話就太燒油了。
“這樣不行啊!”鐵頭計算了一下路線,我們要這樣一邊找,一邊劃的話,可能不能到對岸腎虧你就在夢中嗝屁了。
的確,這鄱陽湖整片水域大得可怕,即便是大大縮水,但800裏水鄉澤國,不是我們一天兩天可以走完線路的,所以我們劃了大半天連對岸啥樣子都看不見,還在內湖轉悠。
小易這時提議我們可以先到達湖中心,在湖中心的地方在去找一些線索,不然這樣的話進度是太慢了,而且放著一輛寶馬不開,蹬三輪是不是也太枉費我把這玩意兒搞到手了。他說著拍了拍那發動機。
我左右看了看隻得答應他們,其實我心裏關於龍潭的印象父親是對我透露過的,首先龍潭並不是在湖中,它之所以能被稱之為龍潭,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它位於地勢較高的山上,潭水高於湖麵,呈升龍之勢。
“應該在一處地勢較高的山上,而且比較隱蔽。”
可是鄱陽湖周邊的山都比較多,按照這樣的計算法一輩子都找不到地方。
就這樣,四人百無聊賴地在湖麵上找了大半天,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3點,此時大家似乎都沒有了興趣,鐵頭甚至還拿出了魚竿。
我說大哥你瘋了,現在是禁漁期,你還帶這玩意兒,要是被路過的人抓到人都得給你打死。
那家夥倒是不慌,說不是還有你這個地頭蛇在嗎?
蛇個屁,我呸了一口,開始拿著望遠鏡去看,可是湖麵上之上一望無際此時感覺不管什麽都是線索,又什麽線索都沒有。
小易問我:“紙麵上隻有那一點東西麽?這樣的話換成是誰也沒法推測到內容啊?”
我搖了搖頭,想了想說道:“這張紙條不是父親寫給我的,應該是寫給另一個人,所以其中有什麽線索應該是我不知道的。”
“那有什麽是那個人知道,你又不知道的?”鐵頭問了一句廢話。
白了他一眼,接著卻想到了一件事情,這個叫做陳漸生他的生平卻是我不知道的,於是我說道:“可能是我之前想錯了,這不是兩個碼頭直接的距離,陳漸生的碼頭也有自己的名字,可為什麽不寫碼頭名卻是寫這個人的名字呢?”
一邊想,一邊陷入了沉默,不過鐵頭卻是讓李明河打了一個電話。
怔了一下忽然感覺,鐵頭能把李明河帶來的主要原因之一還有可能這家夥是個典型的人形百度啊!
電話裏,明河說了兩個關鍵詞。
主要的還是以陳漸生為主,再圍繞沉陳漁灣展開。
三十分鍾後,電話回過來了,明河把他所了解到的事情講給了我們聽。
說是這個陳漸生,早些年糾結了一大幫子人,專門躲在鄱陽湖的蘆葦**中搶劫過往商船,政府為了捉拿這個家夥,特意派了一隊人馬,兩邊一路打殺,就是從王家村的碼頭開始,最後把他們堵死在了一座叫做鳴鼓山的地方,他們也是趁著自己船小的優勢,鑽進了一處山洞之中再借著地勢與之周旋。
就這樣拖了……
我擺了擺手,打斷他,說:“大哥,我這都要死了,你還在這裏給他們講評書呢?直接說吧,那個地方在什麽地方。”
明河接過我手裏的手電,根據地圖定位開始往對岸看去。
大約我們走船了30多分鍾,很快明河揮了揮手示意我們停下來。
“找到了?”
“那裏。”他指了指遠處一個如同寶鍾一樣倒扣在鄱陽湖水上的山體。
我愣了一下,“你不是說他還開船進了洞裏嗎?”
接過望遠鏡,我看見那座山並不算高,通體灰白,岩壁間均有洞穴,上麵綠樹成蔭,下麵根臨深湖,但是臨湖的地方並沒有什麽很大的洞口,倒是山體的半山腰有幾個夠船進出的洞口。
“可能是枯水期的問題吧!”鐵頭拍了拍小易,“加速,往那個地方去看看。”
大概這樣又行了30多分鍾,我們幾人算是來到了那處山體之下,小易把充氣艇拖到塗灘上,明河則是找了個角度盯著一處山洞看,接著拍了拍我。
“老盛,你看那個地方有很多木板,而且洞口的四周有很多黑色物質,那是高溫燒烤之後沉積在石頭上的,當初陳漸生就是被人堵在了那裏麵活生生燒死的。”明河對我說道:“他被燒死之後,有人想過要進去看看他有沒有遺留下來什麽寶藏,但是那裏頭的溶洞又黑又深,而且還有詭異的聲音,像是……”
我打住他,說:“明河,人家曹公都說望梅止渴,你這不給我們止渴也罷,不要動不動就動搖軍心啊,我在這鄱陽湖上走了小半輩子,也沒聽過山裏頭有什麽鬼魂的啊。”
並且怕這家夥腦袋拐不過彎來,急忙換了一個話題,我問:“這山體怎麽密密麻麻的,中間還有洞穴可以走船?早先年,我聽我父親說過,鄱陽湖裏有魚漲水時,能遊進龍潭看起來還真是這樣。”
李明河聽到這裏,顯然是覺得來了顯擺的空間,便正了正嗓子道:“你這九江縣一帶背靠廬山,地表之下沉積了很多的泥質石灰岩層,這些地質層在隨著流水不斷地衝刷,以致逐漸演化形成了各種各樣的地底石灰溶洞群,再加上鄱陽湖縮水期大幅度退水,所以一座空洞的山體就出現在你的視線裏的。”
聊了一會兒,其他都整頓待發,鐵頭帶好頭盔,率先開始往上爬。
我們是從泥灘上爬的,因為山體上有很多空洞的小洞,所以不管是下手還是下腳點,都是十分豐富,一路我們繞過了側麵,很快腳底下就懸空了,湖水被陰風推動著呼啦啦地作響,浪花卷著尖頭不斷地拍水在岩壁上,點點滴滴的水花淅淅瀝瀝地濺了我們一身。
抹了一把頭上的水,也不敢低頭,就是看著半山腰處的山洞爬。
不過好在我和鐵頭兩人從小就是翻牆逃課的能手,扣著岩石外凸的石壁,一點一點地挪動著往那裏靠近過去。
很快,洞口完全的顯現在了視線中,裏麵黑黝黝的,光線好似照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