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調查

最後鐵頭幫我拿了兩張帶有坐標的照片下來,我們又馬不停蹄地趕回永修。

路上鐵頭對我說,這兩張坐標幾乎就是確定了科考隊進入鄱陽湖之中的位置,如果有興趣我可以去看一看。

我啐了他一口,說看個屁,這種找死的活鬼才去幹呢。

鐵頭問我,那你橫七豎八跑了一堆地方到底要幹嘛?

我掏出本子,記下一些時間又遞給他。

“時間,我要找時間。就像分析問題,需要使用到的流程圖一樣,我們需要把每個時間節點作為流程寫下來,那樣的話你可以看清楚很多東西。”

“什麽意思?”

“你翻開本子。”我對他說道:“其實這一點還是你提醒我的,為什麽98年發生的時間有那麽多,所以我便打算按照時間先後的順序做了一張圖表。這些時間裏有一些是聽到的,有一些是網上可以查到的。”

鐵頭翻了一下我的本子,問道:“比如?”

“我查了那一年冬至的時間,是12月22日到來年的1月5日。而且那一年的年尾,鄱陽湖的確出現過旱情,雖然不是很嚴重,但時間記錄是12月23日才結束旱情,開始下了第一場雨。”

“這些沒有意義。”鐵頭搖了搖腦袋。

我反駁他:“還是有的,你聽我說,除掉時間比較遠的1985年的氣象考察,那麽整體的時間線是這樣:

1998年的10月中下旬,科考隊第一階段的考察;

1998年的11月14日,科考隊進入鄱陽湖水域展開第二階段考察;

1998年12月16日,科研隊準備進入湖水;

1998年12月27日,王家村堰頭港事件;

1998年12月29日,科研隊第一階段的成果上報;

1998年12月29日,村民失蹤;

1998年12月30日,程洋回到家中;

1999年1月15日,程洋出事。”

很快鐵頭明白了,“你爸他是98年10月份失蹤的,你懷疑你爸的失蹤和第一次的階段考察有關係?”

我點了點頭,“我爸失蹤前有人來找過他,那人多半和這個階段的考察有關係,而他之所以需要我爸找到那條鳳鱭,是需要鳳鱭舉行那個壁畫中的儀式。”

“從時間線上來說,你推測的確吻合,但是……”

我轉頭看了看他,“沒有但是,時間線上沒有這麽巧合的事情,而且我們在龍王廟的密室裏看到的儀式畫麵也說明了一切。”

鐵頭在車子後縮了縮身子,“但是龍王廟密室中的鳳鱭,似乎不像你之前描述過的龍種。”

我打了個響指,“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所在,這些年我有打聽過關於鄱陽湖那條龍種的傳說,但問了很多漁民甚至是一些湖盜,都告訴我沒有再出現蹤跡了。”

“所以你覺得你父親當年應該是成功了?”

點點頭,“是的。”

鐵頭問我,“那條龍種呢?”

“鄱陽湖的湖底。”我把那張照片拿出來抖了抖,“湖底的秘密才是那群王家村的外來村民想要守護的,也是科考隊想要探查的。”

“你父親可能在那裏。”

“是啊!”我應了一句,感覺到困意湧上心頭,拉攏著眼皮子睡了過去。

這幾天的奔波和用腦過度,讓我難得的在車上睡得特別沉,鐵頭說我打了一路的呼嚕,害得他差點沒想掐死我。

2個小時的車程,很快我回到了家裏,與鐵頭告別後,他叮囑我不要輕舉妄動,那張照片對於地下入口的標注並沒有那麽的清楚,單從地質圖中看來,很有可能會得到錯誤的判斷。

回到店裏,我開始窩進沙發裏,看著自己筆記本上的時間表以及那張照片,開始告訴自己父親可能就在那下麵,而如果那個地方也同樣使用鳳鱭被啟動了儀式,父親存活的可能性會更大,我把他帶回來的可能性也將更大。

但是風險也是無法預估的,我不知道鄱陽湖的下麵到底有什麽,還有那條被探測出來的巨大爬行動物到底又是什麽?

第一天,我想的腦袋都炸開了,同時不知不覺中又想到了程洋的死亡留言,我開始陷入我在整件事情中到底是一個什麽樣角色的謎團,我在想那把鑰匙其實換做其他人去送可能更好,或者你雇一個敢死隊的人,給他一大筆錢,直截了當告訴他什麽時間,去什麽地方,這樣豈不是更輕鬆?

趕緊打住,就像是鐵頭說的那樣,這個迷宮我進去不得,我沒有那麽精力和線索去思考這件事情。

第二天,我又想了很久,同時查了一大堆的資料。

資料裏解釋,鄱陽湖的水勢不穩,大概率是因為湖泊的下麵還有地下河道,是地下河的水流導致湖水下出現暗流。同樣資料裏還提到了一個奇怪的理論,叫做多重湖泊論,用通俗的話來說,我認為在鄱陽湖的湖底下,還存在一層乃至多層湖泊。在天體引力作用下,每隔一個周期,這些多重湖泊會相互貫通,從而引發地震和湖嘯。

第三天,我發現自己又陷入了一種自主思維的怪圈,開始用已知去解釋未知,同時不斷地增加新的線索,可是這樣的思維方式是錯誤的,因為邏輯沒有承接,很容易出現斷層,而斷層的出現也就意味著,自己依舊會陷入鐵頭所說的迷宮。

和之前一樣,我需要換個思路,從意想不到的地方找到突破口。

想了差不多有2天的樣子,我選擇了一個差點被自己忘掉的假設。

女媧,也就是那片壁畫中的最頂端的存在。

接著通過一些圖書館未解之謎雜誌中對話神話傳說考證的文獻,我找到了一名雜誌社的編輯,又通過他幫我聯係到了撰稿的專業人士,隨即我們通過信件的方式取得了聯係,我在信中把自己遇到的事情,掐去頭尾,隻保留壁畫告訴了他。

果然對於研究這方麵的專家來說,這無疑是一本最具有吸引力的小說,他開始主動給我信件,邀請我見麵,並且給了我一個電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