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蛇屍

眼看那顆頭顱距離我越來越近,危機之下,卻也無法動彈,但所幸正當他要碰到我的時候,左右手的手腕處一股電流的麻痹感傳來。

來不及多想,身體千鈞一發之際奪回了掌控權,咬了咬舌頭,開始讓全身其他僵硬的部分快速恢複。

巨大的疼痛使我短暫地克服了恐懼,便伸手關上了櫃子的門。

不出半秒,櫃門後傳來劇烈的撞擊聲。

“咚咚咚。”

我死死地用身體抵著那塊櫃子的木板,用出力吃奶的勁,但又生怕自己用力過猛把那門板給擠碎,畢竟這玩意兒在這種潮濕的天氣下也不知道放了多久。

心髒狂跳不住的想到那後麵他媽的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可現實不給我瞎想的機會,那東西一邊發出“嘶嘶”的聲音,一邊猛烈地撞擊著門板,震著我渾身的骨架都快散了。

死死吞了一口唾沫,這才想起那救命的符籙,便連忙地從腿腳和手腕上把它們都通通取了下來,再直接掛在了門板上。

終於敲打的力度消停,一切似乎是回歸了平靜,但我不敢鬆開背,卻是靠著櫃門滑坐到了地上。

“呼哧,呼哧。”

不知不覺後背已經完全被汗水打濕,頭上也是一樣,我單手按住門板,另一隻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突然眼角的餘光看到掉落在地麵上的手機手電照射到那床板上被子的一角。

那被子的下麵此時還壓著一塊東西,稍微的辨認了一下卻是驚訝地發現那是一個漁鼓筒。

愣了一下,心想這不是那牆洞後麵的那人手裏拿著的東西麽?怎麽會在這裏?

盯著那張床,心裏有種不好的感覺,而且很明顯這房間裏那股腐爛的味道就是從這裏散發出來的。

會是什麽?

吞了口唾沫,最終……我鼓足了一口氣,用木板挑著被子的一個角,輕輕地把它掀開了一邊。

同步矮下身舉著手電往裏麵照去。

這一照,裏麵的東西完全的暴露在了我的目光中,而也就是這麽一看,頓時嚇得三魂都丟了個精光。

因為那**的被子裏,手電的光線照射在上麵,直是覺得一個細長又蠟白的東西,隨著被子被我帶了起來,那個東西擺脫了束縛掉落了出來。

是人手,一隻長滿了屍斑的人手。

“誰?”

然而短時間後,我的腦海裏有一個恐怖的念頭浮了起來。

“這該不會就是那個櫃門背後敲漁鼓的那個家夥吧?”

好奇心驅使著我,跪上床板,逐漸地用木塊把那塊被子給完全的掀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那具屍體的樣子則是完全的映顯在了我的眼中。

是一個成年男人的屍體,渾身的衣物被扒了個精光,也不知道死了到底有多少天,隻見**在空氣外的軀幹中,白骨外凸皮肉腐化,黑色的屍液流了一床,乳白色的蛆蟲在裏麵翻滾蠕動,發出令人作嘔的沙沙聲。

屍體的臉部表皮早已經腐爛得不成樣子,半麵的臉頰上白骨外露,而沒有了皮膚的附屬器官下,整張人臉顯得極為的恐怖驚悚。

當然這還不是令我感覺到詭異的地方,畢竟死了就是死了,和剛才看到的那個東西不一樣。

可沒看多久,我的頭皮倒是真的麻了起來。

因為手電的光線下,隻見那屍體的頸部,已經完全的從它的身體上延伸了出來,其長度足足有一米多的距離,宛如一條蛇橫在鎖骨和頭顱之間。

“人蛇?”這種詭異的屍體,即便是放在電影裏都是十分炸裂。

“怎麽會有這樣的東西?是變異嗎?”饒是打小看多了浮腫的浮屍,現在看到這麽個玩意兒,雙腿還是止不住地打起了擺子。

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感覺這個村子不單單的是人口消失,或許在他們消失的前一天夜裏,還發生了更加可怕的事情。

拿出手機準備對著這個死者拍照,但就在這時,異變突至……

那屍體卻突然動了一下,自己彈坐而起,朝著我撲來。

“完了,詐屍了。”下意識去摸符籙,但這才發現全都給掛到了櫥櫃門板上。

來不及多想,與此同時我膝蓋跪著的床板,往下一塌,使得我整個人都陷了進去,無法逃脫。但無巧不巧的是,我身體剛好往下沉的時候。那具屍體與我上下擦身而過,最後算是撲了一個空,則是直接趴在了我的背上。

這一下可算是嚇得褲子差點都尿濕了,本能的直接是甩開那屍體扔到了地上。

所幸那屍體也是倒在了地板上再也沒有動起來。

我定了定眼神,四周看了看,這時才發現原來是我壓著那塊床板將另一頭給抬著起翹了,所以才把屍體給甩了出去。

呼得鬆了一口氣,但是因為這次事故的原因,整個房間都開始彌漫起了那種令人反胃的酸臭味。

於此同時那些屍體和被子的“小東西”也全部被驚了出來。

光線裏,視線所到之處,是一片密密麻麻的飛蟲。

它們飛了片刻,慢慢地著陸蟄伏在牆壁上,一層一層地疊著,而地上則是一片白色的蟲卵。

“嘔!”

終於我還是忍不住了,俯身吐了起來。

嘔著,嘔著,這個時候我手電的光線一下印在了那屍體的背上。

因為它是被我反著甩出去的,所以此時它是背部朝上,而我也很清楚的看見那屍體的肩胛骨位置上,有著一塊環形的蛇狀印記。

習慣性的思維,讓我把這個圖案和屍體的變異情況結合在了一起。又簡單的搜索了一下腦子,沒想到這個印記是做什麽用的,不過還是準備劃開手機拍張照片,但就在這時很快一連串的腳步聲把我驚得警覺了起來。

準備潛藏起來,可還沒來得及躲,正好撞上來人,那家夥幾乎是踢開門闖進來的,把我嚇得好一跳,不過定睛一看,發現卻是鐵頭。

白了他一眼,“你瘋了?抓犯人啊?”

“我還不是聽到裏麵有叫聲?”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很快捏起鼻子叫喊著:“我曹,你玩這麽大?”

“玩你妹啊!”看了一眼那個穩定下去的櫃子,我準備把鐵頭推出了房子,“有什麽事出去說,反正先離這屋子越遠越好。”

搖了搖頭,他說:“不是這間屋子的事,是整個村子,你知道我……”

話說到一半,這家夥不知為何,竟然莫名的停了下來,然後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屍體。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這時我也發現那屍體的右手上還死死地抓著一塊木板,之前可能我沒有看得太清楚居然忽略了這麽重要的一點。

鐵頭捏著鼻子,走過去把木板扯了下來。

伸過來一看,隻見上麵用尖銳的鐵器刻著一段話,我打著手電辨認了許久,這才斷斷續續地看了個清楚,一共8個字,寫的是:

“風**穴場,明堂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