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地圖上抹去的禁區

接著我又找徐黎再三確認了王家村半島的具體方位,這才慢慢的在地圖上鎖定一個點,雖然沒有地點名稱,不過按照他對道路的描述,要進入王家村,就必須通過這個地方。

確定了方向,說幹就幹第二天,我找福建那邊的老同事幫我訂了一套潛水裝備和氧氣瓶,倒不是我水性不好,要知道小時候常年漂在湖麵上,我的潛水憋氣時間也是能達到3分多鍾的,隻是隨著脫離水域有些時間了,再加上為了防止意外,還是花點錢少受罪的好。

那陰像雖然是被挖了出來,如果真的要潛水去調查什麽,陰廟必定是在淤泥的更深處,而那淤泥裏,多多少少也是還有些不幹淨的東西的,說一下,這裏的不幹淨,可不單單指的是沉入水底的那些“死物”,而是還有部分的“活物”。

畢竟鄱陽湖它上承五河之水,下接長江入口,是自古商貨航運的黃金航道,也正是如此,那鄱陽湖下,什麽鎮水口的鐵牛,守河道的石人,被卷入水底的沉船,散落的銅器、瓷器也是層層疊疊一抓一堆,早些年新中國成立的時候,許多搞文物普查的人都會來湖邊的漁民家,找些水性好的幫著打撈古董,可打撈著,打撈著,也會有些人在水底濕了鞋出現意外。

為此我還托人去龍虎山搞了些開過光的符籙,打算連帶著密封袋一起綁在四肢上。

做完這一切,差不多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天,期間我又試著想要從陰像入手查一些東西,去了一趟徐黎家裏,花了些錢,還承諾一定在奶茶店給他立個牌子搞生源,這才入手了那家夥的幾張早期“成名作”。

可拿著那詭異的陰像,卻是在網上找不到任何的結果出來,即便是識圖軟件,也是帶了一堆遊戲畫麵出來。

直到第四天,我又準備了些防身的工具,感覺萬事妥當,這才駕車向著徐黎所指出來的方向摸索開去。

雖然都是和之前出山走船一樣繞湖走,但要說起這鄱陽湖水域沿湖的陸線,我還真是沒怎麽走過,這倒不是說我是個假的鄱陽漁民,畢竟同是鄱陽湖的水域周邊,但鄱陽湖之大,可是地處三市,我家那邊是屬於九江市,而徐黎所指出的這片就是屬於都昌縣了,和我們屬於隔湖相望。

這都昌的曆史可以追溯到秦代番縣,是江西18個文明古縣之一,雖然曆史悠遠,但是名氣不算很大,所以也沒多少人來。

因為之前走的都是水路,所以人生地不熟,隻能一路是沿著永修到都昌大巴車的路線開的,這條路走的是國道,沿著鄱陽湖不過橋,繞著廬山和彭澤。

中午在湖口吃了頓醉魚,而後又沿著縣道路徑,在徐埠鎮停了下來,按照路牌顯示和之前規劃的位置顯示,尋找了許久才找到一處廢棄的公交車的臨停站點,按照地圖上的位置,這裏也是最靠近王家村的地方。

下車後四下打量了一圈,除了一個簡單的候車亭,周邊則全是雜密的荒草與木葉繁茂的柏樹,以及偶爾可以從草木之間看到的被荒廢多年的青磚瓦礫房,看樣子這裏已經荒廢得有些年頭了,完全看不出走車的路線。

不過按照廢棄的建築排布和候車亭的方位,往前走不遠處,倒是依稀地看見一個草木不怎麽茂盛的地方,踩著半人高的野草,摸索過去,果然那片地上鋪滿了很多碎石子,看得出來那是一條被遺棄了很久的鄉道,而從鄉道的走勢上,它卻的確是入湖的位置。

沒有猶豫太多,上車之後繼續開,這樣的道路並不好開,我油門不敢給高卻也沒法給低,車子壓著那些荒草,隻能這麽硬著往前擠。但沒多久天色就陰了下來,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下午2點了,此時卻暗得像是四五點鍾。

心說,這狗天氣也是怪我出門沒看,找了個鬼片標配的日子,也不知道算不算出師不利,而沒多久雨勢開始變得更大了,天色愈發的黑。像是一瞬間就入了夜,接著豆大的雨滴劈裏啪啦地打在窗戶上,暴雨如注,從天而降。

這樣下去根本無法看清視線下的道路,鬆了油門,心煩意亂的點了一根煙。

死命地嘬了兩口,一會兒就見了底。

我丟掉嘴裏的煙頭,罵了一句該死的賊老天,又重新點了一根,可是沒辦法江西這邊夏季的天就是這樣比婆娘的臉翻的還要快。

2點17分,暴雨還在下,像是神話中的天門洞開一樣,烏雲在視線的頂端翻滾,各種各樣的雷電被壓縮成光球的大小在濃厚的雲層上飄忽閃爍又炸裂爆開。

車子已經開不快了,滿地的雜草和石子,這已經讓車子顛簸的頻率有些急了,再加上暴雨臨盆,這輛從二叔那裏繼承的三手東風,似乎有點扛不住這種雨勢了。

雨刮來回撥動著視線依舊是一片模糊,手機接了一個鐵頭的電話,這家夥似乎覺得我這幾天冷落了他,問我是不是自己查到了不願和他說。

我罵他有病,說這是我爸又不是你爸,關你屁事,沒多想就把電話給掛了。

這邊沿著唯一的石子路從右拐過來,終於是看到了一塊滿是鏽跡的指路牌。

心裏有些激動,知道算是沒有白跑,這就是徐黎口中提到的地標之一,畢竟王家村曾經是有名的魚販進貨點,所以中途的汽車停靠站很多。

有了指路牌,起碼說明方向沒錯,我磨磨蹭蹭的又開了一刻鍾,終於看到了通往王家村的那座大橋,因為那村子是處於鄱陽湖的半島,中間隻有一條石墩大橋相連,但隨著我的車子越來越近,卻是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那橋現如今已經是被封死了,中間被放了兩個石墩子,我比劃著車身的距離,想罷應該是過不去了,而且石墩子的後麵立著一塊巨大的藍色鐵板,上麵幾經風吹日曬已經是鏽跡斑斑,上麵曾經用紅漆塗抹的字跡也脫落殆盡。

切換成遠光燈,調整車頭位置往那邊照去,慢慢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個缺了半邊的“X”和一個大大的“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