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八卦的柳晨風

這個人直呼褚奕緯“那個家夥”,關係一定很好吧?

但是越是關係好越是不能讓他知道,褚奕緯有曾經那麽狼狽的時候!

隻有死黨才會笑死人!

“啊,這個啊,”

左嘉嘉腦中飛速旋轉,轉著眼珠搜索著合適的用詞。

“這個嘛,嗯,是這樣的啊……”

話還沒說兩句,她忽然覺得自己心口一陣氣血翻湧,一股腥甜湧上喉頭向外噴出。

“噗!”

然後一陣暈眩襲來,她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褚奕緯一把抱起了她,顏肇君厲聲說道:“她毒發了,快回去!”

回到威風寨自然又是一番兵荒馬亂。

看見褚奕緯抱著昏迷不醒的左嘉嘉回來,杜紅柏眼睛都紅了。

他抓著褚奕緯的衣服狂喊:“你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她會變成這個樣子?你說話啊!”

說著劈手就朝著褚奕緯打了過去。

褚奕緯一伸手就接住了他的拳頭,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與你無關!”

杜紅柏的拳頭被他捏在掌中動彈不得,明白自己奈不了他如何。

隻好恨恨地瞪他一眼,兀自坐到一邊生悶氣去了。

顏肇君寫好了藥方,遞給柳晨風:“最快速度抓藥回來。”

柳晨風抗議:“為什麽是我去?”

他還要留在這看戲呢,打他光著屁股就認識褚奕緯起,他都沒見過褚奕緯今天這樣手足無措的樣子!

這個年輕小後生是誰?

看著跟褚奕緯很有過節的樣子。

這等好戲錯失了豈不是要後悔一輩子?

抗議的聲音在褚奕緯殺人般的眼刀掃過來之後,自動消音。

他摸了摸鼻子轉身往外走。

“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顏肇君又將其他人都趕了出去,唯獨留了褚奕緯在房裏,命令褚奕緯麵牆而立。

褚奕緯不明所以地一回頭,看到他居然在動手脫左嘉嘉的衣服!

他陰著臉,轉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喝道:“你幹什麽?!”

顏肇君很平靜地看著他:“你要給她推宮過血,等一下她會很熱,必須要脫衣服。”

褚奕緯白皙的臉色突然透出一抹緋紅。

“那你可以找個女人來給她脫衣服!”

顏肇君抬頭看他,眼裏平靜無波:“我就是女人。”

褚奕緯放開了手,不自然地再度轉過了身。

麵對著青磚牆壁,想到要給左嘉嘉推宮過血,忽然就生出一股無所適從來。

顏肈君脫光了左嘉嘉的衣服,用布條蒙住了褚奕緯的眼睛。

她引導著褚奕緯盤腿坐到左嘉嘉身後,雙手放在左嘉嘉的後背上。

然後又說道:“神道穴,三分力,至至陽穴!”

褚奕緯甫一接觸到那柔軟光滑的肌膚,隻覺得一股氣由腹部直衝頭頂,下腹一下子就變得堅硬如鐵,雙手微抖,好久都對不上穴位。

顏肇君淡淡地說道:“這毒會很快侵蝕她的五髒六腑,你再不動手,她就沒救了。”

褚奕緯定了定心神。

他強製壓下心中的綺念,雙手精準地按住穴道位置,按照顏肈君的指示,調動內力為她推宮過血。

待到所有穴道都過了一遍,顏肇君給左嘉嘉擦幹了汗,蓋好了被子。

她將褚奕緯蒙眼的布條取了下來,說了一句:“好了。”

褚奕緯如獲大赦,逃命似的衝著門口跑了出去。

顏肇君站在門口望著他狼狽的背影,彎唇淺笑。

柳晨風抓完藥回來,到處都找不到褚奕緯的身影。

他以為褚奕緯和杜紅柏約哪個角落打架去了。

不由得扼腕歎息,竟然錯過畢生精彩好戲!

忽然又看見褚奕緯濕著發走了過來。

他跳起身子,奔到褚奕緯身邊,八婆地一連串地問道:“喂,你把人家那小娃娃怎麽樣了?”

“人家好歹也是個七尺男兒,別對人家下手太狠了,莫欺少年窮,當心他十年二十年之後一雪今日之恥,嘖嘖嘖,到時候你一把年紀,可能打不過人家風華正茂……”

“哎哎,我說,你是不是真的看上人家小姑娘了?有一說一,小姑娘長得不賴,性格也有趣地很……”

褚奕緯剛剛一直泡在後山的小河裏。

河水融著雪水,冰涼刺骨。

但是依舊滅不掉他那滿身的血氣,以及心中那團說不清道不明的火。

這個時候柳晨風的八卦無疑是再給他添了一把猛火。

他忍無可忍地揮起拳頭朝著柳晨風打了過去。

“啊!姓褚的!打人不打臉你不知道嗎?你這樣我回去怎麽見紅雨啊!”

“啊,你還打!我警告你我要打你了哦!你不要以為我不敢打你哦!你不要以為我打不過你哦!”

“天殺的!我折騰這麽大半夜來跟你救媳婦兒,你不感謝也就算了還打人!有沒有天理?!”

左嘉嘉清醒的時候已經是當天半夜了。

她睜開眼睛,發現除了胸口還有點悶悶的之外沒什麽不舒服,

特別是手,竟然一點也不疼一點也不癢,還感覺冰冰涼涼的,特別舒服。

她抬手一看,整個手掌被包得嚴嚴實實,手上有點黏黏糊糊的感覺,她猜是抹了藥膏。

是誰抹的?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顏肇君端著托盤進來了。

看見左嘉嘉睜開了眼睛,很是驚喜。

“主子,你醒啦。”

左嘉嘉對她這個稱呼實在是別扭。

“你能別喊我主子嗎?”

顏肇君很固執地搖了搖頭:“不行,我賣身的時候就發誓說誰買了我就是我的主人,我要永遠跟著他。”

“可是我沒有買你啊!”

“你有,整個牙行都是主人的。”

左嘉嘉撫額,無奈地做最後的退步。

“好吧,你可以跟著我,但是你以後隻許喊我姐姐。否則,我就立刻把你趕出門去。”

顏肇君抿抿唇。

姐姐就姐姐吧,總好過不跟著。

左嘉嘉又問道:“我這手是你給我包的?”

顏肇君點點頭。

左嘉嘉驚訝極了:“你懂醫?”

她又想起柴房裏的那根銀針:“老大夫背後那枚銀針是你射的嗎?”

顏肇君又點點頭。

“是的,我爹和楊一江是同門師兄弟,我們同屬無藥派。”

“無藥派?這個名字很是特別。”左嘉嘉奇道。

“師祖說,但願天下無病,無醫,無藥。”

這句話大概跟“但願世上無疾苦,寧可架上藥生塵”是同一個意思。

“哦,你師祖境界很高啊。”

顏肇君點頭:“是的,我們派裏都是很好的醫者,除了楊一江這個敗類。”

“嗨,哪鍋粥裏不掉兩個老鼠屎呢,撈出來扔出去還是香噴噴的一鍋粥唄!”

左嘉嘉笑眯眯地道。

她又轉頭望了望:“褚奕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