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來索命
褚奕緯挑眉。
“何以見得？”
老大夫的手一指左嘉嘉：“我給她吃了獨門秘藥，你要是殺了我，她得陪我一起死。”
褚奕緯心裏一驚！
但他麵上絲毫不顯，淡淡說道：“你怎麽知道沒有你，我就解不了她身上的毒？天下大夫多的是。”
老大夫冷哼了一聲：“天下大夫多的是，那都是庸醫！我無藥派所研製的毒藥，隻有我能解！”
他猖狂地大笑起來：“剛剛抱人家小姑娘抱那麽緊，你很喜歡人家小姑娘吧？殺了我，那個小姑娘就得跟我一起上黃泉路！”
褚奕緯手腕一動。
手中的劍如閃電般劃過老大夫胸前，他感覺心口一涼。
低頭一看，心髒位置的布料已經被悉數割開，皮膚上一道血痕，正慢慢滲出幾粒小血珠。
他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
好快的劍！好準的劍法！
褚奕緯將染血的劍尖頂上老大夫的心口。
他的一雙眼眸變得如冰寒深淵，寒聲道：“傳聞人的心頭血能解百毒，我給你一次機會，要不拿出解藥，要不我挖你的心頭血。”
老大夫轉了轉眼睛，改口道：“解藥我可以給你，你先讓我走，等到我跑出二十裏之外，我就把解藥放在二十裏之外，你再去取，如何？”
褚奕緯眼神更冷了：“你是在說笑嗎？那樣跟放你走有什麽區別？你可是朝廷頭號通緝犯，千麵聖手楊、一、江。”
楊一江得意地笑了笑：“喲，年輕人眼神不錯，還能認得老夫。”
他擦了一把心口的血珠說道：“你要殺我是不是？我一把年紀也活夠了，那個小姑娘聰明伶俐，黃泉路上有她作伴，老夫一定不孤單，哈哈哈！”
褚奕緯隻覺得心口被堵上了大石，悶得他透不過氣來。
他望著左嘉嘉，兩相權衡許久，慢慢地移開了楊一江脖頸上的劍：“你最……”
才剛說了兩個字，左嘉嘉身旁的少年朝著他飛奔過來道：“不要放開他，他是騙人的！”
褚奕緯驚訝地轉頭望向少年。
就在這一瞬間，楊一江突然伸手朝著褚奕緯麵門上攻去。
褚奕緯的反應比他更快，飛速一旋身躲開他的攻擊，手腕長劍抖動，狠狠地劃向他的腳腕。
“啊！”
楊一江跪倒在地，抱著流血的腳脖子哀嚎：“你竟然挑斷了我的腳筋！”
褚奕緯冷哼：“你再不交解藥出來我就挑了你的手筋！”
“哈哈哈！”
楊一江仰天大笑，“你挑啊，你挑了我的手筋你那心愛的小姑娘就真的死定了！”
“你！”
“不必怕他，我能解！”
那少年奔到褚奕緯麵前：“你大可以殺了他！”
楊一江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幹瘦的少年，狂妄大笑起來。
“小子，你的毛長齊了沒有？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我好心告訴你，你要是救不活那個小姑娘，眼前的這個人可是會找你拚命的！”
兩次三番被他戲言，褚奕緯惱羞成怒之外竟然還感到有一絲絲無法言語的情緒。
但他不曾細想，手挽劍花長劍戳著楊一江的心口：“胡說八道，快點把解藥拿出來！”
楊一江毫不在乎地笑了：“喲，被我說中心事生氣啦？年輕人，快點放我走吧，時間再晚毒發了小姑娘可就真的沒救啦！”
“白及一兩，細辛一兩，麝香三分，射幹一兩，全蠍三兩，草梢五分……”
少年突然用清脆的聲音報起了藥方。
每報一味藥，楊一江的臉色就白一分。
報到最後，臉色已經蒼白如紙，哪裏還有先前的得意之色。
他顫抖著手指著少年：“你，你，你，你哪裏得來的藥方？不對，你還缺了一味引子！沒有引子你得到藥方也沒用！哈哈，天不亡我也！”
楊一江又大笑起來：“你還是殺不了我！”
“你說的是白梅花嗎？”
少年輕輕柔柔的嗓音落在楊一江的耳中，宛如來自地獄的惡魔之音。
“白梅花三兩對不對？剛剛我們就路過一片梅林，那裏的白梅開得可甚是嬌豔！”
楊一江眼睛發直，嘴唇哆嗦了半天，才說出一句話。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會知道這個藥方？”
少年勾了勾唇，在楊一江麵前慢慢蹲了下來。
他仇恨的眼光直視楊一江的雙眼，咬著牙一字一句說道：“我叫，顏、肇、君，我爹叫顏、旭！”
在聽到這兩個名字的時候，楊一江眼睛都瞪圓了：“你們，你們不是已經，已經死了嗎？”
“你以為我們死了？”
顏肇君抹了一把臉，仰望了一下天空：“我爹死了，剩下我沒有死，來找你索命了！”
老大夫張口結舌，看著眼前微笑的少年毛骨悚然。
他神情渙散，不停地往後退，嘴裏大聲喊著：“不對，你死了，你是鬼！是鬼！”
顏肈君輕笑了笑：“人也好，鬼也罷，總之，都是找你索命的！”
說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褚奕緯的劍身，將劍狠命往前一送。
楊一江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緩緩倒了下去。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
顏肇君看著楊一江的屍體，兩腿一彎跪在地上，伏在地上開始磕頭。
又含淚痛哭：“爹爹！我終於給你報仇了！九泉之下您就安息吧！”
眾人站在一邊看他哭得肝腸寸斷，無不唏噓。
柳晨風狠狠踢了踢楊一江的屍體：“這家夥一輩子害了多少人！這樣就收拾了他，便宜他了！”
左嘉嘉將顏肈君從地上拉起來，從身上摸出手帕給他包紮手。
他的手被劍身劃破了皮，流了滿手的血。
“你爹看你這樣，他會很欣慰的。”
顏肇君止住了淚：“謝謝主子，以後我就跟著主子。”
左嘉嘉呆了一呆，怎麽又繞回到這個話題了？
一直沒出聲的褚奕緯突然問道：“一路上是你給我們留的標記嗎？”
顏肇君點點頭：“是的，我從牙行發現有人跟蹤主子，就跟在後麵。後來看這些人把主子帶走了我也跟著，因為跟主子在一起的時候還有一個年輕人，我以為他會來救主子，所以就留了標記給他。”
褚奕緯眯了眯眼睛：“他們一路騎馬，你能跟上？”
顏肇君望著褚奕緯眼中一片坦然：“我的輕功還不錯，但是功夫差了些。”
柳晨風沒興趣管這些，他興致盎然地繞到左嘉嘉身邊，笑眯眯地問道：“小姑娘，你從哪裏來啊？”
左嘉嘉也笑：“我是紫英山上威風寨的。”
“威風寨？”
柳晨風很是吃驚。
這看著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竟然是山匪？
他望了望褚奕緯又問道：“那你是怎麽認識那個家夥的啊？”
那個家夥？
左嘉嘉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