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遇險
梁捕頭剛出酒樓門口就碰上了博學。
博學見他身邊空空。
嘴巴一咧就哭了:“少爺,你跑哪裏去了,就算是想不開,也通知我個地方好讓我給你收屍啊!”
梁捕頭皺皺眉:“我看著大人不像會尋死的人,你別亂說話,會不會是他剛剛到這裏路不熟走丟了?”
他朝四周望了望。
“我們還是再去找找吧,小巷子也要去找,一個時辰後在衙門匯合。”
兩個人又匆匆分開走了。
酒樓裏。
左嘉嘉扔了手裏僅剩的茶壺手柄,甩了甩虎口發麻的手掌:“打人怎麽了,你欺負我還不準我還手嗎!”
王鐵錘攤開捂著後腦勺的手掌,滿手的鮮血讓他的聲音都變了調。
“我告訴你,今天這事,沒完!”
左嘉嘉一點也不在意他的恫嚇。
她輕輕拍了拍手掌,彎唇淺笑:“我打都已經打了,王大當家想怎麽個沒完法啊?”
王鐵錘捧著血淋淋的腦袋,咬牙切齒:“敢打我堂堂盤龍山大當家,你給我跪下來,磕頭!道歉!”
左嘉嘉聽了他的話沒理他。
反而在凳子上坐了下來,低著頭伸手在袖袋裏掏啊掏著什麽。
王鐵錘見狀氣得快要冒煙,他一把操起了刀。
他凶神惡煞地舉著刀大吼:“我告訴你今天我不讓你身上多個洞,我就不是單刀英雄……”
話沒說完他瞪著眼睛看著左嘉嘉伸手從袖袋裏掏出的東西,像是突然被人灌了啞藥,張著嘴硬是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左嘉嘉伸手在桌子上放了一個小金豆。
兩個小金豆。
三個小金豆。
四個小金豆。
五個小金豆。
她站起身對著大堂內的眾人拱了拱手。
“各位,小女子今天遇到了一點麻煩,哪位身手好的好漢願意幫我渡此劫難,我這裏有一點點小意思,就給好漢當一點酒錢吧。”
她早就看到大堂裏有好幾個帶著武器的漢子。
果然,聞聲就有好幾個人站起了身。
王鐵錘忽然站起來對著他們吼:“都別動!”
他轉身裂開嘴,對左嘉嘉討好地笑道:“大當家,這點事情怎麽還麻煩外人呢?”
他的臉上被他的手蹭上了一些血跡,此時又一臉討好地對左嘉嘉笑,這樣子怎麽看怎麽怪異。
“外人?”
左嘉嘉挑眉裝作不解道。
王鐵錘垂涎的眼神望了一眼桌子上的金豆:“我和杜紅柏是兄弟,兄弟之間的事情,那不是牙齒跟舌頭打架都是自家人嘛?”
左嘉嘉坐了下來,慢條斯理地說道:“你不是說要跟我沒完的嗎?還要磕頭,道歉?還要身上多個洞?”
“嘖嘖嘖,”
她嘖嘖有聲:“我好害怕啊,王大當家。”
滿堂都大笑起來。
王鐵錘摸著血糊糊的後腦勺不要臉地否認:“大當家一定聽錯了,我是提醒大當家江湖險惡而已。”
“哦……”
左嘉嘉拖長了尾音。
又指了指他的頭:“那王大當家這傷……”
王鐵錘立刻放下捂著腦袋的手。
“嗨,不小心一點點蹭傷,沒事,沒事!”
左嘉嘉點了點頭,又故作沉思狀。
“我剛剛好像聽人說有人打了我們家紅柏啊……”
她的話沒說完,王鐵錘雙腳一軟,跪在杜紅柏麵前,大眼中眼淚立時奪眶而出。
一邊哭一邊對著杜紅柏懺悔:“杜老弟啊,是哥哥我不對啊,不應該對你動手啊,你原諒哥哥吧……”
哭完又對著自己扇了幾巴掌:“哥哥不對,哥哥給你賠罪!”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大堂,說書人停止了講故事,所有人都在看王鐵錘表演。
打完了巴掌王鐵錘的眼神緊盯著桌子上的小金豆,討好地問:“大當家,您看這樣滿意嗎?”
“還不錯,賞你了,滾吧。”
左嘉嘉將小金豆推到他眼前,王鐵錘一把抓起小金豆忙不迭地朝著門外飛奔而去,連刀都忘了拿。
左嘉嘉拉過杜紅柏的手掌,手心一條長長的傷口正汩汩地流著血,傷口邊緣皮肉外翻十分嚇人。
杜紅柏被她拉著手有點無所適從,扭了扭手臂想掙脫:“沒關係,破皮而已,老子,”
又在左嘉嘉滿含怒意的眼神下改口:“我的傷口不深。”
左嘉嘉高喊:“小二!”
店小二縮著腦袋地走上前來:“姑,姑娘有,有什麽,什麽吩咐?”
左嘉嘉朝他扔了一個小金豆。
“去給我拿點金瘡藥和包紮的布巾來,再上幾個你們店裏的招牌菜來。”
店小二很快就把金瘡藥和菜都上來了。
快得左嘉嘉有點驚訝。
左嘉嘉小心地給杜紅柏包紮好傷口,將筷子遞給他:“快吃飯吧,吃完回去了。”
左嘉嘉和杜紅柏吃完了飯,在店小二的指引下穿過後廚朝著停在後院的驢車走去。
剛走到後院,她就覺得有點不對勁。
“紅柏,我怎麽覺得頭暈?”
杜紅柏連忙扶住她:“大當家你怎麽了?”
“讓我來告訴你她怎麽了。”
旁邊的小門裏緩緩走出幾個短打打扮的武夫,領頭的那個赫然是銀莊的山羊須掌櫃!
“敢在我們隆昌號的地盤上撒野,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杜紅柏心裏一慌,連忙將左嘉嘉護在身後伸出手握拳準備攻擊。
然而他發現自己的身體也開始發軟:“你們,你們居然下了藥!”
饒是渾身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氣,他還是努力將已經昏迷的左嘉嘉緊緊護在了身後。
他大聲嘶吼:“你們今天要是敢對她怎麽樣,別怪老子,老子殺,殺了,你們!”
山羊須掌櫃踱步上前,輕飄飄地嗤笑了一聲:“小子,顧得了自己再說吧!”
說完對著身後的人示意:“你們兩個把他拉開,你們幾個,把那個女的扛走!”
杜紅柏目眥俱裂,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大喊:“放開她!放開她!”
那幾個武夫上前一把就將他推到邊上,將左嘉嘉扛上肩頭,又問道:“這小子長得也不錯,要不要一起扛走?”
山羊須掌櫃打量著杜紅柏,搖搖頭:“這小子會功夫,而且不是個安靜順從的主兒,這樣的人容易多事,打暈他扔門口去吧。”
左嘉嘉再度清醒的時候發現自己被關在了一個小屋子裏。
屋子空****的,四麵都是牆。
一麵牆上有個小鐵門,一麵的牆上有個窗戶。
屋子裏的光線很昏暗。
就著這昏暗的光線,左嘉嘉發現這屋子裏不止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