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人必須在我手裏
季霆秋低頭瞥了一眼手機來電顯示,果斷掛掉。
幾秒鍾後,手機短信頻繁振動提醒。
“我臨時有事,你在哪下車,我送你。”他掃了眼短信內容冷冷地開口。
“呃,星河廣場吧,我逛一下。”叢榕識趣地說道。
從他的表情來看,很像第一次去季家時給他打電話的人。
大概是對他很重要吧。
或許是半路將她扔下有一絲愧疚,季霆秋莫名想給一點補償。
“你可以刷卡,不扣你的報酬。還有,明天我來接你拍婚紗照。”
十分鍾後,季霆秋將她在星河廣場前的馬路邊放下,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地揚長而去。
叢榕望著駛離的汽車無奈地吐了吐舌頭,“無所謂,有錢賺就好。”
此時,流雲機場T2航站樓旅客出口
女人正對著褐色玻璃整理儀容。
一頭濃密的棕色長發及腰,身上的米色修身係腰風衣將她的線條襯得更加勾人。
過路司機時不時有人搖下車窗詢問,或吹口哨。
女人全程冷眼不理。
她查看著手機剛發送的短信,眼底有一抹焦急。
不久,身後傳來一聲沉悶的輪胎刹車聲。
透過玻璃見到下車的男人,她的嘴角終於浮上笑意。
“霆秋,你終於肯見我了。”女人幽怨地開口。
寶格麗酒店,四百多平的總統套房內。
通體黑色係牆麵與玫瑰金係軟裝營造出一種高級、私密的氛圍。
開闊的巨幅全景窗將整個CBD夜景盡收眼底。
男人站在窗邊凝視著夜景一言不發。
“我爸媽同意我們的婚事了,這也是你一直想要的,為什麽不同意結婚!”祁鈺裹著一身白色浴袍從背後擁住男人。
臉頰感受到屬於他的熱度和氣息,她忍不住掉了眼淚。
相愛十年,
她陪著他從豪門落魄公子一步一步到如今青城財閥勢力之首。
在這之前,
她從未懷疑自己在男人心中的地位。
直到幾天前,季老夫人委婉地拒絕了祁家聯姻。
她第一次慌了。
她不敢賭自己和季老夫人誰的分量重。
“我知道你怪我爸媽之前要把我嫁給別人,可我隻想嫁給你啊。”祁鈺委屈地說著。
她內心明白男人介意的是什麽,卻不敢挑明。
一年前,
祁家在他奪權最難時不打算出手相救,
父親還給她另配婚事變相羞辱了季霆秋。
她不顧一切的抗爭隻換來父親的軟禁。
後來父母知道季霆秋拿回了季家繼承人身份,才最終同意了他倆的婚事。
隻是一切都變了。
回憶間,男人突然緊緊握住她的手。
祁鈺一時驚喜得眼裏含淚。
她和季霆秋雖然談了十年,卻因為他身在部隊聚少離多,
兩個人難得見一次他也會極力把控住自己,從未越過界線。
而且,季的為人她最了解。
他知道自己母親受的苦,所以絕對會對自己的女人負責。
這次來青城,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那就是成為他的人。
可下一秒,
男人的話讓她猶如墮入冰窟。
“我結婚了,對不起!消費算我頭上,早點回京!”季霆秋嗓音沙啞,像是極力忍耐著什麽。
他強行掰開女人的手指,絕情地離開。
關門聲響起,祁鈺瞬間癱軟在沙發邊。
即將失去他的恐懼在心底滋生,她望向男人離開的方向狠狠地抓扯自己的長發。
“他結婚了?不,絕對不可以!”
季少夫人的妻子的位置隻能由她來坐!
“給我查那個女人的背景……”
冷靜過後,祁鈺抓著手機眼底閃過一絲瘋狂……
地下停車場,季霆秋猛錘方向盤,一時間,尖銳的喇叭聲引發了旁邊幾輛車同時警報。
他在一團喧鬧中捂住頭,肩膀微微抽搐。
“季霆秋你混蛋,你要走季崢的老路嗎?”
差一點,他就控製不住自己!
可,母親的身體為重,
他必須要讓母親安心離開……
或許半年後…他的腦海裏閃過一絲期待,
卻隨即又被自己狠狠否定。
該死,他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詛咒自己的母親……
此時星河廣場裏,手裏的飲料見底時,叢榕打算打車回出租屋。
包包裏一陣手機振動,看到來電顯示她慌忙接起。
“在哪,我一會兒來接你!”
霸道低沉的男聲傳來,她的耳朵有一瞬的癢癢。
“哦,那星河廣場正門吧。”
十分鍾後,星河廣場正門外。
容昊陽正坐在車裏邊聽歌邊等著他的媽媽和姐姐。
當他搖下車窗隨手扔掉煙頭時,一輛黑色奔馳越野從他車旁擦過。
“是她?”
他一時間愣神,使勁地揉了揉眼睛。
“副駕駛上怎麽是叢榕那個賤婊?”
“不可能!”
那輛巴博斯奔馳大G改裝款起步價一千五百多萬。
整個青城最多兩輛。
“叢榕那個賤婊怎麽可能攀得上比景家和容家還有錢的人,對,絕不可能!”
容昊陽隻當是自己花了眼,往窗外吐了口唾沫。
車上,季霆秋開著車嚴肅的說道,自始至終沒有再看叢榕一眼。
“明早來接你拍婚紗照,你最好守時一點,我的時間很緊。”
“哦,是,老板。”叢榕識趣地答道。
季霆秋……
第二天一早,青城第二附屬醫院神經外科辦公室。
身穿藍色護士服的年輕姑娘從會診室出來後一步一回頭地張望。
她雙手捂著嘴巴拚命抑製住自己激動的心情。
會診室內隱隱傳出一陣低沉的男聲。
“那個女人找到沒?”
“我從我哥那裏打聽了,青城派出所最近並未收到發生在海邊的**報案。
房間內,封躍慵懶地背靠在辦公桌邊。
白大褂下他的一雙修長的雙腿交疊,黑皮鞋時不時叩擊著地板發出清脆的噔~噔聲。
“她的指甲裏有你的皮膚碎屑,真想報警早找上門了。”
“老季,你不會是……怎麽比我還不地道……靠!”
封躍的小腿突然挨了一腳差點摔倒,他疼得呲牙咧嘴。
低沉渾厚的嗓音從身後傳來,男人正把玩著鋼筆。
“人必須控製在我手裏,避免埋下隱患。”
季霆秋的腦海裏再次出現那一晚的失控和掠奪。
可是,
他對那個女人一無所知……
封躍看好友如此,表情也嚴肅起來。
他知道好友還是無法從十年前的陰影中走出來。
想來,季霆秋也斷然不允許有女人手握他的把柄。
“聽說祁鈺來青城了,你打算怎麽辦?”封躍問道。
“我和她目前絕無可能,一切等我母親的事結束再說!”
“走了,去接人。”
今天是他和叢榕拍婚紗照的日子,季霆秋利落起身拍了拍好友的肩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