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重要人證

“……”

一排烏鴉從頭頂飛過。

蘇和始終跟在身後,臉上神情變幻,已經不能用五顏六色來形容了。

眼前的人可是聲名遠揚,令人聞風喪膽的王爺,何以碰見柳姑娘,就,就不一樣了呢!

好不容易回了汀蘭閣,雲畫見著秦瀾被一個男人抱回來,嚇得怔在那,直到兩人走進正房,她才慌忙跟了上去,“小姐,您這是怎麽了?”

蕭淮安一把將秦瀾扔到榻上,轉身就要走,臉上風雲變幻,就是沒有一絲笑模樣。

秦瀾瞅準機會,脆生生的喊道,“雲畫,快去謝過霖王。”

蕭淮安背影一僵,邁的步子更大了些。

“小姐,您被一個男人,抱著,這樣於理不合,被老爺知道了,肯定會大發雷霆的。”

雲畫快要擔心死了,可麵前這人,卻像是無所謂似的,翻了滾,就要睡覺。

“小姐,更了衣再休息呀!不對,小姐,外麵還有許多賓客呢!”

秦瀾實在是厭倦那種場麵,一場宴會下來,她的臉不得笑僵了,“雲畫,你去同夫人說一聲,就說我崴了腳,去不了前院了。”

“奧奧。”雲畫之前的疑惑頓解,可還是止不住的擔心,“那小姐——”

見她還想說,秦瀾隻覺得頭大,連忙擺擺手,“快去快去,不然母親見不著我,該著急了。”

霖王抱著大小姐遊園的事,頓時在院子裏瘋傳,見過的人都像說話本子似的,說的活靈活現。

沒一會的功夫,就傳到了柳澤鬆的耳裏。

宴席散去後,秦瀾正窩在**,瞧著**粉色的帷幔,不知在想什麽。

雲畫慌裏慌張的跑進來,氣都還沒喘勻,“小,小姐,老爺傳您去書房呢!”

院裏都亂成一團了,偏偏自己小姐,跟個沒事人似的。

秦瀾扭頭,遞了自己帕子過去,“慌慌張張的像個什麽樣子,我這就去。”

施施然的走到門口,雲畫捏著帕子追了上去,一臉不敢置信,“小姐,您的腳?”

秦瀾後知後覺,立馬扶了她的手,一瘸一拐的朝前院書房走去。

柳澤鬆因著蕭淮安一事本就焦躁,如今聽著底下人傳秦瀾的閑話,氣的接連摔了好幾個茶盞。

書房的門剛推開,杯子頓時在腳邊炸開。

秦瀾抬眸,柳澤鬆站在書桌前,臉色鐵青,恨鐵不成鋼的捏著拳。

趙婉茹站在一側,臉色不虞。

兩人像是剛爭吵過。

秦瀾裝作什麽也不知的樣子,甜甜的做了一禮,溫聲道,“父親這是怎麽了?發這麽大脾氣,可要把女兒嚇壞了。”

“是你這個逆女,要把你老子嚇死了。”柳澤鬆一聽她說話,氣就不打一處來。

趙婉茹站在一側,擰了擰眉,“雲姿好不容易回來,要是被你嚇出個好歹來,柳澤鬆,我同你沒完。”

“夫人啊,你聽聽,外麵都傳些什麽,光天化日之下,被一個男人抱著,這成什麽體統?如今我位高權重,已經有眼熱的來攪亂了,你們就別再給我添亂了。”

柳澤鬆一想起蕭淮安的模樣,就止不住的冒冷汗。

這位霖王能權寵不衰,足以見其手段,如今被他盯上,他們柳家就是不死,也得蛻層皮。

“說,那個男人是誰?”

他擺擺手,坐定,沒好氣的問道。

秦瀾故作委屈的撇撇嘴,小聲道,“是蕭淮安。”

“蕭淮安是誰?讓管家把他抓來。”柳澤鬆也是氣昏了頭,隻一個勁的以為是秦瀾外麵認識的野男人。

趙婉茹和秦瀾互看一眼,麵麵相覷。

幾秒後,柳澤鬆轟然炸起,嘴唇不敢置信的哆嗦了幾下,“是,是誰?”

“是霖王。”秦瀾一見這反應,忍不住偷笑,吃驚就好,這樣自己的謊話就能編圓了。

蕭淮安太過精明,從他嘴裏套不出話,隻能借著他的勢,套自己這位父親的話了。

“你,你,你——”柳澤鬆指著自家女兒,半天沒把話說全。

還是趙婉茹,麵色忡忡的幫他說了出來,“你是如何認識霖王的?”

“不瞞父親母親,蕭淮安是女兒熟識的朋友,當初女兒救了他一命,王爺知恩圖報,為此,幫女兒尋得家門,女兒才得以回來與父親母親團聚。”

她的身份本就疑點頗多,如今霖王的名頭一放,柳澤鬆的心,頓時落回了原位。

他就說,今日宴席並沒有邀請霖王,他怎麽會攜禮而來,而且即便出了那檔子事,也沒有讓人抓了他去,留了他的臉麵。

原來,都是為著自家這女兒。

“行了,你還傷著,快坐,為父還有些事要同你說。”

柳澤鬆如今一派撥雲見日的鬆快,笑嘻嘻的搬了凳子請趙婉茹坐下,這才開口,“這件事本不願同你們說,讓你們徒增煩憂,可如今雲姿與霖王熟識,為父還想讓你替為父說些話。”

秦瀾剛坐下,複又起身行禮,“父親隻管說就是,雲姿能幫到父親,也是開心。”

柳澤鬆欣慰的歎了口氣,起身拿了本謄寫的文書遞給她。

秦瀾雙手接過看了看,果不其然,霖王過來當真是要來抓人的。

刑部向來主管司法刑獄,前幾日有人上奏,刑部尚書柳澤鬆收受賄賂,與外人裏應外合,偷梁換柱,私放罪犯一名。

這名罪犯,就是前幾日齊王橫死家中的重要人證。

當今皇上共有四子,桓王蕭子禮,齊王蕭子營,潤王蕭子文和肅王蕭子蘇。

桓王庸碌,醉心詩書,不問朝事,肅王年紀還小,雖有了封地,至今還養在宮中。

如今天下人都在議論,這皇位定會落在齊王和潤王之中,誰知齊王突然在王府暴斃,經仵作驗屍,死於鴆毒。

皇上聽聞,傷心頓首,特命霖王蕭淮安盡快查清此案。

此事至今,已有半月有餘,層層盤查,最終抓住了三人,一人是齊王的貴妾,一人是齊王府的管家,還有一個,便是數月前被齊王救回府裏的青年。

如今丟的,便是這個青年。

秦瀾進潤王府侍奉了兩年,才得了蕭子文的信任,得以出府大展拳腳,她記得,在她之前,蕭子文最信任的幕僚,便是一個隻有十幾歲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