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蝴蝶

樓鶴的神色有一瞬間的動搖,但他還是克製的抽回手,輕聲說:“忍耐一下。”

但餘希依舊不為所動的纏在樓鶴身上。

她濕潤的眼眸沒有焦距的落在樓鶴的臉上,突然抬手捧住樓鶴的臉親了上去。

柔軟的唇瓣相貼,還在樓鶴晃神的時候,他嚐到了一點不屬於他的味道。

是推開她還是反客為主,樓鶴沒有什麽猶豫的就選了後者。

他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向她索取一點英雄救美的報酬再合理不過。

於是唇齒間開始彌漫開淡淡的清苦茶香。

樓鶴的手不知道什麽已經放在了餘希的後腦勺,無處可退的餘希很快就被迫像隻被鉗製住了命門的幼獸一樣低聲嗚咽起來。

又過了一個紅綠燈,樓鶴終於鬆開餘希。

不安分的女孩眼眶濕紅的喘著氣,微蜷著身子,睜著那雙幼雀般黝黑的眼睛瞧著樓鶴。

樓鶴抿唇,抬手抹去她唇角牽出的銀絲,神情依舊淡然,但微啞的聲音卻出賣了他,“再做下去,你會後悔的。”

餘希已經熱迷糊了,一身的反骨這時候藏都藏不住,話都沒聽明白就搖頭說:“不會的。”

樓鶴的眸色微沉,淡笑著說:“餘小姐,我不喜歡趁人之危。”

但餘希不想聽樓鶴絮絮叨叨,她的手毫無章法的在男人身上四處**,能摸的不能摸的地方都摸遍了,還一邊喃喃著說:“我好熱。”

樓鶴極輕的笑了一聲,他用手抓住餘希的手腕,道貌岸然的問:“你確定嗎?”

餘希的回答是一個濕漉漉的吻。

樓鶴抬手扣住餘希的後頸微微施力,從這一刻開始獵物與獵人的地位徹底交換了。

坐在前座一言不發的秦野已經意會的打轉方向,將去醫院的路線改為去酒店的。

這間樓鶴名下的高端酒店常年為他預留著房間,但他來住的次數屈指可數。

秦野把車停在專屬車位上後就很有眼色的安靜的下車,在幾米遠外對著牆壁思考人生。

車廂在短暫的安靜後,響起樓鶴清貴的聲音,“熱的話,可以把衣服脫掉。”

車頂昏黃的燈光下,樓鶴的眸色深的可怕,裏麵仿佛囚著一隻即將脫韁的猛獸一樣。

餘希這句話聽明白了,她本來就熱的不行,但裙子的拉鏈在身後,本來能輕而易舉夠到的拉鏈頭現在卻怎麽都夠不到。

車頂的燈很快就暗了下來。

“我夠不到。”餘希折騰的渾身是汗。

“我幫你。”樓鶴的的手覆上了餘希的手。

他的手心甚至比餘希的手背還要涼,而這些微的涼意不僅沒能平息餘希的燥熱,反而令她更加的焦躁起來。

樓鶴的手還在她的身後,她黏黏乎乎的吻又落在了樓鶴的唇角。

拉鏈摩擦發出的細微聲音中,餘希像是終於認出了這熟悉又陌生的檀香味一樣。

她濕潤的眼睛在昏暗的夜色中看著樓鶴,軟軟糯糯的開口,“樓先生……”

樓鶴“嗯”了一聲。

四下寂靜,呼吸卻在彼此糾纏。

車門再次打開的時候,樓鶴和餘希身上的衣服還是好好的穿在身上,但卻多出來許多令人遐想的褶皺和痕跡。

樓鶴下了車,又轉過身把迷迷糊糊的餘希抱了下來。

餘希在樓鶴的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剛睜開一點的眼睛又合上了。

懷裏的人長發散亂,露出那段纖細白皙的脖頸。

靠近鎖骨的位置留著一個新鮮的淺紅色的印子,更襯得那段天鵝頸脆弱的輕易就能折斷一般。

樓鶴在停車場的聲控燈亮起來的時候,清晰的看到了餘希脖頸上那層薄薄的皮膚下青色的血管。

裏麵流淌的是女人溫熱的血液,也是男人深沉的欲念。

“先生,需要我來嗎?”秦野問。

樓鶴搖頭,“不用,她不重。”

秦野沒有再問,伸手攔住打開的電梯門。

他一直跟到樓鶴將人放進盛著溫水的浴缸裏才離開。

這次不算狹窄的空間裏再次剩下樓鶴和餘希兩個人。

樓鶴調節好水溫,慢條斯理的把身上皺的不能看的衣服脫下來。

身材清瘦的餘希雖然該有肉的地方有肉,但纖薄的背上,蝴蝶骨都清晰的支了起來,像是隨時會撐破那層薄薄的皮膚飛出去。

而昏睡過去的餘希睡得並不安穩,溫熱的水位猛地上漲的時候,她終於皺著眉睜開了眼睛。

霧蒙蒙的眼睛好半天才聚焦在麵前的人身上,她像是還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一樣,輕聲問:“樓先生?”

“是我。”樓鶴點頭,“清醒一些了嗎?”

餘希遲鈍的點頭,而隨之下移的視線在落在某個部位時突然一個激靈,像隻被驚擾了的幼獸一樣扒拉著浴缸沿抬眸警惕的看向男人。

“我、你……?”她的聲音都還有些不明緣由的沙啞。

樓鶴的眉眼間帶著點似有似無的笑意,他沒有回答,隻是輕輕握住了餘希纖細的腳踝慢慢摩挲。

視野中白皙的皮膚慢慢染上淡淡的粉色,樓鶴抬眸看向餘希,意料之中的看到一個麵紅耳赤的她。

餘希現在倒不是在羞惱剛才車上她說的那些話,而是在氣憤陳容瑞為什麽要選這種能讓人記得發生什麽的藥!

但一想到藥這個詞,身體裏那團還沒被完全澆滅的火又像是得到了信號一樣燃燒了起來。

餘希羞於開口,就咬著下唇看著樓鶴。

樓鶴唇角微揚的傾身過去,他注視著那雙漂亮的杏眸,淡笑道:“你現在還可以選擇後悔,餘希。”

但餘希根本沒注意他在說什麽,她光看著樓鶴那染著一層豔色的薄唇了。

被身體裏的燥熱驅使的她伸手攀上樓鶴的脖頸,柔軟的唇停留在樓鶴的唇上。

於是獵手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他的手放在了餘希背上的蝴蝶骨上,就像那隻蝴蝶還沒得到振翅而飛的機會就被捕蝶人釘在了標本架上。

浴缸中的水麵不再平靜,一圈一圈的漣漪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