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冷宮侍寢
從冷宮一出來,顧紅鳶就覺得渾身晦氣,趕緊回寢宮焚香沐浴。
偏巧這時拓跋弘來了,顧紅鳶趕忙換了身新衣出來迎駕。
當拓跋弘問到顧靜影時,她繪聲繪色,把人描述得瘋癲不可名狀。
這下,拓跋弘心中那根弦,徹底繃不住了,他片刻不留,擺駕冷宮。
顧紅鴛傻愣愣地,氣得幹瞪眼。
“這個賤人,和她娘一樣,都是青樓出來的狐媚子!”
沉璧午覺還沒睡飽,拓跋弘便來了,比她料想的早。
她抱著香爐,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
拓跋弘便到榻前,痛心地一把擁住她:“靜兒,你受苦了。”
“咳咳!”
她被抱得喘不過氣來。
拓跋弘又鬆開她,沉璧的眼神依舊冷得凍死人:“離我遠點。”
“你……”
他哽了下,望著她,這張臉,熟悉又陌生。
“你……你放肆,竟敢這麽和朕說話!”
背起手,那張臉板得森冷威嚴,他又變回了九五之尊。
沉璧心中冷笑,嘴上又故意軟了口氣:“陛下終於想起我了,我還以為早就忘了。”
原來是使小性子。
虛榮心一瞬間被大大滿足,男人不怒轉笑,重新擁她入懷:“你呀你,還是一點沒變,小心思一籮筐。”
“朕宣你長姐入宮,是為了陪你,你要是不喜歡,朕以後少去就是了。你安生在這兒養著,吃穿用度不會虧待了你,等蘭若再回來,讓他象征性做上一場驅鬼辟邪的法事,朕就名正言順恢複你的位份,接你出冷宮。”
話還沒說完,沉璧眼前浮現出了“好大的一張餅。”
可麵上仍卻應著:“行,都聽陛下的。”
世間男子都愛這樣的柔順,拓跋弘也不例外。
沉璧如今看輕了男人,她知道,自己一時半會兒殺不了拓跋弘,即使僥幸殺了他,又能怎樣?
成婚五載,所受的欺辱,他十條命也不夠!
“說起蘭若大師,不知他人在哪裏,怎麽……好久不見人了?”
聽她問,拓跋弘也正色道:“蘭若他說,你被鬼魂附身了,他要回皇寺去查閱典籍,尋找破解之法,可朕不信這些子虛烏有的東西。”
他忽然握住她肩,望著她,嚴肅地問:“不過,蘭若說你應該已經失憶了,大半過往不記得,是不是真的?”
聞言,沉璧的心,“咯噔——”沉了一下。
這個和尚,果然是看出什麽來了,竟還藏得不動聲色。
“這……我自己也是糊塗的,細想便發暈。”
她撫額,作勢要倒,可誰知拓跋弘卻將她接住,摟上了榻。
沉璧心下暗叫不好,抬起眼皮,警惕瞪著他:“你要幹什麽?”
“愛妃,朕很想你。”
他言外之意已經再明顯不過。
侍寢夜那次沒成,她這回可逃不掉了。
“陛下!”
沉璧慌了,她竟忘了這個!
前世拓跋弘鮮少碰她,久而久之,她也就真以為他不近女色了。
卻沒成想,他隻是對自己這樣。
“別怕,朕還會和從前一樣。”
他繼續匍匐著壓上來,沉璧感受到了滅頂的恐懼,她抗拒得要命。
“不!不要!不要過來!”
她不想他碰她。
“這是怎麽了,從前你是很喜歡的。”
拓跋弘沒有察覺到她的拒絕,在這深宮裏,所有女人都是求之不得,望眼欲穿的,她隻是在欲迎還拒。
“不!”
她的外衫已經被扯下了,露出絳紅色的齊胸小衣,襦裙被推到高處,褲管裏鑽進來一隻熟練的手。
沉璧顫栗,仿佛有一隻巨蟒趴在她身上吐信,他灼熱的呼吸令她汗毛豎了一背。
“滾開!”
她撥開他吻上來的唇,可男人卻被這樣的抵抗挑起了更深的興致。
“你這樣更好,朕更喜歡!”
這沒來由的賤性,惡心得沉璧險些作嘔。
她瘋狂掙紮著,可衣衫卻還在一件一件往下掉,暮春時節,衣襟單薄,很快,沉璧幾乎一絲不掛,而他仿佛是太熟悉這具身體,熟稔地撩撥著每一處欲望。
絕望!
蔓延到四肢百骸,她完全無法承受這樣的玩弄,手胡亂在榻上摸索著,終於!
她搬起玉枕,不顧一切地砸了上去!
“額!”
男人迸發出一聲慘叫,鮮血從他額前滲出來,染紅了俊美的側臉。
殺氣,不可抑地盈滿了雙目。
沉璧瑟縮了,帝王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裏。
這一回,她要死無葬身之地?
“你當真是瘋了!”
拓跋弘氣得通紅了雙眼,咬牙切齒,恨不得把她碎屍萬段。
“我說了,不要碰我!”
橫豎一死,宸碧決絕地伸出脖頸:“如果你非要碰我,不如現在就殺了我!”
聞言,那隻手竟真的觸向她。
帝王情愛,甚是涼薄。
那纖細白皙的脖頸近在咫尺,肌膚吹彈可破得仿佛隻要他那隻大手掐上去,就能勒出血瘀。
他那隻手,曾親手獵殺過雪豹,掐死她,如捏死一隻螞蟻。
而眼前這個女人,是他蟄伏五年,唯一彼此知心的枕邊人。
她溫柔小意,嫵媚風流,渾身上下,是他最喜歡的風情。
可是她變了!
自從梁氏頭七那一夜,她就變了!
變得冰冷、忤逆,瘋癲,甚至看向他的目光,再無情意,反而流動著,淡淡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顧靜影,你到底是怎麽了!”
他攥住她**的香肩,瘋狂搖晃著她。
沉璧被搖得要天旋地轉,還是使勁捶打著他。
“放開我,我瘋了,我就是瘋了!”
咚地一下!
她跌落下榻,看著男人最後的餘光,匆匆在她身上瞥過,而後高高在上地站起身,理好衣冠,頭也不回地從殿中走了出去。
外頭響起內侍們的驚呼:
“陛下!”
“快,傳太醫!”
“來人!護駕!快護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