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是不是又貪玩了?

回到瀾冰苑,祁司睿不作任何停滯直接進了臥房。

“進來。”清冷聲傳來,帶著有幾分嘶啞。

桑鳶許是這一路走的有些快,風雪大了些,把她凍的一下沒有反應過來。

“殿下喚你呢,快進去。”簪湘拉了拉她的衣袖,眼神示意她別傻站著。

桑鳶微晃了晃腦袋,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保持鎮定,將手藏進衣袖裏小步跟了進去。

進到內室後,桑鳶一直低著頭沒看前麵,不知祁司睿會忽然停下腳步,桑鳶的小腦袋實實地撞在了他後背上。

她吃痛的唔了一聲,藏在衣袖裏,長了凍瘡的手也下意識的拿出來摸了摸撞疼的腦袋。

祁司睿轉身,本來是要假意訓斥一下這個小丫頭的,但在轉過身來看到她生了凍瘡,有些紅腫的手時,臉上便剩下心疼之樣。

“是不是又貪玩了。”磁性溫潤的聲音從性感的唇瓣裏傳出,因寒冬原因,說話間還連帶著吐出白色煙霧,使得整個人都仙了幾分。

見小丫頭不回話,祁司睿溫涼的手指輕輕刮了一下她鼻子,“別愣著,去拿創傷藥來,切記勿要聲張。”

桑鳶點點頭,隨即又抬起眸子疑惑的打量著祁司睿,“殿下你受傷了嗎?”

“噓。”祁司睿朝她比了個莫要聲張的手勢,眼神示意她快去拿藥。

桑鳶哦了一聲,轉身出了內室。

等她拿藥回來時,祁司睿已經脫去衣袍進入偌大的浴池之中。

墨黑色頭發簡單的束起,其餘的自由散落在結實強勁的後背上。

桑鳶慢步走進,繞至前麵,隻見他正閉目養神,但臉色卻有些蒼白。

“藥放下,過來。”清冷沙啞的聲音響起,把桑鳶驚了一下。

哦了一聲,將手裏的藥箱放在檀木架上,挪著小步子走到浴池邊,理了理裙擺慢慢蹲下。

看著浴池之中,冒著白色煙霧裏如謫仙一般讓人想要垂涎欲滴的男人,桑鳶並沒有像一般丫頭那般羞澀的麵紅耳赤,而是麵色正常的服侍著。

她是他撿回來的,從能夠幹活起就一直貼身伺候他,已經看這麽多年了,不覺得有什麽。

“手給我。”

小丫頭啊了一聲,隻覺得手被握住,一股帶著濕熱的暖意瞬間透過皮膚進入骨血,隨即就被帶入水中。

入水不到一會兒,桑鳶便覺得手上的凍瘡好像沒有剛才那般瘙癢難耐了。

看了一眼這浴池裏的水,她也明白了這是怎麽回事。

祁司睿常年帶兵打仗,受傷是難免的。

為了省去看郎中的麻煩,他便命人在瀾冰苑修建了這個大浴池,除了平時沐浴,也可在受傷需要療養時當藥池使用。

“可有好些?”祁司睿抬眸睨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小丫頭,不禁眉頭微皺了一下。

兩月不見,這小丫頭倒是又變了些,頭發也長了許多,雖然穿著厚厚的冬衣,也能若有似無的看到她玲瓏曼妙的身段。

不過,這貪玩的性子倒是一點沒長進。

桑鳶頓了頓神,從祁司睿手裏將手抽了出來。

她的手長了凍瘡,被人這樣握著實在有些難受,雖然他握得很輕柔,還是免不了難受。

小手抽出來,像是得了自由的魚兒,閑散的在水裏來回劃著。

“鳶兒。”

“殿下。”

兩人同時開口,桑鳶搶先了一步問道:“殿下,你傷哪兒了?”

臉色比她進來時還要蒼白,泡藥浴都不起用,莫不是傷到要害?

她的眼睛在祁司睿可見的身上仔細打量著,生怕錯過一個細節。

這要是真傷到了要害,這樣不聲張,那天被老夫人知曉了去,就算老夫人在如何寬容大度,怕也是不會輕饒了她。

見她臉上神色幾分擔憂幾分愁,祁司睿深吸了口氣,一把握住小丫頭的手向水拉,最後放到自己的側腰上。

在觸摸到男人側腰上的傷口時,桑鳶微顫了一下。

這傷口一摸著有她的一個指頭那麽長,深度雖然看不見,但這麽長的傷口,那深度想必也不淺。而且她還感覺到那傷口在溢血,熱熱的。

“殿下,你這。”桑鳶臉上愁容已經散去,隻留滿臉的擔憂與心疼,要說的話也卡在了嗓子眼裏。

祁司睿扯出一個淺笑,有些微喘的安慰小丫頭:“我無事,不要擔憂。”

說罷,便鬆開了桑鳶,快速起身出了浴池,去拿貼身裘衣的同時放下帷幔將二人隔開來。

待桑鳶遲疑的回過神來,祁司睿已經穿好裘衣,往床榻的方向走去。

“把藥拿過來。”

桑鳶聞聲,連忙起身拿起藥箱跟了上去。

祁司睿倚榻而坐,蒼白的臉上已看到一絲血色,額頭處還冒著虛汗。

桑鳶見狀,一刻也不敢耽擱,趕忙打開藥箱從裏麵拿出包紮傷口要用的工具。

伸出她紅腫的胖乎乎的手去掀祁司睿的裘衣,但就在她伸出手時卻忽然頓住,隻見那白色的裘衣,已被鮮紅的血液浸染了一大片。

這一幕讓人看的觸目驚心。

若不是她伺候他的時間長,見過很多次這樣的場麵,她怕是也會同其他丫頭那般嚇的驚叫吧!

咽了一口口水,頓住的手小心翼翼,輕輕的掀開那浸染了大片血跡的衣角。

看到那與她手指頭一般長,血肉模糊看出深度的傷口,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

邊處理傷口,邊心裏想,她家主子武功高強,戰神般的存在,是什麽樣的人能傷了他,還傷的這麽重。

“想什麽呢?”祁司睿垂眸,剛好撞上小丫頭抬起望自己的眸子。

有那麽一瞬間,被這雙突然撞進來的美眸吸引,竟然失了神。

“殿下,我。”桑鳶眨巴了一下這迷人心魂的眸子,她自是不知此時的她是何等惑人。

祁司睿猛然抬頭,不去看她,以此讓自己保持冷靜。

桑鳶倒是淡定,也或許是與祁司睿的對視對於她來說是正常的,所以才沒有祁司睿的那般反應,垂下頭仔細的給他處理傷口。

小半炷香的時間裏,二人都沒在說話。

直至包紮傷口的麻布打結好,桑鳶才緩緩出聲:“殿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