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晏家那位爺

S&M基地內。

空曠的倉庫裏不像尋常屋子裏供著暖氣。

冬日夜晚的穿堂風掃過,讓被綁著手腳蒙著眼的齊越以及另外兩名小嘍嘍都不禁瑟縮了下脖子。

冷啊!

他們是在酒吧包間裏被綁走的,包間裏熱乎,他們當時隻穿了一件襯衫,連毛衣都沒穿,也就齊越穿了個西裝外套。

看著人模狗樣的。

但這會已經被冷風吹得直打哆嗦了,不停地吸鼻子。

連帶著酒都徹底醒了。

因為是蒙著眼睛的,也不清楚綁他們的人是誰,周圍半點動靜都沒有,隻鼻子聞到了一股子淡淡的腥味。

說不上是哪種腥味。

但對於他們來說,這可不是個好預兆。

剛到的時候他們吼了幾嗓子,還叫囂著自己的身份,用作壯膽恐嚇綁匪。

可周圍全是回音。

齊越就猜到這是什麽倉庫之類的。

隻是誰那麽大膽子趕在酒吧包間裏綁他們呢?

況且,那酒吧的包間區,可不是什麽人都能隨便上去的。

隻有酒吧的VIP客戶。

想到這裏,他越發覺得是圈子裏哪個孫子故意綁他,要搞事情!

那就不可能真的傷他,最多就恐嚇恐嚇。

想到這裏,他底氣都足了不少。

剛要出聲,右邊傳來好幾道腳步聲。

有穩健的,有輕快的……

零碎得很。

人還不少。

齊越身邊的那兩個狗腿子早就嚇尿了,現在聽到這麽多腳步聲,心一下就提起來了,特別惶恐不安。

“你們誰啊!居然敢抓老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識相的,趕緊把老子放了,老子還能考慮高抬貴手放過你,不然,嗬嗬。”

他故意冷笑了聲,氣勢倒是很足,“要你們好果子吃!”

放狠話要的就是氣勢。

他還蛄蛹著旁邊的兩人一起放狠話。

態度極其囂張跋扈。

三人都蒙著眼,模樣也狼狽,落在看著他們的眼裏,宛如跳梁小醜。

但實在是聒噪得很。

讓人心生厭煩。

“把布扯了,塞嘴裏。”宴景禹坐在沙發上,冷冷睨著他們三人,不悅的語氣裏裹著寒霜。

手下的人立馬照做了。

蒙的久了,忽然遇見光亮,齊越他們一時有些不適,下意識緊閉了下眼睛。

聽著剛剛那人的命令聲,好像有點耳熟。

在哪聽過。

都來不及細想,努力適應強光間,他唔唔唔口齒不清地嚷著。

聽起來,也不會是什麽好話。

三人的視線逐漸清明,入眼的就是兩旁站著好幾個身穿黑衣服的男人。

黑壓壓的一片,各個臉上不是淡漠就是帶著揶揄不屑的調笑,顯得十分有壓迫性。

再抬眼望去,正中間坐著一個男人。

冷然,陰鷙,矜貴。

是他的第一印象。

隨後腦袋嗡的一聲響,眼瞳和心肝猛顫,要不是嘴裏塞著布,他可能會咬舌自盡。

晏家那位爺!

如果是他的話,那不管自己怎麽報家門都沒有用。

因為宴景禹壓根沒把他們齊家放在眼裏過。

原先那副凶神惡煞的樣子瞬間化為烏有,眼神裏充滿了悲戚戚。

腦海裏迅速過濾了一遍近期自己的所作所為。

他哪裏惹著這位爺了?

另外兩個自然也是認識宴景禹的,都露出一副驚恐萬分且十分震驚的模樣。

想過很多可能綁他們的人,但唯獨沒有想過會是宴景禹。

齊越又嗚嗚嗚了幾聲。

宴景禹給人使了個眼色。

齊越嘴上的布被扯開了。

他嘴有點麻,咳了兩聲,連忙道,“宴哥,您這……這、這是做什麽,我要是有什麽做得不對的地方,您盡管提出來,這麽大動幹戈的……”

“把他胳膊腿卸了。”

宴景禹冷聲打斷他的話。

顯然是不想和他廢話。

齊越滿臉驚恐,眼看著那倆黑衣人朝自己走來,他不斷往後退,“宴……宴哥,有話好商量,好商量,別……啊……”

不多時,隻聽‘咯吱’一響,齊越瞬間攤倒在了地上,抓住胳膊痛苦地呻吟著。

黑衣人下手快準狠,顯然是練家子。

又一眨眼的功夫,齊越的一條腿也折了。

整個倉庫裏都是他痛苦的尖叫聲,**起陣陣回音來。

另外兩人被嚇蒙了,他們都顧不上身體的冷了,連聲求饒著,還說什麽言無不盡。

可宴景禹壓根沒打算聽他們說話。

隻抬了抬頭,讓人把另外兩人也同樣折了胳膊腿。

最後在他們陣陣哀嚎中,緩緩起身走過去,拍了拍齊越的臉,陰冷地說,“這麽大了,酒可以亂喝,人別亂碰的道理,還需要我來教,你們老齊家的家教,嗬。”

他輕蔑地笑了聲,又站起身,吩咐,“把他們分別送回去,就說我折的!”

————

十一從晏家老宅搬回來的那天晚上,就哭著給南焉打電話了。

同樣的套路。

南焉深知是宴景禹的手段,但麵對十一的哭聲,又一聲聲說著‘想媽咪’,她沒辦法淡定,更沒辦法不去動容。

況且也有那麽多天沒看見他了,她是真的想那個奶團子了。

所以,明知這是宴景禹故意騙她過去所用的借口,她還是過去了。

南焉到遠山臨時,在門口就聽見了十一的哭聲了。

她迫不及待地輸入密碼進去。

看著那個小家夥坐在地板上哭著打滾,宴景禹則蹲在旁邊耐心哄他。

可他什麽也聽不進去。

南焉連忙走過去,輕喚了聲,“十一。”

十一哭聲停了瞬,回頭看向她,那模樣委屈得不行,立馬從地上爬起來,‘噠噠噠’就跑過去了。

“媽咪……”

濃重的委屈哭腔,讓南焉的心跟著軟了下來。

她將他摟在懷裏,摸了摸他的腦袋,輕聲安撫道,“媽咪在呢,媽咪在呢,十一不哭了好不好?”

熟悉的溫度,熟悉的氣息,讓十一的情緒漸漸平複了下來。

他吸著鼻子,打著哭嗝,緊緊摟住她的脖子不肯撒手。

宴景禹直起身子,與她對視,淡淡道,“一回來就問怎麽沒看到你,哄了一個白天,晚上實在哄不住了。”

又輕笑了聲,“別說,這強脾氣,和你還挺像的。”

南焉:“……”

她沒理會他這番調侃,抱著十一徑直上了樓,給他擦洗了下,就去了兒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