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下不了床了

低沉沙啞的三個音階在屋內緩緩響起,灌入她耳郭之中,也同時砸進她原本平靜無波的心底。

刹那間,便激起了不小的浪花。

南焉的身體微僵,麵容上的表情也怔鬆了片刻,眼底的驚訝也顯現出來。

在印象裏,宴景禹從來沒有和她主動道過歉,或是這麽直白的承認過錯誤。

他向來強勢專製。

以前即便兩人發生了爭吵,他哄人的方式,就是買個她當時所喜歡的禮物,然後塞進她手裏,又將她攬進懷中,親了又親。

在情動之時,偶爾也會溫柔繾綣的喊一聲‘焉焉’、‘寶貝’。

隻要離開那片歡愛,他又會恢複如常,恍若在**的溫存眷戀都不複存在一般。

此時,南焉都忘記該做出什麽反應才是正確的,半晌都沒有動靜。

就呆滯木訥地站在原地,任由他抱著,感受著他兩片薄涼的唇瓣在她細膩柔軟的皮膚上研磨著。

樂不知彼。

十一這會已經睡了,整個套間裏都顯得十分靜謐。

浴室的空間不算大,也不算小。

親眼身上穿得依舊是浴衣,而宴景禹因為要洗澡,是**著上身的。

隔著薄薄的麵料,南焉好似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體溫。

灼燙無比。

她思緒即將要回歸時,宴景禹將她輕輕轉過來,近在咫尺的垂眸睨著她明豔漂亮的容顏,抬手緩緩撫上了她的發梢。

慢慢對準他的唇,吻了下來。

這個吻,綿長而又溫柔。

南焉懵神中,情緒被他一點點牽引帶動,瀲灩的眸子裏生出幾分情動迷離之意。

這一切好像都那麽順理成章。

急促的喘息聲和嬌媚的吟嗔聲在屋內緊緊交纏環繞。

“你的腰……”

在他手逐漸下遊時,南焉渾身一顫,猛然反應過來,連忙抓住了他的手,紅腫的唇輕輕蠕動。

看得宴景禹心猿意馬,喉結滾動,唇再次壓了下去。

“你來動?”

南焉一凜,嗔了聲,剛起了的那點子反抗的念頭瞬間被澆滅。

身體在他肆意的挑撥下,早已潰不成軍了。

————

翌日早晨,宴景禹的腰是徹底起不來了,昨天還隻是貼了一張膏藥,今天得用兩張了。

但他人還依舊是樂嗬愉快的。

南焉瞧著他那怡然自得的模樣,翻了個白眼,拉著十一就出去吃早餐了。

完全沒有要管他的意思。

最後還是十一因為有孝心,把早餐端到**給他吃。

後麵看到他們母子倆穿得嚴嚴實實的,皺了下眉,“你們這是要去滑雪?”

南焉應,“昨天答應十一了,今天帶他過去滑一個小時,再說,明天就要回去了,再滑,估計就要等你爺爺的那個滑雪場建好了。”

“那我呢?”宴景禹問。

“你?”南焉淡淡的笑了聲,“感冒沒好,腰又嚴重了,好好躺著唄,明天回了星城,記得去醫院檢查一下。”

反正她不背鍋。

昨天晚上的那場情動,其實看在他腰傷的份上,已經很克製了。

但宴景禹自己不肯罷休啊。

等了那麽久的‘肉’,可算不用眼饞了,也顧不上自己腰痛了,要個沒完沒了,最後還是南焉惱了,才停下來的。

現在下不了床了,活該!

自作孽不可活。

“爸爸,你好好養傷,記得吃藥藥,我和媽咪先走了。”

十一將溫水和藥丸放在床頭櫃上,囑咐完後,就揮了揮小手,蹦躂著兩條小短腿和南焉一塊出了門。

宴景禹抬手壓了壓眉心。

原本美麗的心情,瞬間就不怎麽美麗了。

尤其是想到昨天她和那個小屁孩教練說說笑笑的樣子,瞬間如鯁在喉。

他給霍裴聲打了個電話。

“喲,難得,和老婆孩子出去玩,你居然還想得起我?”

電話響了一聲,霍裴聲就接了起來,還不忘打趣道,“幹什麽?還沒開始過年,就準備給我拜年了不成?”

宴景禹眉宇間覆著一層陰鷙,沒有要和他廢話的意思。

直接問,“有什麽治腰傷的特效藥嗎?”

“腰傷?特效藥?”霍裴聲匪夷所思的重複了一遍。

霍裴聲鎮定的消化了下這兩個詞。

隨後,就是一陣失笑聲,且越來越大。

“霍裴聲!”宴景禹黑著臉,冷聲警告。

霍裴聲的笑聲才稍稍克製了些,但還是能隱隱聽出他的憋笑聲,“不是,我想說,知道你和她情難自控,幹柴烈火的,但好歹克製克製啊,這傷到腰……”

霍裴聲忍得很辛苦,到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又笑了起來。

宴景禹咬牙,“滑雪摔的!”

“哦,滑雪摔的啊,我懂,我懂。”電話那頭的聲音不僅顯得敷衍,還十分曖昧。

宴景禹覺得自己可能腦子有泡,才會給他打這個電話。

簡直就是吃飽了撐的,自取其辱來著。

他‘啪’的一下就把電話掛了,將手機扔到了一邊。

不一會,霍裴聲的電話再次打過來,宴景禹沒理會,響了一會,就斷了。

但幾秒後,電話再次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依舊是霍裴聲的。

宴景禹二話不說就把電話掛了。

等電話響第三次時,宴景禹才不耐煩的接起電話,“你最好說人話!”

“你看你這人,脾氣真差,南焉到底是怎麽忍受你的?”

霍裴聲察覺出他準備掛電話來著,連忙道,“咳,治腰上的方法肯定是有的,不過,你現在也不在星城,難不成要我去名山給你看診不成?”

“明天就回。”

“行啊,那你明天來找我……算了,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還是我來找你吧,等你到了發消息吧。”

話音一落,宴景禹就把電話掛了。

霍裴聲看著手機,輕‘嘖’了聲。

真無情啊!

十點半左右,南焉和十一才回來。

宴景禹聽著他倆的動靜,艱難的從**爬起來,“不是說隻滑一個小時嗎?怎麽現在才回來?”

“這家夥不肯回來,多玩了會。”

“你呢?”

也不肯回來?

南焉擰眉,“我怎麽了?”

“沒事。”宴景禹收回視線,沒打算因為這點事和她吵起來。

“你腰怎麽樣?”南焉見狀,眉頭舒展下來,多問了一句。

“還好。”

兩張膏藥的效果還是挺好的。

十一洗完臉出來,就拉著宴景禹津津樂道的說著滑雪的過程。

宴景禹也沒打斷,時不時的會問上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