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那就勉為其難的賣個慘吧

南焉啞然,看他臉上的痛苦神色好像更加真切了。

她莫名有些心虛。

“我……我不是故意的,是滑雪鞋……”

解釋到最後,她覺得有點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幹脆懶得說了,再次小心翼翼地將他扶起來。

她張了張唇,就聽宴景禹說,“去醫院拍片吧。”

前麵那次是裝的。

三分鍾熱度都沒有,報應來得如此之快。

所以,不能再客套下去了。

這片,非拍不可了。

不然,容易影響他以後的‘幸福’。

南焉:“……”

確實是她害的,但莫名的,除了那一丟丟的罪惡感,更多的好像是快樂,高興。

可以統稱是,幸災樂禍。

她抿著唇,忍住唇角上揚的衝動,“那……要我叫救護車嗎?”

“不用,你扶過去,等會我們自己開車去。”宴景禹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雪還沒滑,就傷到腰了。

傳出去,真是要丟死人了。

南焉點頭,將他扶起來後,盡量往後退了兩小步,避免自己一個不慎再次將他傷到。

兩人正準備往回走,她忽然想起來問,“十一呢?他有沒有受傷?”

“沒有,教練把他保護得很好。”

話音剛落,教練就帶著十一過來了。

十一滿臉激動和興奮,“爸爸,媽咪,我學會滑雪啦,教練叔叔還誇我聰明厲害。”

“不是我誇張,十一真的很厲害,我教過不少孩子,他是裏頭最有天賦的,什麽東西教一遍就會了,而且學得很快,就連姿勢都特別標準,很適合滑雪這項運動。”

教練也在旁邊附和。

說著,就注意到他們倆的神態有點不對勁了,便疑慮地問了句,“晏總,南小姐,怎麽了?”

南焉手指輕抬,指著宴景禹的腰,“傷到腰了。”

“啊?”

教練懵圈,看宴景禹連滑雪鞋都沒穿,怎麽會傷到腰呢?

“晏總,不要緊吧?我們場地有醫護人員,讓他們幫你看看吧。”

宴景禹輕哼了聲,眼尾掃向一副若無其事的女人身上,“也不知道是拜誰所賜。”

南焉微微側開身子,別開了目光,彎身去摸十一戴著帽子的頭,“我們十一好棒啊,不愧是媽咪的驕傲呢,不過,我們今天出來得夠久的了,你爸爸還受傷了,我們先回去好不好?明天再來滑?”

十一擔憂地皺著小臉,看向宴景禹,“爸爸,您沒事吧?疼不疼?要不要十一給你呼呼。”

宴景禹看著他,唇角微揚,安撫道,“沒事,爸爸不疼。”

兩人在教練的幫助,成功回到場內。

負責人知道宴景禹受傷了,別說有多著急了。

真害怕自己的飯碗會丟。

也不敢太張揚了。

南焉和十一換好鞋後,就一起回了溫泉民宿的套間裏。

十一玩得很起勁,外麵雖然天寒地凍的,但他穿得多,脫下衣服後,裏麵已經有一層薄汗了。

南焉怕他一冷一熱交替,容易著涼,就幹脆給他洗了個熱水澡。

而客廳沙發上,醫生正在給宴景禹看腰。

南焉都沒出來,就聽見宴景禹時不時的‘啊’了聲。

像他這樣的性子,能讓他叫出來,那看來是真的痛。

讓她心裏的愧疚感和罪惡感稍稍攀升了些許。

等出來時,醫生剛給他腰貼好膏藥。

她走過去,“醫生,他這腰沒事吧?”

“沒什麽太大問題,也沒傷到骨頭,隻牽扯到了肌肉,就是……要臥床休息幾天,這個膏藥,兩天一換,休息的這段時間,最好不要用腰,連彎腰這種動作都不要有,不然容易讓腰的負擔較重,情況加重。”

“然後……”

醫生疑慮了下,“我等會讓人送點感冒藥過來,晏總可以吃個兩天。”

南焉懵了,“感冒藥?”

“南小姐不知道嗎?晏總有點發燒的跡象。”

南焉詫異,不可思議地看向宴景禹,隨後舉步過去,用手背探了下他的額頭。

她剛給十一洗過澡,手不算熱,冰冰涼涼的,貼上去,和他額頭上的熱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細軟的手指觸感很好,宴景禹覺得很舒服。

剛才一直在外麵,他還不覺得有什麽,但現在到了室內,確實覺得渾身有點發燙。

“你……”南焉。

“放心,我等會戴口罩,不會傳染給十一的。”

南焉:“……”

她睨著他好一會。

現在他的頭發全耷拉了下來,遮住了光潔的額頭,看上去少了平時的戾氣和冷漠了。

更顯乖和病態了。

“他現在這個情況不要緊嗎?需要打針嗎?”

“不用,燒得也不算厲害,先吃兩天藥看看,如果過兩天情況還沒好轉,就需要打針了。”

醫生後麵又囑咐了幾句,就離開了。

南焉蹙著眉頭,後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他倒好,不僅傷了腰,還感冒了。

頓時,她腦海裏隻能蹦出兩個形容詞出來。

實慘!

“你昨天不還好好的嗎?怎麽會突然感冒發燒?”

南焉瞥到沙發上疊得整整齊齊的毛毯,又皺了下眉,“你昨晚沒在房間睡嗎?”

宴景禹抬眸,“你不是不樂意我碰你嗎?我後麵又出來睡了,可能是昨晚泡了溫泉,後麵又沒做好保暖工作,冷熱交替感冒了。”

他聲音輕輕的,沒有什麽過多的情緒。

但莫名就是讓人覺得有種慘兮兮的既視感。

聽得南焉心頭一梗,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了。

好家夥。

傷了腰,是因為她,現在感冒發燒了,還是因為她。

她真是……

愧疚感瞬間達到了頂峰。

但還是責罵了句,“既然不舒服,你還和我們去滑什麽雪啊?老老實實在屋子裏待著不好嗎?”

“第一次帶你和十一出來玩,總不能就是換個地方睡覺吧。”

他完全能從南焉每個表情變化裏捕捉到她的心情變化,越說越可憐,越說越委屈。

其實就是昨天晚上那幾個冷水澡衝的。

但早上也沒什麽太大的感覺,包括現在,頂多就覺得身體有些發燙。

機會都送到他麵前來了。

那就勉為其難地賣個慘吧!

南焉頓時沒話說了,正好門鈴響了,是有人送口罩和感冒藥來了。

服務生說了藥的服用方法。

南焉又重複了一遍,確認無誤才轉身,就見宴景禹靠在沙發上,領口微敞著,露出流暢的鎖骨。

莫名的禁欲。

再往上,他眼神裏夾雜著絲絲笑意和少有的溫柔。

她心底微動,收回視線,去倒了一杯溫水,按照剛剛服務生交代的,把藥丸倒在手心中,把水一並遞給他。

“喝了。”

宴景禹眉頭微揚,身子往前傾,也沒去她手裏撚那幾顆白色綠色的藥丸,直接抓住她纖細的手指,唇貼上去,將藥丸用舌頭卷入口中。

濕潤的唇和似有似無地掃過她微涼的掌心中。

一熱一涼,又是鮮明的對比。

隨後他才接過水杯喝了兩口,將藥丸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