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生理需求罷了

餐廳裏。

南焉到的時候,言輕已經到了,連菜都點好了。

她一落座,言輕就注意到南焉那張冷清的麵容上帶著很淺很淡的笑意。

春風拂麵地。

雖然不顯著,但以她們認識那麽長時間了,言輕還是一眼瞧出來了。

“幹嘛?是來的路上撿錢了,還是中樂透了?”她將倒好的水推過去,笑著打趣,“還是說……十一的病情有很大的好轉?”

說到這個,她麵露喜色和期待。

南焉淺笑,“十一的情況確實有所好轉。”

“那太好了。”言輕鬆口氣,反複端詳著她的神態,“不對,你這輕鬆又愉悅的狀態,看著也不太像是因為這件事才高興的,而且,你不是剛從家裏來的嗎?”

南焉睨了她一眼,回想起剛剛宴景禹那副吃癟氣悶的表情。

她愉悅地揚起了眉。

心情確實還不錯。

總之,宴景禹不高興了,她就高興了。

想完,她將那點子高興和愉悅都慢慢收斂起來,狐狸眼裏重新覆上抹淡淡的霜色。

“除了十一,還有什麽值得我那麽高興的?”

她聲語淡淡,說的倒是有理有據,“還不許我睡了一個好覺,繼續開心了?”

言輕哼了聲,“行吧,能聽到十一好轉,我也開心。”

等菜上齊後,言輕又問,“我聽小道消息說,晏家正在建滑雪場,是老爺子給小曾孫建的。”

南焉‘嗯’了聲。

“你說得沒錯,沒有哪個老爺子能拒絕得了小曾孫,何況還是嫡親的呢。”

她猶豫了下,睨著南焉那張看不出什麽情緒變化的漂亮臉蛋,“那你和宴景禹……”

南焉抿唇,抬頭打斷她的話,“好好吃個飯不行嗎?非要提他?”

“也不是,我這不是擔心你嗎?怕你再受傷。”

“我清楚自己想要什麽,也清楚我自己在做什麽,即便沒有十一,成年人之間的曖昧和遊戲,不過那樣。”

生理需求罷了。

圖一樂。

至少,在她有些扭曲的心理想法上,她一直都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可放在言輕耳朵裏,怎麽就那麽不對勁呢。

“你和他……嗯……是我想岔了嗎?”

飯桌上靜默了幾秒,南焉很生硬地把話題轉了過去,“你最近工作怎麽樣?順利嗎?”

言輕:“……”

這是話題進行不下去了,強行轉移話題啊。

她聞到了一絲尷尬的氣息。

但南焉的臉上卻半分不顯。

大概是秉持了,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原則。

言輕吃癟地順著她這話題回,“還行吧,上班狗誰沒點糟心事啊,前幾天去了趟弋江,采訪的素材挺多的,但也挺亂的,還得花時間整理整理。”

“不過,你猜猜,我在弋江采訪到誰了?”

南焉抬眸,用眼神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言輕笑,“就是那個著名CV演員,晏家的二公子,宴景珩。”

南焉臉上劃過幾分詫異。

“他也算不上是娛樂圈的人吧,你怎麽采訪他去了?”

“聲優演員也是演員,隻是沒有熒幕前的那些演員那麽光鮮亮麗,向來比較低調而已,宴景珩為那麽多當紅影視作品以及動漫配過音,屬於娛樂圈邊緣內的藝人了。”

“而且,人家粉絲是真不少,跟飯圈似的。”

“宴景珩這個人吧,和你家……額,不對,和晏總性格差異也挺大的。”

南焉睇了她一眼,沒說話。

又聽她說,“晏總這人吧,冷血無情,心狠手辣,他‘瘋批’的外號沒有白瞎。宴景珩嘛,吊兒郎當,像個紈絝,之前就聽說他挺叛逆的。”

“你見過宴景珩嗎?”

“沒有。”

對於外界給宴景禹的評價,她是認可的,但她隻知道宴景禹和宴景珩兄弟倆的關係不和睦。

也沒見過宴景珩。

做不出什麽評價來。

“幹嘛?你看上人家了?”南焉笑著打趣一句。

言輕一聽,滿臉震驚和驚恐,“我靠,你別說這些讓人心驚膽戰的東西好嗎?我是活夠了,才看上他?瘋了不是。”

晏家,可望而不可及啊!

有個先例就在自個麵前坐著呢!

她要是想不開,完全可以去找根麵條上吊,用不著這麽自虐。

南焉笑了笑,吃過飯後,兩人便去了醫院。

路上言輕還想給十一帶些零食和玩具,被南焉攔住了。

實在是十一現在不能吃太多的零食。

至於玩具嘛。

實在是太多了,玩不過來,還有好些連包裝都沒拆,拿出去都是可以擺攤的程度。

言輕就隻好作罷。

等到了醫院,十一正好在睡午覺,宴景禹就坐在沙發上,翻看著手中的文件,靳梁則站在他身側,放低聲音在做著工作匯報。

聽到門口的動靜,宴景禹輕掀眼皮掃過去。

目光在南焉和言輕身上梭巡了一圈,擰在一塊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了。

就連眸底的深沉晦暗都散了不少。

南焉看他在這裏,也是有些意外的。

而言輕看到他,倒是有些尷尬。

“你怎麽來這裏了?”南焉走進去,看出他的神色變化,皺眉問。

“保姆打了電話。”

宴景禹淡淡道,從她身上收回視線,繼續落在手中的文件上,對靳梁道,“讓營銷部把數據重新整理,公司不養閑人和廢人,連個數據都弄不明白,就都卷鋪蓋走人!”

靳梁頷首,臨走前,和南焉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十一睡著了。”

屋子裏隻剩他們三人後,宴景禹起身,“既然你來了,我先回去補個覺,晚上有個應酬,不會來醫院,十一那……”

“趕緊走。”

南焉不耐聽他這些,催促道。

宴景禹:“……”

看在中午和她吃飯的人是言輕的份上,他就不計較了。

等宴景禹也走了,言輕沒忍住笑了起來。

“你現在在他麵前,還挺硬氣啊,我還是第一次看晏總吃癟的樣子呢。”

南焉也細想了下,四年前多以前的宴景禹,四年後的宴景禹。

兩者相比較。

確實,是有點不同了。

雖說,強勢,霸道,專製,銳利,陰晴不定,這些好像都沒變。

但又好像變了。

至少,在她麵前展現的就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