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對我負責

隋煜見麒麟被控製住,摸了摸脖子,回頭看向受驚了的時善。

落後他一步的姑娘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淡淡地注視著他受傷的地方,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那傷口經過剛才的撕扯,看起來更嚇人了,長約十厘米的刀傷深可見骨,隨著隋煜的動作,隱隱約約露出肌肉紋理。

看得時善快要窒息。

這場堪稱為鬧劇典範的突發事故沒多久就一傳十,十傳百。

等傳到金逸耳朵裏時,隋煜已經在醫院處理好了傷口。

醫生一邊清創一邊千叮嚀萬囑咐。

“這個傷口挺深的,等下去打針破傷風,最近避免劇烈運動,多補補,不要提重物,要忌口。”

“千萬別不當回事,你這個再偏一點就要傷到神經了。到時候恢複起來就難了。”

“可能會留疤,到時候如果有需要再去美容科掛一個吧。”

醫生說了一連串,他也沒記住幾個,看起來像個沒事人一樣。

隻有時善小雞啄米一樣,頻頻點頭。

模樣認真又可愛。

等兩人從醫院出來,隋煜才看到手機裏的未接來電。

他先是給金逸回了電話,不出意外地,電話一接通就傳來對麵的鬼哭狼嚎。

聲音刺耳,音量感人。

“煜哥!!!!”

“你沒事吧煜哥!嗚嗚嗚嗚!沒有你我怎麽活啊!!SG的孩子們不能沒有你啊!!!”

一個劃在手上的傷口,像是捅在什麽致命器官一樣。

硬是被這人嗷除了出殯的排場。

“又不嚴重,再哭掛了。”

“嗚嗚。”金逸收斂了誇張的哭腔,“行,你什麽時候回來?我讓阿姨給你燉點骨頭湯?”

隋煜看了眼還木楞著的時善,一把將她攬過,略有些誇張地靠在她身上,一臉虛弱不已的嬌弱模樣。

“我想回家休息。”這話顯然不是說給金逸聽的。

但是除了金逸也沒人回應他——

“那你回啊,我讓阿姨把湯給你送家裏去。”

“不用了。”

”那你回基地啊,我們照顧你還方便點。”

隋煜看了眼賽程安排,“傷得挺嚴重的,我還是在家靜養吧。”

金逸被掛了電話,頭上冒出幾個問號。

旁邊的幾個小朋友也好奇寶寶一樣湊了上來,“怎麽樣怎麽樣?煜哥還好嗎?”

金逸也雲裏霧裏,剛才還說不嚴重,怎麽三十秒不到,又變了說法。

到底是要緊還是不要緊啊!

SG不能沒有隋煜啊!就像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

“煜哥什麽時候回來?我一定好好rank不氣他。”

“他...應該是不回來?”金逸也有些吃不準,這位祖宗的事情,向來隻有他通知大家的份,哪有商量的餘地。

“啊?那他自己在家行嗎?誰照顧他?”

“要不我們去看看他?”

桃浦對這一群弟中弟無語了,“拜托,人家剛英雄救美,還怕沒人照顧?”

“有這功夫操心他,不如先看看首場打DL能不能贏吧!”

“這有什麽難的?”漿果抱著胸,信誓旦旦,“能贏他一次,就能贏第二次,管他春季賽冠軍還是夏季賽冠軍,有我們SG的地方,冠軍就已經被預定。”

“啊對對對,世界賽的獎杯已經刻上了我們的名字,冠軍皮膚我選燈芯草!”

...

醫院。

隋煜小心翼翼地看著一言不發的時善,有些拿不定主意。

“我們這是,去哪兒?”

“回家。”

隋煜鬆了口氣,看著時善的臉色,心中由衷的慶幸這人沒有直接給自己扭送回基地。

“晚上吃什麽?”

時善開著車,不欲多言。

看著前方的車道,不知道在想什麽,就連紅綠燈變了顏色都沒有察覺。

“時善!”

一個急刹車。

在劇烈的慣性作用下,時善回神。

剩下的路看得又平又穩,和半年前那個限速八十都能開出速度與**的司機成鮮明對比。

到家後,時善仍是板著臉。

一路扯著隋煜從地下車庫到了電梯間,直到絕對明亮和安全的地方,她才放手。

看那樣子應該被嚇得不輕,對停車場都ptsd了。

管家小姐姐正巧在給時善送快遞,電梯一響,她就看著兩人一前一後地出來。

打了個招呼,得到不鹹不淡的回應。

她心中訝異,這是怎麽了?

時善在她心裏可是情緒管理的頂級人物,誇張一點說,就算在睡夢中都會表情管理,麵帶微笑。

可現在鐵青著一張臉,除了冷漠還是冷漠。

根本窺探不到一點情緒。

時善接過管家手裏的快遞,輕聲道謝,然後打開房門,關門,一氣嗬成。

留隋煜和管家在樓道間麵麵相覷。

隋煜臉上閃過一絲受傷的神情。

這一次,他是真的受傷了。

心上的傷口,比身體,還要痛上太多。

見管家下樓,這一層再無他人。

隋煜又開始站在時善門口躊躇。

直接按密碼進去,以時善現在的心情,會不會立刻給自己扭送警察局?

他試探地敲了敲門。

又敲了敲。

再敲了敲。

門猛地從裏麵被打開,差點拍到隋煜臉上。

“hi?”

到底是哪裏不對勁,他看攻略上說,一般受傷後都會有帝王待遇。

為什麽到自己著這兒,就純純階下囚?

他恨。

麒麟,罪加一等!

“你疼不疼?我給你脖子塗點藥吧?”

時善看著自己右手都包成木乃伊了,還在傻笑的隋煜,一時間又氣又好笑。

紛雜的情緒在腦中打架,絕不出個勝負,最後統統化為淚水,從眼眶裏一滴滴砸落。

“是不是傷口太疼?”

隋煜好像從始至終都沒意識到自己的傷有多嚴重似的。

在他眼裏,時善細嫩脖頸上的五道抓痕都比自己的刀傷嚴重百倍。

隋煜拉著她坐下,湊近時善的頸肩——

吹了口氣。

“我給你吹吹,痛痛飛走。”

時善:?

不是,你有病吧?

算了,他就是有。

“還疼嗎?“

時善的眼角還濕漉,心卻已經像是幹涸的土地一樣,死了。

“我看你精神狀態不錯,不如現在立刻回家,去把直播補了。”

隋煜立刻哭喪著臉,“傷口好疼,你要對我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