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劉辯計誘張仲景,巧助黃舞蝶。

“陛下竟有如此武藝?俺還以為二哥來信都是客套話呢。”

張飛豹目圓睜,一時間竟動起了和劉辯過招的腦子。

“這位小哥,能否行行善,帶我姐弟入宛城?”

說話間,一位少女帶著一個看著有些癡傻的孩童攔住了劉辯的去路。

劉辯定睛一看,那少女與孩童農家打扮,卻在官道上攔截商隊,下意識地起了疑心。

“姑娘有禮了,不知兩位從何處來?我等是販糧食的商隊,不好隨意與人同行,還請見諒。”

劉辯下馬,一拱手,客氣地說道。

“小女子是葉縣人,此去宛城是為了給弟弟瞧病的。”

那少女翩然一擺,緩緩說道。

“原來如此,我等是從豫州而來,不知南陽官道是否安全?”

“這…南陽此刻沿途設卡,倒是不會有那劫道的傻賊。”那少女頓了一下。

“有勞了,待我稟過主人,若主人應允,便請兩位上車。”

劉辯一拱手,一頭鑽進了隻有孫尚香在的車廂內。

“口音有問題嗎?”

孫尚香聞言,搖了搖頭,劉辯見狀心中有了定奪,“既然口音沒有問題,便是荊州人士,若是本地農家,路上又沒劫道的,又豈會借用商隊的名頭過卡?”

“不過看那少年癡傻,倒也不像是騙人的。那便極有可能是劉表一派的了。”

劉辯想著,翻身出去,“兩位請上車,主人同意了。”

“那就多謝了。”

兩人一入車廂,劉辯立刻給自己身後的幾位將軍遞了個眼神,讓他們小心行事。

就這樣一隊人馬,逢關遞錢,遇卡送金,竟暢通無阻地到達了宛城之下。

經過一番簡單的盤問與索賄,劉辯等人順著擁擠的人流,順利進入了宛城之中。

“嘿,聽說了嗎?張神醫又來免費診病了!”

“哪能沒有啊,這不附近村的恨不能帶上一家老小都來瞧瞧,就是張神醫不收診金,倒是便宜了這些守門的狗雜碎!”

………

劉辯聽著鄉民的交談,這才知道為何此番過關如此容易,不由得心中感謝起神醫來。

“城中不可縱馬,諸位護好主家,車裏的客人,我等也想去看看神醫,便送佛送到西吧。”

劉辯回頭朝著車裏喊了一聲。

“有勞了。”

車中傳出了少女的回答。

順著人流,劉辯很快便看到了張仲景的招牌,懸壺濟世四個大字尤為顯眼,但如此名醫竟在身後一片藥鋪外獨自支了個攤子,倒顯得有些寒酸了。

排隊的村民大都是來複診的,劉辯使了幾串錢,很快就排到了前頭去。

“客人,我看你弟弟病得不輕,不如你們先去吧,我等都是預防而已,沒有急症的。”

劉辯撩開車簾,看見的卻是被綁緊的孫尚香,與架在脖頸的匕首。諸將見狀,立刻將馬車圍了起來,嚴陣以待。

“你們是軍中之人!為何要假冒商販入南陽?”

少女率先厲聲問道。

“姑娘,你也不是袁術手下,還是瞧病要緊吧?”

劉辯微微一笑,對著她的弟弟挑了挑眉,此刻已近黃昏,那孩子嘴唇發紫,全身纏鬥不止。

“好!今日恩情我黃舞蝶記下了。”

黃舞蝶說罷,撤了匕首,趕忙抱著弟弟就衝到了張仲景麵前。

眾人先前刀劍向相皆被他看在眼裏,張仲景頭也不抬地擺了擺手。

“不治廝殺漢,治好了有去戰場送命,何苦來廢我心神?”

“先生,您不仔細看看?這隻是一個病入膏肓的孩子罷了。”劉辯說罷拍下了一串錢,雙目緊緊盯住了張仲景的臉龐。

“閣下頗有家資?”張仲景瞥了一眼桌上的錢,冷哼了一聲。

但一旁的黃舞蝶卻投來了感激的目光。

“凡大醫治病,必當安神定誌,無欲無求,先發大慈惻隱之心,誓願普救含靈之苦。若有疾厄來求救者,不得問其貴賤貧富。”

劉辯見狀,自顧自地背出了一段後世廣為流傳的大醫精誠,雖然此時的醫家並未有這樣的宣言,但劉辯相信,大醫之心都是一樣的。

“你!”張仲景起初以為劉辯在嘲諷他,但細聽之下,竟覺得此言如同天籟一般,“後麵是什麽?小兄弟快說下去,若有此言,吾之門徒便有法可依了!”

劉辯見張仲景上鉤,立刻擺了擺手,“先請先生治病。”

“咳咳!諸位鄉親,今日老夫義診到此為止,明日一早,老地方咱們繼續。”

張仲景立刻朝著還在排隊的鄉親們一鞠躬,收起自己簡陋的攤子,便跳上了劉辯的馬車,“小兄弟,可否將車內女子請下去,隻留我與病患?老夫家住涅縣,還請諸位送我一趟。”

劉辯聞言立刻點頭,他一是想看看張仲景的醫術本領,二是一聽黃舞蝶的名字,立刻升起了拉攏之心,畢竟她的父親可是黃忠啊!

劉辯親自將孫尚香抱了下來,黃舞蝶見狀,立刻抱上自己的弟弟,交接之時,張仲景盯著拉車的黑馬多看了幾眼,臉上露出了一絲狐疑。

孫尚香剛被劉辯解開了綁縛雙手的繩索,立刻作勢要打黃舞蝶,劉辯見狀隻得站在兩人中間,一麵趕車一麵勸和。

“此事是我的不是,向小姐告罪了。”黃舞蝶沒有絲毫女子家的優柔寡斷,甚至比一般男子都要來得果決,說罷便一躬到底。

孫尚香也並非得理不饒人之輩,看著黃舞蝶為弟弟奔波,自然想到了自家的兄長,頓時便原諒了他。

劉辯再次趕車出了城,哪知道守城的校尉再次對他伸出了手。

“軍爺,車裏坐的可是神醫啊。我們是送他回家的。”

劉辯說罷拉開了車簾子的一角,不該花的錢,他可是一分都不會花的。

拿校尉見狀,拱手對著張仲景行了一禮,立刻放行,此舉落在了劉辯眼中,竟讓他心情大好。

車還未趕出十裏地,就聽車內傳來了張仲景的聲音。

“小姑娘,這病不好治啊。你弟弟這是獨陽之體,所謂孤陰不生,獨陽不長,這獨陽體雖然讓你弟弟天賦神力,但也讓他的壽命與智慧遠低於常人,且每日入夜便要發病的。”

“神醫所言極是,小女曾在家鄉也找醫生看過,同神醫說的一般無二。”

黃舞蝶聞言,心中燃起了希望,畢竟神醫說的是不好治,不是不能治。

“老夫所擅長的乃是傷寒疫病,對於這種先天怪病研究甚少,不過老夫有一老友名曰華佗,此時正在我府上做客,他或許能有辦法的。”

張仲景歎了口氣,緩緩說道。

黃舞蝶聞言,立刻激動地拉著劉辯的衣袖,“請恩公速速駕車!”

“好嘞!”

劉辯聽到華佗大名,心中早就飛到了涅縣,立刻坐上被自己塗滿汙泥的掩蓋身份的踏雪烏騅上,他雙腿一用力,烏騅一陣嘶鳴,四蹄迅速飛舞,竟拉著馬車在官道上疾馳。

身後眾將見狀,先是一愣,隨後趙雲與許褚拉上被劉辯遺忘的孫尚香與黃舞蝶,就催馬在後麵追趕。

“小兄弟,你慢點!就算老夫禁得起這樣的顛簸,病人也受不了啊!”

張仲景在車內顛得七葷八素,立刻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