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懲治壞人

“我是薑言衡,你娘叫柳芊兒,阿菱叫薑雪菱,這名字是你娘給你起的。因為我和你娘,是在雪天相遇……”薑言衡談起發妻,心中悲痛萬分。

阿菱眨了眨眼睛,望著床前高大的陌生男人,陌生中帶著幾分親切。

她猶豫了片刻,小小聲試探喊了一句,“爹?”

她是死了才會看到爹嗎?

薑言衡藏在心中多年的思念與愧疚一下噴湧而出,忍不住落下淚來。

“誒,阿菱!爹的阿菱!”薑言衡笑著流淚道。

阿菱本能想掀開被子,可渾身上下都疼得厲害,死人也會疼嗎?

“爹,阿菱是不是死了?”阿菱淚水漣漣看向薑言衡。

薑言衡搖頭,“不,沒死!阿菱還活著呢!”

“真的嗎?”

“真的!”

阿菱淚中帶笑,“阿菱好開心,終於見到爹了。爹,你別哭了!”

說這話時,阿菱也在流淚,她費力抬起自己纏了紗布的手擦了擦薑言衡臉上的眼淚。

被女兒擦了幹眼淚的薑言衡激動萬分,很想上前擁住他的阿菱,但又怕自己動作粗魯嚇到她。

終究是壓抑住了內心的激動,安撫女兒道:“爹不難過,爹見到了阿菱很開心!非常開心!”

“阿菱也別哭!爹以後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不會離開你了!”薑言衡保證道,慌慌張張拿著床邊備著的軟帕替女兒擦幹了眼淚。

“阿菱疼嗎?餓嗎?累不累,要不要再歇會兒?”薑言衡關切問道。

阿菱搖搖頭,忽然想起了慶婆婆,小臉繃得緊緊的,“爹,奶娘呢?”

“慶婆婆病了,在養傷了。”

阿菱眨眨眼,有些彷徨道:“爹,阿菱想去看奶娘!”

夜很深了,外麵又冷又黑,薑言衡開口拒絕了,“阿菱你看,現在天黑了,奶娘在休息了,你傷得這麽重,還不能下床走動。要不我們過幾天再去?我把府裏的婢女喚進來陪你怎麽樣?”

“好!”阿菱小聲道,語氣裏帶著些許的哭腔。

薑言衡見女兒目光漣漣,心疼不已,知道女兒這是還沒完全信任自己,起身把婢女喚了進來。

這個過程,薑言衡一直觀察著女兒的神情,見她在看到紅袖後眉頭放鬆了不少,也稍稍安心。

“阿菱你好好休息!”薑言衡道。

阿菱輕輕嗯了一聲,點點頭。

安頓好女兒以後,薑言衡輕手輕腳退出屋外。

風雪已經停了,月亮湧出了雲層,銀光的光輝灑在雪白的大地上。

女兒找到了,是時候該來算算賬了!

薑言衡把顧三再次喚到書房沉聲吩咐道:“顧三,我這幾年寄給阿菱的東西,她似乎全都沒收到。別人我不放心,你親自過去查查,盤根細節之處都給我查明白,我不希望聽到隻是有人貪圖財寶。”

他給阿菱寄回的東西,除開一些金銀財寶,還有許多封的家書。有時候一月一封,有時候半年一封,全部都未送到府內。

薑言衡的直覺告訴他,出手做這件事的人不簡單。

他既然大張旗鼓地回來找女兒,那幕後之人肯定早就知道了,甚至還準備了後手。

今日這事,說不定就是那人後手之一。

顧三神色嚴肅點頭:“是,將軍,卑職一定做好這件事。”

顧三還未退出書房,守在外頭的其他親衛忽然急急忙忙前來報信:“將軍,石川縣令服毒自盡了!連同縣衙後院的滿院子婦孺也全都服毒自盡了!”

薑言衡皺眉嗬責道:“不是讓你們把他看好嗎?他是怎麽拿到的毒藥?”

“屬下沒給他吃飯喝水,他牙中也並未藏毒,屬下實在是弄不明白。”親衛跪在地上羞愧道。

若是敵人早有準備,肯定不會輕易給他們查到線索。

薑言衡用手揉著僵硬的眉心道:“讓顧七過去查查,人是怎麽死的。順帶給我查清楚那縣令後宅有多少人,是否有漏網之魚。”

親衛點頭:“是,將軍。”

見另一位親衛退了下去,顧三也準備告辭:“將軍,屬下去收拾東西,準備明日回營了。”

薑言衡點頭:“去吧,小心一些。”

待屋內親衛全部離開後,薑言衡盯著桌前搖曳的燭火開始回憶。

他這六年來,行事一直與人為善,處理事務更是秉持一顆公心,軍中上上下下對他皆是信服。

怎會有人截斷他與家裏的聯係,還出手害他的骨肉?

薑言衡實在想不到是誰出的手。

不過女兒如今在他身邊,他自是會好好護著。

想到女兒,薑言衡嚴峻的臉龐上多了一絲柔軟,他吹滅了燭火,直接在書房旁的軟塌上合衣睡去。

夜已過半,薑言衡短暫睡了一會兒,又在天蒙蒙亮時起來更衣。

前來端茶送水的親衛問道:“將軍,可用早膳?”

“不必,我等阿菱醒了,我跟她一起吃。”薑言衡語氣裏帶著期冀。

這是他第一次陪女兒用飯。

親衛退了下去。

薑言衡去了阿菱的院子,詢問了仆婦阿菱平日喜歡吃的食物,讓仆婦們多準備了一些,才轉身離開。

走在熟悉的又陌生的後院長廊,薑言衡打量了一眼院內光禿禿景致開口道:“柴房那夥人如何了?”

“稟將軍,那夥人全都老老實實待在柴房內。昨日我們搜城時,已經將城東的龐家團團圍住,一隻螞蟻都爬不出去。”

“全都給我查明白了,一並按大靖律例處理!再給我揪出究竟是哪幾個人傷了阿菱!”薑言衡眸中帶冷意。

“是,將軍!”

搶占宅院、欺辱婢女按照大靖律算,頂多判個流放千裏。

可以下犯上卻是斬首大的大罪!

膽敢傷害阿菱的人,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