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薑言衡焦急找女兒，阿菱墳前奄奄一息
這麽大的雪，天快黑了，慶婆婆應該不會帶阿菱冒著風雪離開。
“顧二，去請些大夫給他們看看病，不是我府上的人統一捆上手腳關在柴房裏！其他人，跟我去找人！”薑言衡大步走出了院子。
其他人將士也跟著動了起來，在把一切都處理妥當後，留了幾個人在宅子看看守，其餘人分散在縣城各個方向，尋找阿菱。
石川縣不大，半盞茶時辰的功夫，所有的客棧商鋪被搜了個底朝天。
士兵們搜索的主要對象是六歲的小孩，他們將軍的獨女，他們找了一圈，隻在客棧裏找到了三個小女孩，沒一個年齡對得上。
薑言衡下令繼續挨家挨戶搜。
石川縣的縣令也在這個期間趕到了，跪在薑言衡幾尺外的地方磕不停，嘴裏喊著將軍饒命。
薑言衡沒搭理他！
他現在隻想找到自己的阿菱，確定她是否平安。
一個時辰過去了！
兩個時辰過去了！
眼看著天馬上就要黑了！
石川縣已經被他的人搜了兩遍，連帶城外的民房也被搜過了，仍舊沒有找到他的阿菱！
怎麽會？
心急如焚的薑言衡抬頭望了個方向，忽然一言不發上馬衝了出去。
其餘將士見狀，立馬跟著上馬往前衝。
可他們將軍的馬兒實在是跑得太快了，他們很難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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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還未停下，風聲也越來越大。
慶婆婆抱著阿菱在野外走著，一路走到柳芊兒的墳前。
哭聲淒厲：“小姐，老奴愧對你的囑托！”
“老奴沒能護住小小姐！是老奴對不起您啊！”
失了分寸的薑言衡一路策馬狂奔，衝到了當場埋葬妻子的地方。
他沒用，他整整六年都沒有回來給妻子掃墓，如今更是連女兒都找不到了！
他愧對妻子的囑托！
就在離墳墓還有一小段路時，寒風中飄來淒厲的老婦人哭聲。
薑言衡一陣心驚肉跳，趕忙策馬上前。
見到了墳前正在哭腔的慶婆婆，以及躺在她懷中的一動不動的小身軀。
薑言衡心如刀割下馬：“慶婆婆，是你嗎？你懷裏的可是阿菱？”
慶婆婆淚眼朦朧轉過身，看見馬上高大的身影，滿臉驚訝道：“你是……姑爺？”
“是我，我回來了！阿菱……”薑言衡下馬，湊到慶婆婆身邊去看她懷中的孩子。
那孩子的眉眼有六分像她親娘，鼻子和下巴跟他一模一樣！
一看便知道是他的阿菱！他的女兒！
薑言衡痛徹心扉！
凶名在外的戰神薑言衡第一次落淚。
“阿菱！醒醒，爹來了，是爹爹來遲了。”薑言衡摸著女兒冰冷的小臉道，把孩子抱入懷中。
見阿菱沒有任何反應，他又心驚肉跳探了探阿菱的鼻息，已經十分微弱了，手腳甚至冰涼。
慶婆婆見狀，跪下哭泣道：“姑爺，是老婆子沒用，沒照顧好小姐姐！老婆子對不住您啊！我帶小姐去看郎中，那郎中是個黑心的，想要謀財害命，但他說小小姐沒救了……”
“慶婆婆，我一定會救活阿菱的！”薑言滿臉固執道，脫下自己的披風鋪在地上，再把阿菱放在披風上。
薑言衡取下自己腰間的腰牌，打開上麵的暗扣，掏出一顆藥丸，給阿菱喂了下去。
阿菱嘴巴太小了，吞不下一整顆，薑言衡便把藥丸捏碎，一點點喂下去！
薑言衡再給阿菱喂了水！
“阿菱，我是爹！爹回來看你了。”薑言衡輕聲道。
藥丸下肚以後，哪怕阿菱仍舊沒有睜開眼，可她眼皮子動了動。
慶婆婆轉悲為喜，“姑爺，小小姐動了！動了！”
薑言衡上去探了探女兒的鼻息，比剛剛有力了不少。
他抱起地上的女兒，全心全意看著懷中的小人道：“慶婆婆，外麵太冷了，不利於養傷，我們回去！”
薑言衡回到石川縣時，兩千精兵早已將石川縣團團圍住，等待薑言衡的號令。
薑言衡路過縣門口時，對著人群裏的親衛道：“顧七呢，讓他去府裏見我！”
薑言衡抱著女兒策馬到了府內。
把女兒抱進了暖房，放在錦緞上，輕輕解開了她外麵的裘衣。
薑言衡看到女兒手上腳上的傷，以及衣服上尚未幹涸的血跡，像一把刀不停在紮他的心。
顧七此刻提著藥箱子進屋複命，“將軍，屬下到了！”
薑言衡沒工夫看顧七，努力控製自己顫抖的手替**的小姑娘理了理頭發：“你給阿菱瞧瞧！”
顧七得了號令，上前給將軍的女兒號脈，這一號脈，顧七臉色難看又奇怪。
“將軍，阿菱小姐傷得很厲害，脈象本是命不久矣，但五髒六腑的傷，又在離奇愈合。治愈一下外傷，療養一些日子即可……”
薑言衡望著**的阿菱，道：“我給阿菱喂了天香丹！”
顧七瞪大眼睛，傳說中可以起死回生的天香丸！
這東西竟然在他們將軍手中！他就說這脈象怎麽這麽奇怪！
薑言衡掃了一眼顧七，冷冷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天香丹之事你不許透漏給任何人！給阿菱開一些別的傷藥！”
顧七點頭：“是將軍！我這就去開藥！”
薑言衡又順帶叮囑了一句，“給慶婆婆也看一下傷，她也傷得不輕。”
顧七手腳麻利，很快就把藥膏和藥湯準備好了。
他端到屋內，正要問將軍是否請個婢女過來時，薑言衡直接接過藥，一邊詢問用在哪裏，一邊給阿菱擦藥。
如同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寶，動作極其溫柔。
許是上藥有些疼，阿菱在夢裏輕輕翻動了身子，把手腳挪了個位置。
薑言衡隻得再次來過，仍是耐心無比，替阿菱擦幹淨，上藥纏上紗布。
做完這一切後，夜已經很深了。
守在屋外的親衛輕聲問道：“將軍，您趕了一天路，滴水未進，要不先用個飯？”
薑言衡沉聲拒絕了他們，“不必，我沒胃口。”
阿菱還沒醒，他怎麽吃得下飯？
屋內明亮的燭火一直不斷，直到子時。
阿菱今日的夢做到不大舒服。
她的手腳都疼得厲害，本能想喚一聲奶娘！
卻夢見了奶娘一直在哭的場景，奶娘在娘親的墳前哭，哭她死了！
她死了嗎？
阿菱猛地睜開眼！
一整夜，薑言衡一直眼睛都不眨等著女兒醒來，在看到女兒忽然睜開眼時，心中一喜！
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摸一摸她！
阿菱瞧見了坐在她床邊的陌生男人，嚇得縮回了被子中，小心翼翼又好奇看向眼前的男人，“叔叔，你是誰？”
他是誰？怎麽會在她的屋子裏？
薑言衡如鯁在喉，深深吸了口氣道：“阿菱，我是你爹……”
聽到爹這個名字，阿菱的淚水瞬間湧上了眼眶！
她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小聲試探道：“你真的是阿菱的爹嗎？”
“是，我是！爹爹回來了！”